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笼 (第3/3页)
听了,笑道:“弟啊,我当是什么奇怪,若是这般,怕是你多想了。这世上力有千般,劲含万种,他那力道,就只他使得,别人使不得?”因浅摇头道:“不,不,你不知,我习得那连天若海,颇能认劲识力,分精辨气,他那力道,确曾见过,断不会是别人的,且慢,看我问他。”就对矮老者一笑,拱手道:“晚辈长断山派张因浅,这是哥哥张因深,承蒙二老搭救,感激不尽,只不知两位前辈来历,为何救我二人?”矮老者听了,非但不语,反撇了头,再不理他二人。因浅无法,只得作罢。
却说花婆、曲煞、曲雷,舍尽了身上财物,顾得几个伙计,弄车马,将他三人送回长断山派。 三屠失了因浅,懊丧悔恨,闭门养神,不理外事。正静时,忽一个弟子破门闯来,扑在地下,喘息难定。三屠一惊,喝道:“蠢物,不好好练功,到我家中,搅我清净作甚!”弟子哭丧道:“师父,若非事态紧急,也不来搅你,花……花婆他几个,路遇强敌,因深、因浅兄弟二人给人掳走,他们三个,给人弄瞎了眼睛,现在都回派来了。” 三屠听说曲煞瞎了眼睛,未免不快,然花婆也瞎了,却是好事,再者因浅受人掳走,虽是不妥,总归没落在厌深手上,就便是转机,只消暗遣人马,在山中搜寻,总可找回。待找回了,该当寻个稳妥之处藏起,仔细拷问神功之事,那因浅,熬得住一时,岂能熬得一世,神功早晚落入我手。 三屠如此想定,便迎出来,恰见几个弟子,扶了花婆三人,跌跌撞撞走进来。三屠故作惊慌,迎上来,说道:“花婆,你武功超绝,怎么与人交手,竟挫了锐气,失了因深因浅二人,又害我儿曲煞、我弟子曲雷二人瞎了眼睛?”花婆气得发颤,说道:“那老儿,怕是妖孽,深山里修武,寒来暑往,沾天地灵气,染乾坤精华,那功夫,便练得纯的,我虽也修武,毕竟身在尘世,浮华名利,难以放下,故这功夫只是半纯,就敌他不过。罢了,莫说这话,只说现今事态,因深因浅既失了,总要换人顶替,哼,说起今日事端,是曲雷挑起,好端端的,惹那老贼,依我看,就把曲雷给我带回炼药吧。” 曲雷听了,很是惧怕,心道,妈的,正是老话说的,上偏山,下歪海,害不成别个,反害了自己,罢了,一不做二不休,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起身上前,然双目已盲,看不见路,走不稳,又摔了一跤,索性坐在地上,说道:“老话讲,冤有头,债有主。花婆,你不知,那老者,也不是我要惹他,是那曲煞暗地撮火,引我动口,我说的一字一句,皆是曲煞所授!”曲煞双目失明,正自难过,听曲雷此言,蹭地跳起,也看不见曲雷,随手指个歪处,怒道:“曲雷,明明是你自己嘴贱,惹那老者,花婆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再没有假的!”曲雷性命攸关,只把曲煞做个救绳,抓住了,不肯松手,一口咬定:“是你暗暗指引我,惹那老儿,花婆自是不知。”曲煞本就嘴笨,又遇此不白之冤,更赶上眼盲之痛,听曲雷此言,再忍不住,唰地拔剑,不管不顾,胡乱砍刺,口里哇哇乱叫,众人见了,忙都躲开。曲雷听了,趁势说道:“花婆,你看曲煞,被我揭穿了,气急败坏,要杀我灭口哩。” 三屠见儿有难,总要一救,便瞅准了空档,身子一晃,闪在曲煞身旁,劈手夺了了剑去,说道:“煞儿,莫慌。”话毕,又至曲雷身后,运真气,手放在他背上,说道:“曲雷,大丈夫,敢作敢当,做事担事,莫诬别人嘛,我知道你素来磊落,方才一时着急,扯了谎话,这样,我再问你一遍,此事是否确由你起,若确是,就莫说话了,若不是,尽管分辨就是。”说话间,按在曲雷背上的手已是激发真气,封了曲雷xue道,使之口不能言。在旁人眼里,师父对弟子说话,手抚在背上,是关心之意,很是正常,故均未瞧出三屠封xue手法。 曲雷遭了脉封,说话不得,满腔辩辞,不能脱口,一身劲力,封在脉内,急得冷汗直冒,满脸通红,却是无法。 花婆笑道:“甚好,他既一个人认了,我便带他回派,升炉炼药。”曲雷听了,吓得丢魂,跳起来,手脚乱打,口里却不说话,甚是诡异。 三屠道:“曲雷果然磊落,自己做的事,承认了,绝不张口再辩,只是知道要被炼化,受了些惊吓,若由他胡闹,恐伤了旁人,来啊,捆了他。”众徒听了,便一拥而上,有的按手,有的按脚,来了个五花大绑,重又取笼套马,将曲雷扔进笼内。 三屠道:“花婆,你既眼伤,一个人怕难回派,我与煞儿一同护送,同回烟尾山,才是妥当。”花婆道:“你要护送,那是自然,然曲煞眼睛已瞎,要他护送什么?”三屠听了,只是低头搓手,嘿嘿地笑。花婆冷笑一声,说道:“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无非想求厌深掌门为曲煞治眼,哼,今日这事,你们办得这样糟,厌深掌门是否愿意相救,这可难说。”三屠听了,忙屏退弟子,上前一步,附耳花婆,说道:“我毕竟投了厌深,咱们就是一门同胞,怎这样见外,今日之事,确有不顺,所幸未伤您性命,区区眼伤,待回了派,厌深掌门略施巧手,便可治愈了。我再奉上百金,孝敬您老,尽可买些养护之物、华服美食,好好养些日子,今日的风波,便烟消云散了。”话毕,果是回屋,取了一百金,着丝绸仔细包好,放入木匣,捧出来,献给花婆。 这一番讨好,花婆果然受用,气顺了许多,哼了一声,说道:“既如此,也便罢了,莫再耽搁,咱们上路。”三屠连连点头,将花婆扶上车去,安顿好了,请她稍等,自己连忙回屋,唤几个心腹弟子,吩咐道:“你几个,速领派内弟子,方圆百里,翻个底儿掉,把张因浅给我找个回来,那掳他的人,武功奇高,你们若寻见了,且莫动手,只暗中盯死了,放个信鹰给我,等我到了,再商量对策,明白么!”弟子们都应了,当下不耽搁,取剑上马,分头下山办事。有个走得慢的,姓曲名虎,素来与曲煞交好,走之前,过来拍拍曲煞肩膀,安慰道:“煞师兄,莫慌,待到了烟尾山,高厌深医术高明,定可治得你眼。”话毕便欲走,曲煞一把拉了他,扯近来,附耳低声道:“莫听我爹的,下山后,采买些火药、炸包,若寻见因浅,只管暗地里将他炸死。这小子,与我不对付,我有今日下场,多是拜他所赐,你若帮我这个忙,我曲煞将来定有回报。”曲虎听了,心道,三屠虽厉害,毕竟是老辈,将来退下来,父位子继,也是有可能的,现既有机会攀附曲煞,理当抓住才是,便一口应了,说道:“好,就依煞师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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