第二十三章 暴雨、烈酒、醉拳【二更】 (第2/2页)
的柳叶。 殷红的鲜血从萧然的指缝间淌了下来,他宛若未觉。 他一拳又一拳地击打着,柳树不停地震颤着。 柳树干破了皮,露出崭新的树rou,萧然的手破了皮,露出模糊的血rou。 柳树不知痛,兀自震颤着,萧然仿若也不知痛,只是闷哼着。 不远处,一道撑着油纸伞的身影远去了,片刻后,那个身影又回来了。 “少爷,别打了好么。”一道女子怯怯的哽咽声。 萧然抬头,看到了伞沿兀自滴着水的桐黄油纸伞面,随即他转身,看到了伞下一张覆着泪水的麦色小脸。 少女神色楚楚,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萧然将一双血rou模糊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脸上的癫狂之色渐渐敛去,nongnong的酒味从他口中喷出来,对面的少女却未躲避,兀自忍受着那股难闻的气味。 此时的萧然神智有些不清,好在还识得这少女,嗔道:“你来做什么。” “店里有阿弃看着,他放心不下,我也……”梦蝶盯着自己的鞋尖,终究没有勇气说完后半句话,她又抬头看着萧然,露出一脸恳求的神色,“少爷,回屋里去好么?” 夜雨骤停,停得那般突兀。 萧然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周遭弥漫着酒气。 “我有东西给你。”见他没有说话,梦蝶又道。 此时的萧然对任何物事都失去了兴致,自然没有如何在意梦蝶的话。
梦蝶从袖中掏了掏,掏出一卷用牛皮紧紧包裹着的物事,递到萧然的身前。 看着那卷腐旧的牛皮,便可知这物事已存了不少年岁,只是,萧然依旧无动于衷。 梦蝶说道:“这是我祖上传来下来的,听爹爹讲,我家祖上原也是豪门巨阀,只因这物事而惨遭横祸,满门被屠,仅有先祖一人逃脱了性命,从此隐姓埋名,苟活于世。” 萧然的眉头的颤了颤,来了些许兴趣。 “我也不知晓这是何物事,爹爹也不让我看,他也未曾打开看过,说是先祖的意思。先祖交待此物乃不详之物,留存着仅仅是告诫我们后人勿忘血仇。只是……只是先祖也未曾料到,我纳兰氏传到了爷爷这一代竟被俘虏到了天朝,那血恨之事自然也无从去探询了。” 纳兰氏……萧然今日才知晓梦蝶的姓氏,纳兰梦蝶。 微微出神之间,他听梦蝶继续道:“爹爹隐隐提过,这牛皮卷内似是某种不为世间所容的功法……梦蝶见少爷那般痛苦,怕少爷承受不住打击,这才拿过来……也不知会不会害了——” “功法?” 萧然原本黯淡的双眸骤然明亮,不为世间所容的功法自然不会是道法,他心里萌生出些许希望,道:“快给我看看!” 此时此刻,他对力量的渴望到了一种癫狂的地步,哪里会管这功法为不为世间所容。 “你先随我回屋去可好?”梦蝶紧紧地攥着牛皮卷,一如拿着一根糖葫芦哄骗小孩一般。 萧然点了点头。 回到屋舍内,梦蝶从柜中翻出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叫萧然换上,又将他的双手细细地包扎了一番,期间少不得掉下几滴心疼的泪珠。 其实有着成字符的存在,这点皮rou伤对萧然来说根本算不上伤,就连他日间断裂的腿骨,此刻似也痊愈了大半。 只是梦蝶不知晓这些,萧然也不好告知她,只得任由她留着泪替自己包扎。 夜已深沉,萧然的屋舍远离村庄,四野静寂,只听得屋顶上残留的雨水滴落的声响。 滴答滴答,恰如少女微微忐忑的心绪。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梦蝶不敢久作停留,安顿好萧然后,便将牛皮卷给他,撑着油纸伞不舍地走了。 透过窗扉,看着那消失在夜幕中的孜弱背影,萧然叹息一声。 片刻之后。 先前的酒意早已被雨水冲散了不少,如今又被这神秘的功法勾起了兴致,萧然那浑浊黯然的眼眸骤然明亮,他带着几分激切,小心翼翼地展开了牛皮卷。 牛皮卷足足有四尺多长,展开之后,萧然才发现其内竟还包着一卷蜡黄皮质卷轴,摸在那卷轴之上,萧然蹙了蹙眉,这触感很是熟悉,却又道不出是何种兽类的皮。 待到将这卷轴展开,萧然还未来得及细看写在皮面上的那些蝇头小字,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是见着了某些可怖的物事,双目圆睁,神色骤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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