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零)勾心斗角 (第2/2页)
书。如此一来,叶梦竹会因此而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那就真是难说了。 阿图猛地跳将起来,一只脚踏住了凳子,居高临下地向他怒喝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严象不答,慢吞吞地用手指捻起两颗纸包中的花生米,扔到嘴里嚼得咯咯作响,又拿起酒角摇了摇,凑在嘴上小抿一口,接着再扔两颗花生米。 墙壁上的火把晃动着红黄的焰火,四下寂静得几乎能听见火燃烧的声音。严象显得这么悠闲,无疑是在表明已控制了局面,这份供词握在他手里,自己就得投鼠忌器。阿图铁青着脸,再次把桌子一拍道:“他为什么要买凶刺杀阿姐?” 严象又抿一口酒,轻飘飘地说:“你算了吧,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 严象阴笑了起来,摇晃着脑袋道:“赵图啊赵图,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么装来装去的,有必要吗?” 两人相对着逼视,针尖对麦芒,互不退让,就像初见时的那幕。终于,阿图缓缓地坐下,也捡了两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后问道:“这份供词,皇上看过没有?” 严象的脸上发出了微笑,答道:“还没有。” “真的?” “不骗你。” “好。” 说完,阿图就把那张供词伸到了桌面的小油灯上。不一会,一张白底红竖纹、写了满字和画押的纸片就在火焰中卷曲,进而燃烧起来,很快地化为碎裂且飞散开的灰烬。 严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烧供词,身子纹丝不动,末了却讽刺道:“你烧了也没用,我可以再写张供词,再画一次押。” 哈哈哈。。。阿图发出一阵自得大笑,轻蔑道:“蠢!” “你笑什么?” 阿图继续笑着,还用手去抹眼睛,看架势是仿佛眼泪都笑出来了,“告诉你,笨蛋。你一个屁都再也问不出来了,哈哈哈。。。” 严象神色一变,立马起身走去了里面的那间石室。不一会,他就走了出来,坐回到桌前的位置上,盯着他道:“你果然会六轮书上的武功,能杀人于无形。”
“能杀和杀是两回事,严指挥使。”阿图不屑道,拿起另一个酒角,如他先前那样悠闲地喝起酒来。 “你定不会承认刚才杀了黄守有,对不?” “当然,本爵啥都没干过。笨蛋!” “也没杀皇甫纳?” “当然没,本爵跟他无怨无仇。笨蛋!” 严象忽然笑了,带着狼与狐狸结合体般狡诈的表情,悠悠地说:“我实话告诉你,那人根本不是黄守有,而且世上也根本没有黄守有这个人。你才是个笨蛋!” 笑声嘎然而止,阿图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几颗还没嚼完的花生碎从张大了的嘴巴里清晰可见。 目光逐渐变成犹如刀子一般地锋锐,严象厉声问道:“你就是这样杀皇甫讷的?” “也可以这样杀你!” 砰砰砰。。。一阵激烈地猛跳,严象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不过这股感觉只来了一会便消失了,随即他长嘘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凳子上。 看着他这副死狗般的模样,阿图冷眼嘲笑道,“想怎么杀你,何时杀你,对我来说就象是吃菜一样。再说,你没有证据,入不了我的罪。”反而喝道:“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严象拿起了那角酒,将角嘴对着口往里倒酒,顷刻就饮完了里面残酒,将酒角搁下,叹道:“我盯了皇甫家三年,大多的事都瞧到了。” “是奉皇上之命?” “不错。” “皇甫纠死得可疑,是皇上让你干的?” 严象毫不犹豫地否认:“皇上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那是你自作主张?” 严象皱着眉头,面色古怪道:“那个人反正是死有余辜,怎么死的重要吗?” 不错!皇甫纠多半就是严象给暗中杀的。就不晓得皇帝知不知道这事,事后承了情没有,不过就打他升官的速度来看,所作所为都是有了报偿。阿图笑了起来,问道:“那皇甫纳是不是也死有余辜?” “当然,所以他是怎么死的,也一点都不重要?” “那你还搞出这么大一摊事?” “他死不死不重要,但暗衣卫的事重要。”严象笑道。 如果皇甫纠真是严象私下杀的,那他就算得上对叶梦竹有恩。只有皇甫纠死了,叶梦竹才可能有日后嫁给皇帝,才能摆脱皇甫纳的纠缠。阿图突然觉得此人并不象以往那么讨厌了,打趣道:“那你为何不把皇甫纳也给杀了。” “胡说。皇甫纳乃是朝廷的重臣,怎可以说杀就杀。” 这理由解释得通,如果连续杀了皇甫家父子,那也太招人怀疑了。再说,杀皇甫纠和皇甫纳是两回事,没有皇帝下令,谅他不敢。阿图埋怨道:“皇上肯定是让你暗中保护她,但你没能尽到职责。” “是。”严象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阿图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她,所以才不讨老婆。” “小子!你懂什么。”严象猛地抬起头来,一拍桌子,满脸的暴怒之色。 严象说的是“你懂什么”,并没有矢口否认。阿图哈哈大笑道:“怕啥。喜欢又怎么了,我也喜欢她,只要不让她男人知道就好了。” 听到“男人”这个词,严象愣住了,好半天才嘿嘿地笑了出来,赞同道:“你小子的胆子可够大,不过这个词这么用倒挺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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