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卿相_第八章 北斗阑干南斗斜(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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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北斗阑干南斗斜(上) (第1/2页)

    “楚国右相林世卿拜会,不过却不知道殿下口中的龙渊二字是为何意?”林世卿回身,笑着抱拳。

    孟惊羽一愣,并未回答,同样笑着抱拳道:“穆青,世卿……身份不必赘述,小王孟惊羽幸会。”

    “殿下记性真是不错,不过能识得于靖于公子,在下也是三生有幸。”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林世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坐。”

    孟惊羽也不拘谨,向前几步一撩衣摆坐下,将手上提着的两个酒坛撂到桌上,道:“无论何事,如此星辰如此夜,怎么样都值得干上一杯。上次在绯衣楼你走得匆忙,今次可不能那么快放过你。”

    言罢,一把掀起酒塞,仰头就是一口:“好酒。”

    林世卿轻笑一声:“未料你我竟是酒中知己。”

    孟惊羽听后哈哈一笑:“早前看你便觉有缘。说吧,何事。竟值得你林相在这样一个雅致的地方邀我出来赏月。”

    林世卿略略瞥了一眼树影婆娑的四周,又是一笑:“殿下说笑了。不过,小相今日相邀倒的确是有要事相谈——”

    “慢,”孟惊羽摆了摆手,“我问你,你我二人现今是在朝堂?”

    林世卿一愣:“自然不是。”

    孟惊羽又道:“那你我二人现在算是朋友吗?”

    林世卿犹豫片刻:“算是。”

    “算是啊……”孟惊羽拉长了音调,“既然算是朋友,那么哪里有张口闭口都是‘小王’、‘殿下’、‘小相’这样称呼的?”

    林世卿笑道:“说得有理,倒是小相、世卿粗鄙了,自罚一杯。”

    言罢,又是一口酒灌下。

    谁料孟惊羽却道:“谁让你喝得这么急了?我可只带了这么些好酒,待会你喝光了可别来抢我的。”

    林世卿见状失笑点点头:“放心,不抢你的。”眉角弯弯,眼似流萤,笑意直达眸光深处。许是喝酒的缘故,双颊隐现几分晕红,一如新月生晕,又如花树堆雪。

    若说林世卿刚刚面露笑意多半是礼节,可如今这一笑却是真心的多了。

    孟惊羽眸光一顿,双手托起酒坛,又是一口。

    这回倒轮到林世卿抱着自己那坛酒,笑道:“谁让你喝得这么急了?我可只剩了这么些好酒,待会你喝光了可别来抢我的。”

    孟惊羽嘴一扁,口中的酒差点没喷出来。

    二人不由得一同笑出声来。

    “现在还不知林兄贵庚。”

    林世卿道:“今年虚岁十七。”

    孟惊羽笑道:“这样看来是愚兄虚长了两岁,我今年刚好十九。”

    林世卿站起弯腰一辑,笑道:“小弟这便见过兄长。”

    “林弟客气,年岁不过虚数,更何况兄弟之间又哪来这般客气的呢?”孟惊羽虚扶了一把,道,“说吧,今晚到底何事相约?”

    林世卿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看着孟惊羽问道:“孟兄是否觉得高远晨这次招婿而来,表现似乎并不如意?”

    孟惊羽道:“不知林弟有何高见?”

    林世卿又是未答,兀自接着问道:“孟兄是否又觉得楚京这一阵子不大对劲?”

    孟惊羽眉目一挑,不置可否。

    林世卿又自顾自的说道:“孟兄是否又觉得梁帝自你来时是一个样子,可等到前几日,却又像老了几十岁一般?”

    孟惊羽扯了嘴角,似笑非笑:“林弟有话不妨直言。”

    林世卿眼神定定,轻声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万事万物皆依天道循环不停,因循自有其定数。国势,尤其如此。这道理,你我都懂。”

    孟惊羽错开林世卿目光,颔首道:“哦?林弟何出此言?”

    林世卿笑笑,眸光却是牢牢的抓住孟惊羽:“你心中有数,有些事我不必说你也明白。梁帝看似这半月间的苍老,并非为此次结亲;至于楚京之事,相信你更是比我清楚;而高远晨此番出使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意图是什么,兄长心里也必不会没谱。”

    “林弟才略过人,这些日子看出了这么多事。为兄不同,我不过是只闲云野鹤,远不如林弟对这天下大势看得清楚明白。你高估我了。”孟惊羽听过之后不动神色的敛了眸子,看向林世卿的眼光暗暗更多了几分探究。

    “孟兄又何苦与我绕弯子,你我二人境况你很清楚。如今是你更需要我,还是我更需要你……”林世卿见孟惊羽开口似欲言语,又道,“推辞的那些话,我既然将你邀约至此自然有把握让你收回。”

    “梁国看似平静,然而梁帝被下毒已久,即便现在有了天山雪莲这等奇物,若是不将下毒之人真正铲除,即便是当世真有起死回生之药,只怕也难救回梁帝性命。而那下毒之人,想来,你该明白。”林世卿瞥了一眼孟惊羽,见他目色沉沉,并不接话,继续道,“下毒之人不是——”

    “下毒之人不是大皇子萧庆,就是四皇子萧瑀。而梁帝属意大皇子萧庆,早欲立其为储,却碍于四皇子母舅家族势力,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萧庆已入壮年,梁帝身体又一直康健,他必定着急登基。然而他即使是嫡长子,此时却仍不是太子,四皇子娘舅势力还得顾忌。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扳倒四皇子的理由。下毒,嫁祸,孝顺的皇长子见到弟弟的弑父之举痛不欲生,在一群忠臣的进谏中,顺理成章登基为帝,本欲将其圈禁,然而弟弟却是极为胆小,畏罪自杀于自己的藩邸。”孟惊羽一把拿起桌上酒坛,一口灌下,重重的放在桌上,几星酒液溅出,他抬起手抹了抹嘴,“呵,这不是皇家最常见的戏码么?”

    林世卿看了一眼孟惊羽,忽而面色一暗,脸上隐现青气,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抓紧衣服,沉默片刻后道:“你既知道……关于楚国,我便不多说了。南齐,大皇子高远泰为长子,然而为人阴险毒辣、虽善用人,却常疑神疑鬼,又嫉贤妒能,尤其看不惯嫡出的三皇子高远珏和五皇子高远晨。而高远珏虽非长子,却为嫡子,只不过对皇位并无兴趣;高远晨才略兼备,又为嫡出,向来为高远泰所暗恨。高远晨此番出使,刚好给了高远泰一个铲除弟弟的好借口。高远晨则是将计就计,心知被孤立后极难谋得驸马位置,不过驸马倒是虚职,也无所谓。只是那个盟友,是四大国之一便可。既然梁国已是不成,那倒不如换一个。不过四国去了梁国和齐国,便只剩下楚国和周国。”

    “周国只有一个皇子,并无储位之争,自然也就无缝可插。其下还剩……”林世卿迅速的抬眼瞥了一眼孟惊羽,见他冷然的嘴角牵起哂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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