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五)六角亭演讲 (第2/2页)
的是为了好玩。学生从批发市场里买来日用品与一些小玩艺,就在校园里加些差价出售,赚点小钱。也许是在原来的世界养成了逛跳蚤街的习惯,阿图时常都会在这种摊子上流连一番,看看有没有便宜货可淘。今日遇到眼前的这名小妹说交不起学费了,得请同学们帮帮忙,于是就帮了她三百个信封、十几本信纸、好几刀竹纸宣纸,用纸箱装了满满的一箱。 阿图谦虚地笑着,伸手提过纸箱,“不客气。我常常练字、写信,都写秃了几十只支笔。。。” “赵图同学有怀素秃笔之毅力,以后必成大家。。。对了,给我供货的商人那里也有笔。。。” “这个。。。也好,明天你就带些笔过来吧,给我看看。。。” “可是。。。好的笔很贵,需要很大的本钱,我可压不起货。。。” “那怎么办?” “要不这样。我准备放学后去商人那里,正想找个男同学去帮我扛回来。你跟我一起去,看中那支笔,我就进哪支货。。。” “啊!这个。。。” 。。。。。。 不好,远处通往集庆书院的路上出现了老婆们的声音,苏湄和傅樱正肩并肩地朝着这边走来。阿图急忙说一声:“稍后分解”,手里提着捆好的纸箱就迎了上去。 三人会合,傅樱瞟了瞟他手中之物,点着他的鼻子道:“哈!你这个蛮子,是不是又跑去和meimei搭讪了?” “哪有,我刚下课就急着往庖堂赶,怎有功夫和人说话。” “哼!我才不信。”傅樱怒斥他一声,扭头对苏湄道:“湄姐,我往日就注意到了,只要有女学生摆摊,蛮子一定会凑上去瞧瞧,这些东西一定是。。。” 可苏湄的似乎是被六角亭那边的情形给吸引住了目光,也没留意傅樱说啥,只是指着前方道:“走,我们去看看。” 六角亭距三人不远,几步就来到簇拥的人群外。这时,那名站在板凳上的同学已经开始发表起了激昂澎湃的演讲,胸前还挂上了块薄木板所制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红淋淋的大字:“还我河山,光复美洲!” 演讲同学穿着件灰色的长袍,戴着顶灰色的学子帽,瘦长的脸庞上挂着副眼镜,打里面透射着火热的光。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讲完了前面的一段话,他不得不花了数息时间来平静一下情绪,然后才继续演讲:“同学们。七月十四日,远征军在曼萨尼约的海战中失利,十几万将士生死不明,西海岸的大片国土落入到西洋人手里,美洲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这是我大宋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日,也是最羞耻的一日!同学们,扪心自问,我们能忘记这个该被咒骂上一千次、一万次的日子吗?”
话音未落,八角亭周围的人群里齐声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声,仿如平地起了个霹雳:“不能!” 演讲的同学高举右拳,再次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随即左手一指胸口的牌子。 “还我河山,光复美洲!” 这次足有一、两百人,将心底的吼声聚合到一处发出,象潮水一般地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将附近所有的人都鼓得热血沸腾。 有一种情绪凝结在他们的脸上和心里,那就是苏湄常说的爱国情怀。当他们集结在这里表达共同的意愿时,精神汇聚成为了一种力量,便是书上所说的“民心”和“民意”。 阿图在人群中听了好一会,也跟着喊了几句口号,渐渐地就听到演讲的同学说到尾声了:“我们有四万万国民,我们的疆域遍及三大洲,我们有超过一百四十万的大军。同学们说说看,有什么道理要使得我们去忍受西洋小国的侮辱?” “没有!”异常干脆和嘹亮的口号直冲云霄。 “同学说,我们该怎么办?” 四下振臂高呼:“向朝廷请命,再征美洲!”并伴随着经久不息的掌声与鼓噪声。 演讲完了,两张桌子被几名同学搬了上来,每张桌子上都铺开了一张大大的红纸,抬头写着“请战书”三个大字。众同学围拢前去,开始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胳膊上被手肘一拱,阿图望向苏湄,只见她一脸的似笑非笑:“知道了吧,这才是大伙们的真正想法。” 阿图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起码最近几天在学校、街头所耳闻目睹的,以及报上所读到的,宋人根本就不会考虑议和的可能,看来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大宋。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赵图,你也在这里。” 阿图回头一看,却是王晴,只见她的左手臂上挂着一叠海报,右手还提着一桶浆糊,便奇怪道:“你不是也刚刚下课吗?怎么。。。” 王晴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先把正事干完,再吃饭。”又向他身旁的两女点个头,道了声好。 “王晴你好。”苏湄对着她点头回礼。这位同学似乎和自己的相公关系不错,但看起来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学姐好。”傅樱道:“要不,我们帮你一起贴海报?” “也好,那就多谢了。”王晴笑着说。 于是三人就帮着她贴海报,不到一刻钟就把活给干完了。这时,围在六角亭前签名的学生渐渐地散去,王晴道:“咱们都去签个名?” 签完了名,王晴就把那名演讲的同学介绍给了三人,说他是经史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名叫马峻,乃是校园社团的活跃分子,目前担当着青年学社的社长。青年学社是京大有数的大社团,王晴本来想拉阿图进这间学社,但被他拒绝了。 “美洲新败,赵图同学以为朝廷该怎么办?”马峻问道。 阿图本想答:“目前还不知道远征军能回来多少战舰和多少士卒,如果回来得少,就得大量地补充新舰,这起码需要三年的功夫。”转念一想:“自己是宝江船厂的东主,可不应该在造舰这种敏感话题上发言。” 又想答:“远征军败在兵没练好,要练好一只强兵起码得三、五年,在此之前无法和西洋人大开战端。”但转念一想:“朝廷的短不是自己所能揭的,说了就可能祸从口出。” 再想答:“皇上已病倒了,百官都乱成了一团,大家还是暂时不要给压力他们,免得他们乱中出错。”但转念一想:“皇帝和朝廷不就是用来承受压力的吗?他们不承受压力,难道要老百姓承受压力?” 。。。。。。 只是几个眨眼之间,七、八个答案源源不断地从脑子里涌出,但都被他自己给否决了。最后,只有苦笑道:“当然要打。马峻同学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么强大,又凭什么要受弱者的鸟气!” “说得太好了!”身后传来了齐声赞叹。 “啊!”阿图回头一看,只见十几名同学围在身后,都拿着欣赏的目光瞧着他。 原来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因为阿图身份特殊,一些很希望能探知到如意子观点的同学们悄悄围了上下,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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