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平静的战前（三） (第3/3页)
父子与时臣共同站在桌前。在蜡烛那橙黄色的光芒下，三人的表情都有些阴晴不定。
灵器盘的造型与国际象棋盘基本相似，不过颜色却是金色。而当相应职阶的英灵诞生时，便会如同下棋一般，相应职阶的金色棋子便会出现在上面。而当其中的某些阵亡时，棋子也会消失掉，以宣布退场。 不过，现在在棋盘上出现的棋子，却完全出乎了三人的意料。 “本来以为只有我捡了这个便宜，可没想到……情况居然会变成这样。璃正兄，你可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而且这也是第二任了。这种情况……当真就……？” 英灵的职阶重复性出现，这种绝对堪称奇葩的情况，不要说远坂时臣与，便是已经负责监督过第三次圣杯战争的言峰璃正，在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虽然三人已经在这阴暗的房间内为此而琢磨到了天明，但却什么都未能想出来。 “老夫毕竟也只是监督而已，不要说什么两任了，就算是四任又能如何？这显然是圣杯系统出现了一些情况，也许是一些暗藏的设定被忽然启动了，也许是遭到其他人的突然窜改，这都是有可能的。” 沧桑的老者用难以捉摸的眼神盯着棋盘上的金色雕塑，似乎那一尊尊古代战士的塑像随时都要发生些莫测的变化似的。 手持长剑的剑士，Saber。 弯弓搭箭的射手，Archer。 背挎长枪的侠客，Lancer。 头戴尖帽的老者，Caster。 持鞭骑车的士兵，Rider。 身体消瘦的骷髅，Assassin。 狼头人身的怪物，Berserker。 明明应该是一份一个的雕塑，眼下却出现了重复的情况。 困惑地看着棋盘上那诡异的情况，绮礼开口了：“父亲，能够将圣杯系统改变的话……应该得是对它非常熟悉的人吧？当然，对于一些知识渊博的魔术师而言，偷偷地前往元藏山进行窥探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们似乎完……” “绮礼，如果你是指我们远坂家的老宗主的话，她完全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来。毕竟，虽然结盟时的代表人的我永人先祖，但在制作过程中，她起到的作用要比永人先祖墙上太多了。” 绮礼自然是有所暗指的，但他却真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如此轻易地坦然了这一点，一直之间却是感到愕然。 “老师，您早就这么认为？” 时臣轻轻地笑了，而在一旁，璃正则是干脆哈哈大笑了起来。 “绮礼啊，虽然在记载中，远坂家负责提供灵脉，爱因兹贝伦负责系统制造，间桐家负责令咒cao控。但是有一件事，书本中对于圣杯战争那一段的记载里却是绝对没有的。” 两百年前的事情了，虽然只是三个魔术家族之间的事情，但却也完全有资格被以各种名义写入到书籍中。除了那诸如《爱因兹贝伦家族史》和《远坂家秘闻》一类的东西外，像什么《近代魔术大事件》、《为探索根源而做出的有效尝试》一类的书籍，都是完全有理由把圣杯战争记录进去的。 听到自己的父亲都这么说了，绮礼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他严肃地对璃正说道：“父亲，愿闻其详。” 苍老的眼皮本是常态化地下垂着的，但在此时，璃正却是不知从哪儿来的精神，居然将自己的眼睛完全整了起来。自是不像那纯粹老者一样双目浑浊，尽管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璃正的双眼内却也是蕴含着一丝深沉的韵味。 “远坂家的凛宗主，她可是爱因兹贝伦圣城的老常客了，你知道吗？” “……首次听说。” 说来惭愧，虽然极东魔女大名远扬，但曾经身为代行者的绮礼却从未能亲眼见过对方的存在。尚且未至二十后半的青年一直将自己大多数的精力投入到不断的学习中，以至于在此时感到了懊恼。 “呵呵，那么，她和冬之圣女的百年之交，你怕是更不清楚了。” “……首次听说。” 绮礼忽然觉得，在自己刻苦地学习了那么多的知识后，这是头一次被人问的哑口无言。虽然，自己的父亲并不是真的在考他。 “那么你想啊，绮礼，如果凛宗主的炼金术水平差了的话，她能有资格和曾经的第三魔法使有着百年的交情吗？” “……的确如此。” 如同被训斥时的孩子一样，绮礼懊恼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呵呵，呵呵，呵呵呵……” 似乎是头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弟子如此的模样，在数小时的懊恼后，时臣难得地感到了一阵轻松。一边笑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她的确是有能力改变圣杯规则的人，也许这个规则是当年就留下的，也许是她现在自己添加的。无论如何，她的确有这个能力。” 说完之后，看着自己弟子纠结的时臣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她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有理由。这都多少年了？四届啊，两百年啊，难不成我远坂时臣就这么走运，偏偏在我这一代的时候，她忽然对圣杯感兴趣了？她大可以直接代我参战，不是么？就算不是……” “而且……像这种职阶重合的现象……” 的确，绮礼点了点头。 如果不想参战，那这都是第四届了，一如既往就是了。如果参战，无论是直接代时臣参战，还是打算以自行参战来驱逐其他魔术师，像这种职阶重合的现象都是不合理的。 “所以，虽然她是最有能力这么做，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但同样，却也是最没有可能这么做的人。” 似乎是对于自己的推论无比信任，时臣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 不过在这之后，时臣却是十分无奈地叹气了起来。 “就现在的这种情况而言……诸君，即便我们眼下可以说是占据了太多的优势，但我也一点都不看好将来的发展。毕竟，英灵的数量是一方面，这幕后的存在……却是让我最感到不安的。” 红色的西服几乎在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板挺与光洁，那颇为浓密的长发在一晚上之后也丝毫不见杂乱，颇为优雅的狭长双眼内是深沉的双目，便是那一撮山羊胡子也被搭理得充满了艺术气息。远坂时臣几乎可以说是集中了好几种人的特制于一体，贵族、艺术家、政客……即便身上正因心情而在散发着沉重的威压，但姿态上却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雍容高贵。便是那皱起的双眉，也完全不似常人那样，而似乎是一份衬托一般。一个专门用于突出一股文艺范颓废美感的皱眉。 自然，这副对于几乎所有大姑娘小媳妇都有着绝对通杀的姿态，显然是对绮礼毫无吸引力。空间狭小，只是一个转身，他便再一次地研究起了灵器盘上的英灵雕塑来。 自自己提前召唤Assassin后的群体召唤后，七个职阶似乎已经完全到齐了。 十八具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