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试花容_第十四章 梵天之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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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梵天之火 (第1/2页)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再朴素不过的房间。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墙壁算不上雪白,但也异常洁净,空气中有开腾的热气,氤氖的菜香,从房间中央的圆桌上飘散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女坐在桌旁,从盘子里夹起一片青菜,放在身旁儿子的碗里。

    妇人的面容算不上美,花非卿却很熟悉,再熟悉不过。十八年来,她每次以为自己快要忘记她,都会有一场梦境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又提醒她让她记起。

    她有些不敢相信,似信似疑地迈出脚步,才发现屋内的装扮,竟都是现代才有的。

    家。

    家——明明外界是生死厮杀,流离失所或寄人篱下,都永远温暖安定的地方。

    妇人执起一只小勺,又舀了一碗饭,放在桌上的另一个地方,对着她的方向笑着喊道:“非卿,来吃饭了。”

    她嘴角颤抖,终于忍不住跑过去:“mama!”

    跑了几步,却有另一个小巧的身影从身后蹦蹦跳跳地窜到桌子前,把住妇身的脖子,甜糯糯的一声:“mama,你真好。”

    女孩不过七八岁,却已经有了胜于常人的姿容,那是小时候的自己。她这才发现,mama的容颜,比起她最后后一面见她时,年轻了太多......

    小花非卿吃了一口饭,却突然“啪”地搁下筷子,皱眉道:“妈,这饭是夹生的,我不要吃!”

    妇人一愣,望着她跑开的背影,也只是无奈地一声叹息,然后,将那碗只动了一口的饭,放在墙壁的一张遗像前。

    小花非卿躲在门框后,眼中竟隐隐有泪:mama每餐都吃不饱,只有放在遗像前的饭,她在他们下桌后,会吃......

    遗像里的人,是爸爸......

    花非卿静静地看着眼前放电影般的一幕幕,眼角有湿润的液体几欲夺眶而出,此刻,身后却响起一串梵咒。

    眼前的房间突然一晃,菜香、妇人、遗像.......都齐齐地透明起来。

    “mama”花非卿大喊一声,正要上前去抓,却有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韩咎挡在她身前,道:“女人,这些都是那些死人的怨念化成的幻象,不能看!”

    花非卿挣扎着甩他的手:“不能看又怎样?是假的又怎样?你让我去,让我多看一会儿,放开我.......”

    韩咎不说话,反而将她抓得更紧,花非卿挣脱不掉,便举起手掌向他的手背上劈去。这一掌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纵韩咎功力深厚,手背上也刹时被带出一道血痕。

    这时房间内却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迷途之法从妄想生,乃辗转成无量无边烦恼。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欲念太多的人,便容易被幻象所控制。姑娘,你为何不愿放下?”

    花非卿停止了挣扎,这才看见房间已经变成了僧侣住处该有的样子,墙前的蒲团上,背对她盘坐着一个老僧,只是四肢都被碗粗的锁链锁着,想必是自己刚才的失态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

    老僧也只是“呵呵”一笑,指了指房间一角,那里,苏禊玉倚墙靠着,身上除了衣服略有破损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她心中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走上前去,用衣袖轻拭他安静的睡颜:“多谢了”

    老僧摇了摇头,却是道:“明明有些答案心里已清楚,为何还迟迟不愿去面对?”

    花非卿动作一顿,许久之后才回答:“假做真时真亦假,这世上有些真相,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

    “是逃避,还是不敢?”

    “叮叮当当”清脆有锁链声响起,老僧换了个印结,房中的景象又再次变得渺茫起来:“那这些幻象,你又逃得过么?”

    花非卿起身,看见身旁突然变成了一条宽阔的街道,飞驰的汽车,高耸的大厦,绚美的霓虹。而在这片城市的上空,又浮着另外一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景物她要更熟悉一些:玄苍城的飞檐,华丽的殿宇,城墙外的盛世桃花,而她站在南夷狭小的土地上,渺茫得如同沧海一粟。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不过是一个幻象,是么?”

    “也不能这样说,正如你在梦里隔雾看花,你怎么知道那花不是真的?”老僧说得愈加玄奥:“你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你现在扮演的这个人她有未了的执念,在你来到之前,她曾有过自己的命运,但是有些心愿,在她死的时候也一直没有了却,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醉与醒之间罢。”

    “我来,改变她的命运。”花非卿缓缓张开右手,凝望自己掌心纵横交错的命格。人一生辗转反侧在此之间,又究竟是为谁而活?心中难得地浮起一丝沧桑,转瞬却被远方一阵马蹄声打破“不好,他们的人马已经到村前了!”

    韩咎收回探在窗外的脑袋:“和尚,这里有没有地方能躲?”

    和尚摇摇头,带动手脚上的铁链一阵清响:“我便是被他们锁在这里的,二位要躲,还是快跑为佳。”

    “跑个屁!”韩咎一口就骂了出来:“他们骑马,我们走路,四条腿追两条腿,跑得掉才怪!”

    此时房间的幻象已渐渐消失,花非卿望了一眼那座城市,突然问老僧:“你既然能让我看到这些,那能不能将我们送到我重生前的那个大陆去?”

    “你的梦境只有你自己能做主——再说,从一个梦回到另一个梦,本来就没有意义.......”

    “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这些别人听不懂的话!”韩咎打断他的声音,一把牵过花非卿的手,正准备往窗外跳,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般“咦”了一声:“女人,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锦囊?”

    “锦囊?栽赃陷害这种事,你丫的肯定漏洞百出。”

    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她对锦囊就一直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锦囊,太傅也不会在先帝面前说苏禊玉的不是,她也就不会弑君,苏禊玉也就不会毒发躺尸,她更不用在这破地方被人追杀。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这种情况哪有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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