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2/2页)
冲至御驾亲征的大魏皇帝驾前,一枪打碎了大魏皇帝的御骑马头,才扬长而去。二十年前遭朝中敌手陷害,一家老小三十一口皆数被杀。陈彦章怒灭敌手满门,随即消失无踪了。” 说到这里,伍队正的脸上露出对这位绝世猛将的无限向往,陆压也是心情激动,一篇往生咒换来一套绝顶枪法,这太划算了。有了这套枪法,再加上六合枪法、《手臂录》,天下绝顶猛将为期不远了。 终于到了,陆压看着远处的分水桥,突然转头问卓二狗:“二狗,你这破名字太难听了,万一我护不住你,我给写碑铭就不看了。要不你取个好听一点的名吧。” 刚才还很紧张,但是经过伍队正一事,卓二狗似乎也看开了,他淡淡地说道:“孔大哥,你比我有学问,你替我取个名吧。” “那就叫卓一航吧。” “好名字!”连伍队正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好,孔大哥,过了分水桥,不管是生是死,我以后都叫卓一航了。” 杨元庆心里也知道这局势不对,也怀疑对岸有埋伏,但此时的他已无路可走,只有赌上一把。他传令战斗力较强的义军残部七百余人先过河,然后在北岸布阵,掩护两千多郡兵残部和两千多辅兵、民夫过桥。在他想来,只要熬过初期,在北岸立住脚,扎稳根,就不惧什么了。 义军中大部分的辅兵都归队回到队伍中间去了。按照杨元庆的部署,还有战斗力的两千郡兵一前一后护住这两千多辅兵、民夫以及中营,所以看上去他们好像还比较安全,至少比当炮灰的义军要安全。 卓二狗坚决留了下来,按照陆压的叮嘱紧跟其后。过桥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伍队正对陆压问道:“你居然是使斗枪的,待会我们比一比。” “好!” 义军刚过分水桥,北岸边的树林里就冲出上千骑兵。看来这次吕国下了大本钱,非要吃掉这支军队不可。 骑在马上的陆压没有催动坐骑,而是干脆站了起来,张弓搭箭,等待最前面的骑兵冲到一百步,便如闪电般射出连珠箭。几乎首尾相连的箭矢如同一条长鞭,把吕国骑兵前锋扫了一遍。只听到马嘶人叫,一下子人仰马翻二三十骑。 陆压把空箭筒一丢,把弓丢给骑在驽马上的卓一航,喝道:“收好!换马!” 说罢,他跳下马来,抓起北斗枪,沉气向前冲去。伍队正笑着对陆压说道:“得见如此神技,伍某死而无憾。”说罢,带着先锋队和游檄队拍马向前冲去。转息间两边就撞到一块,只听到砰砰巨响,然后是战马长嘶悲鸣,军士们的暴喝声和惨叫声以及兵器相交声。
一百余先锋和游檄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吕国骑兵吞没,陆压最后看到伍队正时,他正回过头来看向自己,张开的嘴巴似乎在提醒自己,记住他的托付,杀出去。 陆压心静如井,双脚如马踏飞燕,长枪斜挺,沿着伍对正他们杀出的缺口向前冲去。等吕国骑兵刚冲过来,他双手一抖,北斗枪如巨蟒翻身,啪啪两声将两骑给扫了下来,估计脑袋都给扫碎了。再随着前移的步子长枪往前一扎,枪尖直接穿透马脖子刺进骑兵的胸口。陆压还来不及收枪,右边一骑便向他冲了过来。陆压左手松开,右手将枪尾向前一甩,枪杆后半截结结实实击在来马的头上,两下对撞的力量如此之大,直接把马头打得像被爆开的西瓜。而坚韧无比的枪杆却反弹回来了,陆压左右手轻轻一收,把力卸掉,并顺着这股力一抖,被北斗枪前半截扎中的那匹马的脖子突然四分五裂。 而左边也冲来一骑,收回枪的陆压把枪继续一收,后半截枪杆回到了陆压身后,然后他一转,前半截枪杆已经斜转向左边。这时的陆压抻住枪杆尾部的左手一推,在前的右手一虚,枪杆如毒蛇出动,从右手拳心里一头钻出,正好到了离陆压不过两三步、马蹄几乎要踩到他鼻尖的左边骑兵的右手侧。 等到枪尖刚到马腹右侧,陆压继续放在枪杆后部的左手往左一搬,握在前的右手却向右一送,整个北斗枪以紧贴着的陆压腰部为支点,如同一根杠杆,利用枪杆的弹性,并借着这战马的冲势,直接将其连人带马凌空挑出去十余步远,狠狠地砸在另一骑的身上。 站在后面的卓二狗,哦,已经过了桥,现在该叫卓一航,却是看呆了。他何尝见过如此猛将,以步卒挑战冲锋的骑兵,却能像巨熊一般横扫。 “跟上!”陆压的暴喝声惊醒了卓一航,他连忙牵着两匹马紧跟其后。而对面冲过来的吕国骑兵也被吓住了,后面几骑甚至都下意识拨掉马头,试图避开对面的“猛将兄”,却被得势不饶人的陆压抢前几步,北斗枪一抖,如闪电般一触即离地戳在这几位骑兵的胸口上。 过了半刻钟,卓一航默默数了数,孔大哥向前走了五十六步,连人带马杀了二十一骑。不过压力似乎也越来越大,只觉得周围到处都是吕国的骑兵,自己和孔大哥就如同是暴风雨中的蝴蝶。 陆压也觉得力所不逮,刚才他几乎是超水平发挥。毕竟他练枪不过半年,能使出这水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果然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不过陆压觉得自己的力量在前段时间的爆发中流失地非常快,像这种激烈强度的对战估计坚持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陆压觉得自己手里这杆北斗枪再打下去估计不是崩就是断。这可是七百多两银子买来的,要是损在这里,自己不得哭死。不过自己也傻,现在最重要的是突围,不是杀敌。 陆压对卓一航大吼道:“弃驽马,上战马。” 趁着空隙,两人上了战马,前后一起坐在马鞍上。陆压叫道:“你控马,我杀敌,往前冲,对了,牵住那匹战马。” 顺着他的指点,左手抓住缰绳控马的卓一航右手一伸,将旁边那匹主人被陆压扫掉的战马牵到手。然后一踢马刺,催马前行。 陆压在前挥动着北斗枪,碰着残、扎着死,不一会两人一马连同侧后面的“尾巴马”冲到了吕国骑兵群的外围,却有四五骑发现动静,缀了上来。 “低头!”听到陆压一喊,卓一航下意识地往后一翻,后背紧贴马屁股。然后只听到一声长“呼”声在耳边炸响,枪杆贴着他的鼻尖向后横扫,卷起的劲风刮得他的脸生痛。卓一航听到后面什么被砸爆的声音,紧接着黄的、白的、红的黏糊糊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上。 终于跑远了,已经挣扎着起来的卓一航控制住马,忍不住回头一看,在后方二三十米远,一名无头骑兵还坐在他的战马上,而他的同伴被吓得正四处散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卓一航觉得恶心,肚子直泛酸水。 冲进树林里,陆压两人迅速换到“尾巴马”上,不过这次卓一航在前控马,陆压反坐在后面,持着长枪随时对付追兵。或许吕国骑兵都被陆压的凶猛暴烈给吓住了,又或许是觉得两个漏网的小鱼不足为患,忙着去捕鱼群去了。两人亡命逃了一个多时辰,换了四次马,发现后面真的没有追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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