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决裂 (第2/2页)
样践踏他的心意,这样看低他的尊严? “商娇,你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大魏一国最尊贵的睿亲王元濬,不是什么厚颜无耻,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卑贱的婢女爬上自己床榻的色中饿鬼!” “不是的阿濬,我没有……”商娇还想解释,却被睿王手狠狠一带,头猛地偏到一边。 “滚!”睿王指着大门,冷声厉喝,“你滚!” 商娇偏着头,沉默半晌,方才缓缓站起。 歉疚地向睿王微微一福,“王爷,民女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步履不稳地向厅外走去。 睿王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不觉间紧握成拳。 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却坚定的离去。 没有乞求,没有挽回,没有温言的安抚,没有懊恼的道歉悔过……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从来,都是他在挽留,他在强留。 从来,她对他,都是如此的漫不经心。 是因为不爱么?因为不爱,所以在她深深地伤害了他之后,才可以这般毫不介意的离开? 感情的事,是否当真是谁先动情,谁便输了? 饶是尊贵如他,也只能愿赌服输? 他不愿认输。 所以,他先开了口:“站住!” 商娇已行至门边,听到睿王喝令,转回身来望向他。 睿王紧紧盯着那已行至门边的女子,心中如惊涛骇浪狂风骤雨,却死死地压抑住那即将爆发喷薄的情绪,冷声道:“商娇,本王不是可以容忍误解、容忍失去的人。你今日既踏出王府大门,从今往后便与本王再无瓜葛连系,你也不要再到王府来了吧。” 说完此话,他竟觉浑身有点此微的发抖,忍不住咬紧牙关,却死盯着她的脸,不愿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想看她懊恼,想看她后悔,想看她乞求,想看她难过…… 却只见她闻言后,微微蹩了眉,咬了咬唇,似有些难过,但却终扯开一抹笑,向他再恭身一福。
“好。” 短短一个字之后,她转身而去,再无一丝留恋。 睿王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外,颓然倒坐在圈椅内,竟忽然觉得心中憋闷得快要窒息。 眼微微有些涩,似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出,顺着眼角蜿蜒,隐入两边的鬓角中。 他赶紧坐直了身体,看着眼前,那几个平凡的家常小菜,提起了筷子,迅速挟起,吃进嘴里。 饭菜早已凉透,失了香气,味同嚼蜡。 可呛辣的感觉却十分的明显,明显到他再忍不住红了眼眶,流下泪来。 刘恕探头探脑地走进厅来,一眼便看到自家主子流泪大口用饭的场景。 “王爷!”他大吃一惊,赶忙上前阻止,却被睿王流泪狠狠瞪了一眼。 刘恕赶紧停在原处,再不敢上前相劝,直急得跺脚。 这两个小祖宗,到底是犯了什么煞? 明明上一刻还相处融洽,王爷还笑得如此开怀,他在外面听着那久违的笑声,心里也跟着乐呵不已…… 怎的下一刻,两人便吵得不可开交,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冤孽!当真是冤孽啊! 睿王风卷残云般地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方才强咽着喉中气团,慢慢地,掏出怀里的手帕,平静地擦了擦脸上的泪。 “这菜……太辣了。竟呛得孤直流眼泪……” 他云淡风轻的道,似解释给自己听,又似想让刘恕相信。 刘恕便也红了眼眶,忙趋身上前,给睿王面前的茶中续上热水:“欸欸……这菜太辣,王爷小心伤身,还是不吃为妙。” 不吃为妙? 他怎舍得? 睿王苦笑。她赠他的,就算是穿肠毒药,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吃下。 “……王爷青春年少,府中繁花似锦。使得遍尝人间风流滋味,却不知情之一字,何其可贵。老臣且等着他日出一个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好好的让王爷尝尝情之滋味!” 猛然间,他忆起曾有谁跟他说过这样一番话。 哦,对了!他的授业恩师,原太史令阮正! 那晚,是他与阮正最后一次下棋。随后阮正便告老辞官,携了他家那善妒凶悍的老妇高高兴兴地回乡,安度晚年去了。 而当时,他是怎么回答阮正的? “美人于孤,如蝶戏百花,皆是常情常性之使然。老师这话听在阿濬耳里,倒像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好酸,不当吃一般。哈哈哈……” 当时的他,大权在握,意气风发,自信全天下的女子都应爱慕于他,而他纵情其间,风流潇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时过仅仅一年,阮正的话,便一语成谶。 曾几何时,他竟也变成了求而不得,伤痕累累,满怀空寂的忧伤之人? 若阮正还在,见到这一幕,指不定会如何嘲笑他罢? 睿王便笑,笑得落寞,笑得伤怀:报应,当真是报应! 接过刘恕奉来的茶饮了一口,抑下所有伤怀情绪,他又回复了往日的威严。 转动着茶杯,他斜睨着刘恕,听不出喜怒地淡声问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是有主意的,商娇身边那个丫头,是谁去撺掇的?” 刘恕闻言全身一抖,忙连连摇头,“王爷,这这这……这事儿可与老奴万无干系啊。老奴每日里在府内cao持内务尚来不及,怎有空去理会得一个小小的丫环?” 边说,他边腆着笑,小心翼翼拿眼去觑睿王。 睿王眼一眯,一丝恼意便溢于脸上。 “那便是牧流光的主意了?” “……”在睿王凌厉目光的逼视下,刘恕“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肥硕的脖子。 睿王手一挥,手中的茶杯便飞掷出去,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砰”的一声碎响,和田白玉制成的玉杯四分五裂。 “好,很好!把他给孤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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