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浮云记_(三零二)吃宵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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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零二)吃宵夜 (第2/2页)

地说。这半年来,今夜是吃得最饱最畅快的一次。

    “哦。公主以前难道没来过这种地方?”阿图问。

    长乐摇了摇头,皇家的规矩可没有不许来小摊吃东西这条,只是她从来都没想到过要来。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阿图又问。

    长乐想了想,觉得也没啥好说的,也就摇了摇头。

    “那你去过什么地方玩没有,我是说京都以外?”

    长乐还是摇了摇头。她今年十九岁,这十九年来居然是没踏出过京都一步,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栖霞山。

    一个公主竟然比最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还要不如。阿图实在有些震惊,一句话就脱口而出:“那你也太可怜了。”

    水墨听他说得不像话,代公主训斥道:“如意男,休得放肆!”

    长乐没有觉得他失礼,只是有些心酸:想玩个神鬼巡游都要事先策划逃跑,去山上拜次佛也要先去宗人府登记,平日事事都有嬷嬷监督着,这不许,那也不许。就打今晚来说,嬷嬷就跟在身后劝阻着说天已黑,公主不宜外出,要不是自己平素攒了些任性与泼辣下来,就兴许被她们给拦住了。

    也许是今晚已经哭过了的原因,再次哭就方便了很多。她觉得有些伤心与失落,眼泪就一串串地流了下来。

    “如意男,你好大胆,看你把公主都气哭了。”水墨急了。

    长乐恍过神来,擦了擦眼泪说:“不关他的事。是我。。。是我太可怜了,他说得没错。”

    这个婢女老狐假虎威,也是个讨厌的。阿图对着她翻了几下白眼,不以为意地道:“我就说嘛,看公主也不象是个好哭佬的样子。”

    水墨看到了那个白眼,又感于后来的那句话,向他怒视:“你!”

    长乐却问:“什么是好哭佬?”

    “哦。是首民谚。”

    “那民谚是怎么说的。”

    “好哭佬,卖灯草,丢到河里狗子咬,狗子狗子你莫咬,当心牙齿崩掉了;好哭佬,卖灯草,卖到乡里吃蒿草,蒿草蒿草吃不饱,一泡牛屎胀死了。。。”

    一首民谚说完,长乐不禁莞尔而笑,“想必如意男去过了不少的地方,能不能说说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嗯。”阿图喝了一口杯中的大壶粗茶,然后就滔滔不绝地卖弄起来。什么野芷湖的野鸭,山上的温泉,可以淘点金砂的小溪,可随意跑马的原野,湖里捕鱼的丹顶鹤,海上飞翔的鸥鸟,镇上巡游来的马戏班子,时不时开张的奴民市场,大洋里跃起来的鲸鱼。。。直把长乐与水墨二人听得无限憧憬。

    “想不到外面竟然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长乐幽幽地叹道。

    阿图见她俩的杯子空了,也给她们添上了茶:“听说公主可以封国,到时候封你个好玩的地方不就成了。”

    “如意男觉得什么地方好?”长乐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句话里似乎有双关的意味,脸上就有些发臊发红了。

    吃完夜宵,长乐的游兴未尽,如意男只好奉命陪着她在秦淮河畔散步。

    袅袅的丝竹声与歌女的清唱从或远或近的小楼与画舫中传来,穿透夜色和灯火,传入人耳,犹如春风吹皱了湖水,将被柔情所羁绊的心田拨动得一收一放。

    长乐扶着河畔的栏杆,一丝微凉的夜风拂在发间,侧望一眼身边那个人,再回思一下这半年来的等侯之苦,便感觉是隔夜的一场恍惚梦。

    此刻他就在她身旁,笑着那张俊美得出奇的脸,说着荒诞陆离的奇事,夹杂着好听的典故或民俗,手舞足蹈得放纵不羁,只让她感到迷醉。

    那一场长久的分离并没有得到他只言片语的书信,这使得她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虽然她是大宋的公主,但却不是他心中的公主;虽然她是君,他是臣,但他却高高在上;若她不能屈下高贵的头颅去俯就他,他定然会弃她如撇帚。

    这是一个令人难堪与伤心的结论,可是她却没有选择,谁叫他是那个曾在万千人中唯一被她揭下面具的人。缘份可以起于弹指,也可以消弭于霎那,她和他的缘既然就是这样被注定的,她也只能来依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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