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峥嵘岁月_第240章 将在外君命不受 (第2/2页)

最大功臣，但实际上他是带着很大的压力去指挥作。出发前上级给他传达的指示是“不主动惹事，不首先开枪，不示弱，不吃亏，不丢面子，如敌占我岛屿，要强行将其赶走……”的“五不一赶”原则，甚至在海战开始前不久还接到过上级的“不准主动动武”的电报指示。

    海战结束，502编队奉命返航。返航是由海军司令部安排的：556号舰和531号舰先行，502号舰和503舰则最后撤离。为什么这样安排，而不是4舰同时返航，陈伟英也没有多想。

    “返航途中，我们502号和503号两舰官兵无不为胜利欢欣鼓舞。按照常规，我们设想着靠上码头的欢呼情景：醒目的标语，长长的人群，喧天的锣鼓，艳丽的鲜花……”老郑苦笑了一下。

    “还是参谋长清醒，他在回途中，一直检讨着海战过程中的得与失……”石队说。

    陈伟英首先想到的，是取得这次胜利的原因。原因是多方面的。陈伟英是根据上级机关提供的情报，迅速而又正确地部署了兵力，取得了海战的主动。另一个是上级机关根据陈伟英的要求，增援兵力及时赶到了战区。当时，要保护的是分散在3个海域的3个岛礁，要对付的是越军3艘舰船，仅靠502号一艘护卫舰是很难完成任务的，但是由于增援部队及时赶到，很快形成绝对优势。

    但对于上级机关的指挥，也有令陈伟英太不理解的地方，那就是发来的电报内容过于具体琐碎。如何时登礁，派几个人登礁，带多少武器、通讯器材及主副食品，登礁后要插国旗等，都过问得很细。这些都是普通的军事常识，作为上级机关应充分相信海上指挥员是有能力处理这些问题的，如果对敌作战，连组成什么队形都不懂的人，还能胜任海上编队指挥员吗？太具体、太琐碎，反而会束缚海上指挥员的手脚，不能充分指挥其主观能动作用。

    而大的方针政策，有些让人难以捉摸。在短短的海战时间内，陈伟英共收到26份电报。这26份电报中，就有14份是指示编队“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占了电报总数的一半多。其中，如：“严格执行政策，不准撞击越舰”；“阻止越军登礁，但不主动开火”；“如果越军炮火射击对我不构成直接威胁，我则不予理睬”；“不主动惹事，防止吃亏”；“不要再主动攻击，特别越军是运输船”；“其他方向敌不开火，我不开火”；“不再扩大事态，尽量避免与越军舰艇接触，以不丢失己占礁为原则”；“不要主动拔越国旗，不主动动武，如越火炮未向我开火和对我未构成直接威胁，我不得开火，切切！”……

    一度让陈伟英感到非常非常地困惑：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了这么多同样的内容的指示，是不是对自己不放心？是不是自己指挥上出了什么问题？战斗的时候，陈伟英无暇思考这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回航的途中，陈伟英一直苦苦地思考着。这次海战，完全是越南当局挑起的。是越南当局派舰船侵犯了我国领海，又派他们的部队登上我岛礁并企图长期占领，特别是他们的部队率先“打了第一枪”。当时，陈伟英虽然不在赤瓜礁上，没有亲眼看到越军“打了第一枪”的具体情景，但在枪响的同时，他接到了石队的“敌先向我开火，我正在还击”的报告，认定是越军“打了第一枪”，才不得己下命令开炮还击的。战后也证实的确是越南猴子开了第一枪。当时，越军气焰十分嚣张，口口声声说这是“越南领土”，强行把他们的国旗插在珊瑚礁上。我守礁官兵极其气愤，忍无可忍，才前去拔越旗。

    然后，越军604号船开始向我守礁官兵射击。一时间，整个礁盘上，被越军子弹打得硝烟弥漫，水花四溅。直到这个时候，陈伟英才下令还击，这有什么错，又错在哪里？如果此时此刻不还击，任凭越军射击我守礁人员，任凭越军占领我岛礁，其后果又将怎样？永暑礁和华阳礁能保得住吗？“控礁”怎么能控得住吗？真到那时，自己不就成了民族罪人！这样怎能对得起国家！怎能对得起人民！又怎样向子孙后代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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