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静水流深 (第2/2页)
卡佩王室的力量,吐出些自己嚼不进嘴里的边角rou丁,还是可以接受的牺牲,况且鉴于奈梅亨和弗兰德,以及下洛林三方巩固的姻亲关系,自己的让步也能同时收获三方的好感,这样的以退为进谁会不喜欢呢? 泽兰地区属于奈梅亨的领土却不再作为封地,这片土地上的封臣都被转封到别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弗兰德对泽兰的控制,它将弗兰德的势力范围向北进行延伸,提供肥沃的河口平原和相对条件更好的出海港口,大家全都笑嘻嘻的在台面上,获得了自己期许的奖赏,一团和气的言欢而散。 现在的乌德勒支基本上没有我什么事情,需要打点行装准备上路,在得知自己重新获得城市的支配权之后,乌德勒支主教终于下令打开了教堂紧闭十几日的大门,守候在外的虔诚信徒们蜂拥而入,场面像极了店庆大减价的卖场。 现在的大教堂在乌德勒支市民的心中,无异于一个精神上独立的象征,代表着城市的自由和民主,虽然贪得无厌的主教及其党羽也不怎么招人喜欢,但只要能赶走入侵的奈梅亨人,市民们十分愿意在自己头上重新禁锢宗教的枷锁,至少主教是个相对来说的自己人。 既然是人家的城市,在他们下达不那么友好的逐客令之前,自己识时务的主动退出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最近几日乌德勒支市民的反抗活动愈光明正大,整座城市表现出赤1uo1uo的敌意,无论男女老幼都自的排斥不受欢迎的奈梅亨人,弄得士兵们只能困守在军营和城堡里,拘束得一瞬间就成了受气的小媳妇。 在临行前我抽时间拜会一直闭门不出的乌德勒支主教,他也不好再驳我们面子,毕竟以后大家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场面上的事情必须要做,所以宾主双方谈话的气氛算得上是比较融洽,重申传统友谊的同时又强调各自的权利义务,假惺惺的握手言欢。
直到品尝清汤寡水的教会故意摆出的穷酸宴,我才忍耐到极限,再没有想要继续待下去的念头,嘻嘻哈哈的告个假,便带着手下离开,身后教堂斑驳的石砌外墙逆着光显得阴森恐怖,浑厚敲响的钟声仿佛催命的号角,让人无论身心都压抑的很不舒服。 “皇帝陛下还是不太信任我,非要埋下这么个掣肘的钉子,上位者架空手下的把戏。”我无奈的笑了笑,利索的翻身上马,在骑兵的护送下回到城堡。 得知我们要离开,最伤心的人想必只有乌德勒支的商人们,他们哭天抢地的来到伯爵城堡要求觐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依依不舍之情,就差跪在地上抱大腿了。 我脸上挂着冷笑凝视这群优秀的群众演员,他们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事也办了、人也出来、税也交了,啥啥没落实到最后你还想拍拍屁股走人? 莱昂纳多同我对视一眼,我从他脸上看出了同样的鄙夷,老家伙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同这些追腥逐利的小商小贩不一样,他所秉承的理念,同战国末期资助秦始皇嬴政父子称霸天下的吕不韦有些类似,自诩为售贩天下,不拘于蝇头小利的得失。 莱昂纳多看出我并不想同这帮小商人废话,便主动站出来安抚他们,再加上他财大气粗的实力和以商从政的特殊身份,所以乌德勒支的商人们都停止假惺惺的哭泣,竖起耳朵听他讲话,莱昂纳多紧挨着我右手边站定,科勒那帮嫡系也不过顺着他两面排开,这最尊贵的位置也表明他话语权的可靠性,容不得商人们怀疑: “你们衷心投效的心情,伯爵大人都能理解,也感同身受,但却不得不执行皇帝陛下的敕令,乌德勒支将作为主教大人驻跸的独立城市,用来宣示上帝在低地国家的无上荣光,难道你们认为自己真的是凭借聪明和勤奋,得到今时今日的成就吗?不,这是上帝的恩赐,同他的伟大相比,人间的一切都不过是凡世的尘土。” 乌德勒支的商人们,立刻掏出陷在脖子上肥rou里各式各样的黄金十字架,装出虔诚的样子诚惶诚恐的望空祈祷:“赞美上帝!一切荣耀归于天父!” 各种声调高低不齐的混杂在一起,搅合成让人心烦的嗡嗡声。 莱昂纳多满意的看着商人们卖力表演,先杀他们一阵的效果不错,至少在心理上占点优势,他按按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 “乌德勒支是一座自由璀璨的商业之城,是北海之滨的威尼斯,相信在主教大人的治理之下,能用对上帝的虔诚净化城市里,越来越多的奢靡之风和那些不敬上帝的歹人,创造圣洁的上帝之城。” 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下面商人的反应,透过字里行间的点点暗示,委婉的让他们认清形势,明白谁才是真正罩得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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