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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依稀能看到泪痕。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轻轻蹙紧眉头,让人一见就可怜。 “已经这样了,就让小北好好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雪轻声说完,转过脸看向小北母亲微微一笑,“您说,是吧。” 她注意到,小北露在被子外的手异样白,没有染指甲。娘儿俩像是一个模子浇出来,不用刻意化妆,头发很随意地束在脑后,却有一种平凡的美。就像,爬在墙头没人修剪的蔷薇。 “是的是的。”应道着,小北母亲有些局促。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顺子的老爸轻手轻脚进了屋,怀里抱着一个大塑料袋。径自走到病床边,压低声音说道:“亲家,两顿没吃饭那哪儿行!快,还热乎,趁热吃,这是我从外边饭馆为你和小北炖的鸡汤,还有炒菜。” 顺子上前,要搭把手把饭菜接住。 “滚!”沉声呵斥一声,猛然警觉,看儿媳妇微微转了一下头,又压低声音,“滚一边去!回家,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小北母亲有些尴尬,接过饭菜,“有客人在。” 客人有多重要?显然是没有自己的大胖孙子重要!虽然也有可能是孙女,虽然已经流产。都不能同躺在病床上的儿媳妇小北相提并论。出于礼貌,老爷子对雪说了句谢谢你来看望小北,依旧板着个脸。 实在是笑不出来。 “应该的。”雪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明天有时间再来看望小北。” “您忙,就不用麻烦了。”小北母亲搓着俩手,“顺子快送送雪总。” 被老爷子一顿呵斥,顺子的脸色更是黑了三分,“嗯”了一声。
很可怜他这副模样,雪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迈步走向门外。落入小北母亲眼底,心里咯噔一下,迈出的脚一顿停在当地。当雪神情自若在门口向她挥手道别,心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举止端庄,应该不会和一个有妇之夫有……猫腻。 “你父亲的脾气好大!不会真的回家剥了你的皮吧?”雪说。 顺子一怔竟然无言以对,老爷子那火爆脾气,无一例外地又让他在人前出丑。郁闷地呼出一口粗气,只能尴尬地笑笑,掏出车钥匙,“车就在楼下。” 雪没有开车返回,却抱回了小狗哈士奇,还对顺子说就叫它小顺子。 这,又让他好生瘪嘴。 暗说:什么时间顺子这名字成了潮流不成? 当然,他没能想到,雪对这条小狗的喜爱程度,完全不亚于小北,并且还有过之。干净如她,回到住处就给小顺子喂食,手忙脚乱给它洗完澡再耐心吹干,整整折腾到下半夜,竟然毫无睡意。她也想不明白,从小到大没有养过一次小动物,为什么这次就那么有热情。 明明,她对小北的遭遇很同情…… 同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强子。 翻来覆去,好似床褥就是烧红的铁板,而他就是正在铁板上反复烘烤的rou。 玲珑被他搅得无法安睡。 曾经很有意见强子酒足饭饱,倒头就睡。生活压力加大,劳动强度也同时增加之后,疲乏的玲珑也是躺下就昏昏欲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习惯,突然某一天被他打破,不禁地很烦: “你能消停会不能?” 打开灯,强子干脆爬出被窝点上了一颗烟。 在玲珑看来,越是不正常,疑惑地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身体没有不舒服,是白天的时候添了一块心病。”扯起嘴角的强子,很难得说出了这么一句沉稳泛着酸味的话,“或许,将会是愧疚一辈子的心病。” 玲珑嘲笑道:“做了几天老板,说话也上了一个台阶,我是不是落后啦?” “没和你开玩笑!白天,我和顺子争执起来动了手,结果,害的小北流了产!”说着,强子夹着香烟的手开始抖个不停,好似一个不注意就能掉到地板上。 “你?”吃惊不已的玲珑,翻身坐了起来。 “不是。顺子撞了一下小北。” “……这还好点……是不?”玲珑很迟疑地说。 “没有差别的,你知道,小北这么多年才有了身孕,一定难受的要命。”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玲珑无暇去询问。从心底化开的愧疚感,被强子一句“没有差别”更好似添了一把火,大声说:“这么大的事,白天怎么不早说,去医院看看小北道个歉也好啊!” 强子耷拉下脑袋,犹如霜打的茄子,“要是老爷子在医院,他能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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