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试花容_第十六章 长芙古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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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长芙古墓 (第2/4页)

还能起死回生?”韩咎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棺材侧面斜卧的一具干尸,双臂骤然展开,竟是踏着水花飞了上去。花非卿眯了眯眼,才看见那尸体身上穿的是琼羽皇室的年轻男子特有的着装,也难怪韩咎会这么上心。但,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那“尸体”的胸口正缓慢地起伏,“活人?”

    韩咎拿开刚刚探在他脉搏上的手,点了点头,“老成这个样子还能跑到墓里来,他也挺不容易的。”

    话没说完,脚边的“干尸”却突然一动,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世......”

    韩咎和花非卿都吓了一跳,伸出的那只手干枯嶙峋,就算不在这破地方估计也是半只脚进了棺材的人了。这样倒也不错,有一天死在墓里了还不用考虑后事问题。韩咎看清“干尸”的面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灯......借的是活人的阳寿。”声音低沉沙哑,刚说了一句话,他便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点了灯......才能找到正确的路......”

    韩咎握着那只干枯的手,想起上次见面时还是少年意气风发,如今竟已是青丝白首两相怅望,他是久经世事的男子,心中在此刻却也生出了一丝畏惧。他起身,目光在墓室内粗略地一扫,才发现四周的墙壁上果然再没有甬道,而花非卿眉心的印记清楚地显示着这间墓室是独立存在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正青春韶华。人生苦短,谁都没有多余的时光,能浪费在一条路上。

    那“干尸”却突然站了起来。他老得连话都不能一口气说完,这一动却迅速得如同处子。韩咎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是半个身子浸在水里:“臣自当倾毕生之余力,誓死为国效忠!”

    忠之一字太重,以至于他必须要耗尽了虚浮一生还未来得及用尽的每一寸力量。空中亮起一片火光,第四十九盏灯,在生命最后一刻的点引下,燃烧得分外明亮。

    他本就剩不了多少时间,最后的声息被剥离,整个人死的时候都只剩了皮包骨头。

    墓室里传来一声沉响,一道暗门缓缓出现在水帘之后,但每个人都没有立即冲进去。韩咎跳到那人的尸体旁,手掌轻轻抚上那双依旧盛满欣慰的双眼:“韩某若能活着出去,必将汝之名,载入琼羽史册......”

    花非卿没忍心去看,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方棺材之上。里面的人影借了人的阳寿,竟然缓缓站了起来。这一次是一个身着素纹绸缎的女子,裸露的颈项上还依稀可见当年吹弹可破的肌肤,保存之完好连花非卿也暗自惊叹。只是当她转过身来时,花非卿发现这人整张脸上都缠满了火红的莲华藤蔓,不枉是墓里一枝花。

    “又来一个。”韩咎骂了一声。他们都是饱经风霜之人,都能很容易地从短暂的伤痛中脱离出来。他放下怀中的尸体,手臂已经横在胸前,正准备像了断那些干尸一般直接给她一角钱,却只听“扑通”一声,那女尸竟然对着花非卿的方向跪了下去。

    花非卿见“墓里一枝花”给她下跪,心中大喜:“哈哈,跪我?这大礼区区可受不起——爱妃,平身......”

    女尸纹丝不动。

    “平身——”女尸依旧长身不起。花非卿想这丫敬酒不吃,刚要上前,便听得身后一个泉水般清冽沁人心脾的声音,带着几分炫耀,似笑非笑地道:“平身——”

    女尸果然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抢她风头!花非卿脸上一烧,还没来得及骂出来,那熟悉的声音便又开口了:“韩公子,我的人借你了这么多天,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花非卿回到一半的头,突然顿在那里。

    不敢看,不敢想。浮灯弄影,水声淙淙,一梦生死悠茫,他的声音那样清晰地响在耳畔,她却不敢再去思索究竟是真是假。

    习惯看见他的睡颜,却从未想过当他睁开眼时会是怎样。

    如果她回过头,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她不过是普通的女子,凭什么笃定上天会眷顾她,让奇迹发生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身子却被不容抗拒地扳过去。肩膀上的力量极大,有些疼,但也实实在在。他与她脚尖相对站着,脸上还糊着她已经半干的血水,形象有些好笑,但也从没想先把它抹去:“为什么不肯看?我回来了,你不开心?”

    不开心,怎么会不开心?

    这些日子存了好多话,想对他讲,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睡的时间有些长了,岁月无息将心中的幻想与希望磨成星点。此次来南夷,她本身也没抱任何的侥幸,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早晨醒来,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她都不会有太大的伤心。然而此刻,只需要一个凝望,一次回眸,便能够热泪盈眶。

    当一件东西失而复得的时候,人们往往才会更加珍惜它的价值。她不知从何而来的胆量,竟然主动踮起脚尖,欺上他有些苍白的唇。霜寒浸湿叶露,春风吹散桃花。触到那两瓣葇荑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韩咎还在看着,女尸还在看着。

    立即将他推开,却听得那人一声得意的轻笑:“你也不是那么孤高。”

    当场被人拆穿,她微微嗔怒。来不及多想唇上竟又是一重。他比她吻得大胆许多,两片唇瓣反复辗转着那温软,却不肯错过她唇角舌尖的每一寸温度。流连忘返时,自然没看见韩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忍不住一掌劈在两人之间:“秀恩爱,秀恩爱,分得早,死得快!”

    苏禊玉也不辩解什么,正在疑怪这人什么时候肯承认他俩“恩爱”了,却突然看见了花非卿眉心眉心那朵已完全盛开的莲花。桃花眼瞬间坠入冰点:“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花非卿退后一步,知道他是误会了:“没有,是他的血......”

    说完她也有些诧异,这话听起来竟像是在解释。苏禊玉眉间才微微放宽,这时听得音绝叫道:“快走,这密道快关了!”

    三个人这才回神,毕竟不能让琼羽的那位兄弟白死,当下纷纷跃到那玉台上。女尸死得僵僵的,嘛呢没这么多人从她身旁走过去都没有半点反应。花非卿路过时,文件一股刺鼻的香味,有些奇怪,但闻起来却很舒服,忍不住又吸了一口。身前韩咎打了个喷嚏,忍不住骂道:“真不知道这女人生前是干什么的,顶讨厌满身香味的女人。”

    走在最后的苏禊玉倒是笑了:“这女人就算是不香,估计也没人喜欢。只是非卿身上也有香味,怎么没见你有一点讨厌?”

    “谁批准你闻她了?”韩咎眼中闪过一丝敏锐的神色,恍然想起苏禊玉和花非卿是走在一起的,忙插在二人之间,将他们隔开。这才回答苏禊玉的问题:“那不一样,女人身上的是软玉温......哎,哎,女人。”

    花非卿收回停在他屁股上的脚:“如果敢有下次,罚你去外面搂‘一枝花’一个时辰。”

    苏禊玉在后面有些无奈地笑着。这时,面前出现了一段只容一人通过的石桥。

    这座古墓依山而建,这里想必就是山之腹地,石桥周围一片开阔,底下数丈外还有一条暗河,水声清冷。独木桥的对面正通着另一条甬道,而在暗河对面陡峭的石壁上,还有一条。

    “走哪里?”韩咎习惯性地征求他女人的意见。要去石壁上的那条道,就必须经过桥下的暗河。河水并不算深,花非卿一俯身就看见河下成千上百个小孔,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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