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武夺龟 (第3/3页)
合你,与其戴着一张面具去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倒不如和我一起离开,让我护你一世安好无恙。” 她笑得愈深:“我离开做什么?畏罪潜逃?”
“我.....”韩咎拍了拍前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得“吱呀”一声,院门已经被人撞开了,下一秒,他便看见一位手呈明黄卷帕的宫人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瞟了瞟端坐于门槛上的花非卿,昂首尖声道:“扶柔城第十三届比武大会擂主接旨——” 花非卿与韩咎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但转念一想,这次比武争夺之物是那“玉王八”,以当时混乱的情形,他们应当是见那“玉王八”落入谁手,便将这擂主名号冠在谁头上了。 她看了看身上的男装,只得曲膝跪下,从容自然,不卑不亢,却仿佛不曾屈服于任何人。 那宫人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展开圣旨,朗声念道:“扶柔城第十三届比武大会擂主,念其武艺超群,英华冠世,特册封为四品带刀御前侍卫,即日进京——”。 让她这么一个正在风头浪尖上的朝庭重犯,去做皇上的贴身侍卫? “贴身”一类的词在韩咎眼里向来属于敏感词汇,于是乎愤愤道:“哎,女人,这贴身侍卫,究竟是要‘贴身’到什么地步?” “我捉摸着至少不会超过护舒宝。”她低低咒骂了一句,“大概下到围猎护驾,上到监督侍寝,说不定还能欣赏不少活春宫。喂,我怎么觉得这职位比较适合你?” “我还是比较乐意做你的贴身侍卫”韩咎道。 这时,自门口传来两声低低的轻咳,花非卿抬头,便看见破旧的木门口不知何时已多了一袭白衣,他只是静静负手而立,足下的尘泥草芥便仿佛不曾也不敢沾染上他半分。 惊为天人。 她却皱皱眉:“怎么哪都能见到你?”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亦道:“我也在奇怪,我不过是奉旨来接四品带刀御前侍卫入京,怎么随便一走就到了你这里?我都快相信缘分了。” 皇上会派你堂堂丞相来接区区一个侍卫?如果这也叫缘分,那月老的脑袋一定是秀逗了。花非卿跨出门槛,故意加重了语调:“丞相亲临,却之不恭。” 韩咎正在追出去,却不知是牵动了身上的哪一个伤口,疼得又复跌坐在床上,忙叫道:“喂,女人,这一点也不公平。”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她回眸,笑靥荡漾“哦,忘了告诉你,我在你醒来之前,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韩咎疑惑地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身子,突然便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哎呀呀,果然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过奖。”花非卿恬不知耻地说完这两个字,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拂袖扔在他床头“芙蓉蛊,是药亦是毒,你以为没有它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可惜......这三天,你怕是没法蹋出这屋子半步了,不过,区区三天而已,何足挂齿?” 寻常巷陌外,此刻正停满了一队车马,前雕篆麒麟花草,分明是一幅恭迎“丞相回府”的架势。花非卿饶有趣味地望向身侧之人,却听得他语无波澜道:“我见那人似对你是坦诚相待,为何丝毫机会都不给他?” “我并不信任他”花非卿也只是淡然答道“你也一样。” 楚慕云的死与苏禊玉脱不了干系,这她自然明白,若此睦进宫,指不定就会被皇上逮个正着,这她也清楚,只是楚慕云蒙冤而死,她自然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而在皇上身边,她会有更多机会调查此事,权衡利弊,这么凶险一场倒也值得。 “唔.....”苏禊玉若有所思,疾步追上她,却见她步履一顿,笑盈盈地回过头来:“请问......这里怎么只有一辆马车?”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噢,我方才出行回来,未来得及安顿车马,反正都是‘男人’,同乘一骑也无所谓。” 他故意加重了‘男人’二字,花非卿也没计较,有如此车马来迎她是好事,至于这个男人,如果他敢借机动手动脚,她来介意直接让他断子绝孙。 一程路途有几分颠簸,花非卿虽与苏禊玉同在一辆马画内,但对他是退避三舍,半个身子都贴在墙板上。他反而将其当作了她的纵容,干脆双腿往座上一搭,扶额斜倚着看着一卷书轴,不知是奏折还是国论,抑或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他看得极其认真,一绺长发慵懒垂落,随着马车在胸前来回扫动,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这样的场景,竟会是......如此的熟悉啊。 她的神情有几分恍惚,意识倏然飘忽到大周三万大军号渡江的前夜。他在船头也是这样从容不迫地阅着一卷兵书,她负手遥望江面狂澜万顷,指点道:“你看,此时江面雾霁不散,东风大作,最适宜火攻。” 江有记,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 车帘被一截指尖挑开,侍卫对着窗子作了个辑:“大人,前方皇上正在亲自盘查先帝亲信,下令任何车马不许通过。” 铲除异己,是每个篡权上位的不帝王都爱做的事,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无非就是事不关己,不闻不问。 苏禊玉也仅仅只是抬了抬眼,淡淡道:“那就绕道吧,无妨。” “是”车帘再次掩下。那男人目光缓缓移至她身上,变得意味深长:“看来是苍天有意,嫌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我不介意你亲自上天去问问”花非卿有意无意地说着,从发间拔下一根金钿,钿子是她和楚慕云成亲的嫁妆,24k,比某人的狗眼还纯,在手中一捏便可以绾成任何形状,试遍了各种机关的手万分灵巧,不一会儿就将那钿子折成一个环状,尖锐部分都露在外面,她将成果举起在阳光下,看着被反射出的片片光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干嘛总是做一些杀人的东西?” 她试了试那东西的手感:“好更方便地让你去问清上苍的意图。” 他放下书轴,开始全神凝视在那改良金钿上:“这玩意虽然小巧灵活,但经不住远程攻击,三尺以上,力道必失”一双手臂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上她的腰。她全然没有准备,后脑勺一头便坠入了他的胸膛:“喂.......” 却听得他气息酥酥麻麻撩过耳畔,如风挟柳絮、镜湖兴涟漪:“这么近,你有信心取我性命?” 她有信心,这句话他如果再说一遍,一定会换成肯定的语气,她见过的东西不多,唯一司空见惯的便是鲜血,况且,他又有什么资格笃定她在下手时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情?她将那金钿抵上他的劲侧:“楚慕云,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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