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一)大海战#183;来吧! (第2/2页)
其外侧的那列战舰也加速前行,和远征军的第三、四舰队拼起了航速,其目的就是阻止对手在前方抢占上风,始终将宋舰压迫在下风的位置。 内侧的舰队仍旧保持着航速,缓缓地靠近,相隔四里。。。三里。。。双方的旗舰几乎同时挂出信号旗。少顷,战舰的炮门开启,黑黝黝的炮口从侧舷的探出头来,彼此瞄准对方。 因为联合舰队要等着后方的战舰做完那个右转,所以接近得十分缓慢,而远征军则是保持航向,等着对方挨近再打。 前提督曹运霖高瘦的身子站在洛阳号的后甲板上,伸出右臂目测一下对手的距离,只比划了两下就得出了一里半这个数字。洛阳号是艘几乎与长安号一模一样的昭武舰,差别只是在外观与内饰的豪华程度上,长安号上那些精工细镂却对航行毫无作用的船首像、船尾像和浮雕在这里是没有的,虽然它也被各色油漆刷得华丽堂皇。 临战前的气氛过于压抑,西洋人并不干干脆脆地靠过来,将满船未经大战洗礼的心弦几乎都要被崩断了。望望陈列在船舷的水兵,虽然全都作出着蓄势待发的姿态,但动作的僵硬彰显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深深地呼吸一口,让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充斥心胸,等到大炮鸣响,那就满嘴都是硝烟味了。曹运霖并不比这些水兵们更加地放松,他自己也是个没打过大仗的,但因数次剿灭海匪中运气颇佳,又有个投靠了胡氏的武世家家族背景,就逐渐地被提拔到这个前提督的高位上。在胡光绪的时代,他是后副提督,但胡冀湘继任后把他给提拔到了前提督的位置上,将北洋战力排名第二的前军交到他手上,可见是深予信任。
无论是为国,还是为了胡总督的知遇之恩,此战当殊死以报! 上午十点,曹运霖再做一次目测,得出三百五十步的结论,吐出了在心肺中逗了一圈的废气,骂道:“娘的,打死你!”随即将右臂直直地朝天一竖,旗杆的传令兵随即打出开炮的旗语,洛阳号舰长郭巍拉动缆绳,三层炮楼间的铁钟同时敲响,发出开火的指令。 洛阳号首先开火,右舷的十六门二十二斤炮、十六门十六斤炮和十六门十二斤炮,合计四十八门炮同时喷发,朝着对方发射首轮链弹。 “哄隆隆。。。。” 一声声轰鸣接连地从洛阳号的侧舷响起。稍后,纵队前方的六十余艘战舰合计二千来门大炮吐出火舌,炮声汇合成震天巨响,象一只只吐着火光和硝烟的怪兽,将链弹喷吐成漫天的大网,蝗虫般密集地向着西洋战舰的桅杆笼罩过去。 远征军的战舰因受到后侧风的风力而向西南面大约倾斜五度,西洋战舰也是倾斜五度,两者叠加就是十度,宋舰稍微抬高炮口就能用链弹来攻击对手。球状的链弹在飞行过程中会散开成两个半球,其间由铁链相连,用来击毁对方的桅杆和缆绳,损坏敌舰的帆装,让他们在后面的大战中航行得没那么顺溜。 第一轮发射完毕,细看对面,战果并非太辉煌。八、九成的链弹或者越过对方的帆顶落到了海里,或者射到了对方的船壁和甲板上,只有一成多的链弹命中了对方的帆装。在这些命中了的链弹中,大多只是穿透了风帆,在上面留下个破洞,或者扯落一两面风帆,给对手只造成了轻微的影响。击中了桅杆的链弹最值得期待,但只有两艘战舰的前桅或是后桅正在摇摇欲坠。 不过这没关系,只是第一轮的射击而已。每门火炮都至少配有一百五十发各式炮弹,小火炮的弹药配给比更多,如果只用一侧的火炮进行射击的话就是三百发,只要有发射的机会,可以尽情地打而不必过于顾虑弹药的存量。 “快、快!装弹。”炮官催促的吼声在炮层间响了起来。 洛阳号有一百一十二门炮,便有一百一十二组炮手。胡总督有令,只要战舰不是处于两舷同时接战,每发射十轮就要更换一组炮手,以此来维持射速。此时,第一组炮手正在炮位上忙碌着,另一组炮手则守在另一舷的炮位上,旁边还有一到两名的陆战兵。这些陆战兵本就是海军的一部分,多多少少都学过些炮术,加上在前来曼萨尼约的海途中,胡冀湘特地让他们跟着水兵学了个把月,战斗中用来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远征军的第一轮装填尚未完毕,联合舰队的第一轮火炮打响,两千枚咆哮的实心弹对着这边齐发,三十二、二十四和十六磅的弹丸撞得舰壁噹噹作响。因三百五十步的距离稍远,西洋人的炮弹无法穿透洛阳号四十六寸厚的水线与最少三十四寸厚的侧壁,只算是在船身上打了一阵铁质的冰雹。 但其它的战舰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远山级战列巡洋舰相对薄弱的二十三、四寸船壳受到了考验,射穿了橡木侧壁的炮弹将木碎片激得四散飞溅,对舱内的水兵产生了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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