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戏弄 (第2/2页)
他心念几番变化,旁人实在无从得知,只是听得他这所谓“盘桓”,许员外与祝家五兄弟一众人便自群情激愤,怒目而视。 未得呼延接话,许员外已然忍不住,皮笑rou不笑道:“刀魔门掌教还真是客气,若是当年……怕是如今也无甚刀魔门、剑魔门一说了!” 祝家大兄重重哼了一声,冷笑道:“有些人真个没皮没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言罢,他忽而振臂高吼道:“祝家是俺兄弟的,并肩子拼命……” 早已在旁摩拳擦掌的祝家其余四兄弟,听得祝家大兄这一声招呼便自振奋,纷纷怒喝沉吼便将出手。 却在这当口,呼延倏然出手将祝家五兄弟拦下,这才朝项济含笑道:“本尊闭关多年,倒是未曾寻得时机与大师兄叙叙话,你等喊打喊杀作甚?” 瞥了眼五兄弟,投去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便不再理会这兀自愣神的五兄弟,再行对项济笑道:“出关才知,大师兄也自踏上圣境,日后亦能开坛立道,自称道祖了。本尊闻讯自也惊喜,这便前来恭贺,应是不算迟来的道贺吧?” 在烨文与项济的预计里,呼延要么不露头,要么露头便免不了狠斗,此中应对倒也筹备充分,却万万未曾料到呼延到来竟是如此和风细雨。这实在出乎二人意料,等若不按常理出牌,反倒让二人有些发懵。 项济挑了挑眉,面色尴尬正要应话,哪曾想呼延与他搭讪一句便不再理会,此刻已然转头细细打量烨文,随后赞叹道:“早已听说剑魔门有能人,历经风雨才得大器晚成,其名头早已盖过剑魔门那立派祖师剑魔神主。本尊早已有心一见,奈何闭关未得谋面,如今得以一堵真容,却犹自觉着闻名不如见面哪!”
这般夸赞,烨文亦觉讪讪,正自欲图谦逊两句,猛地又觉不妙,皱眉间那面色又复阴沉,冷冷道:“承蒙刀魔道祖夸赞,本尊承受不起!今日剑魔门与刀魔门自立圣土已成定局,刀魔道祖意欲何为,还请划下道来,本尊与刀道道祖一并接下便是!” 他不似项济,对呼延并无太多认知,此刻也便愈发清醒。 正因如此他才得以顿时警觉,方才呼延三言两语之间,轻描淡写便抢了二人的风头不说,更自透出一股子长辈夸赞晚辈的意味。敏锐察觉此中玄妙,他自然再无甚好脸色,自觉如今与呼延一般同是圣境,本该平起平坐才是,哪能容呼延如此暗讽羞辱,这回话便也硬气到了极点。 “哦?” 呼延闻言眉梢微挑,嘴角那玩味笑意愈发浓郁,“照说二位率门下众人离去,本尊断断不该阻拦。只是当年收留你两门众人之时,乃是本尊突发善心,你等两门下中人在这万年内,吃穿住行的花销用度,怕也该算算总账了吧?” 听得呼延这话,倒让二人心头齐齐松了口气,对视间已然察觉各自掩藏的欣喜之意。 “原来这刀魔道祖也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怕是他早已知晓我二人的本事,自是心头早已起了息事宁人之心。此时此刻还放不下脸面,非得外强中干撂下这些个场面话,无非是还想保住几分脸面……也罢!毕竟同门师兄弟一场,成全他便是!料想他也该晓得分寸,这讨要利债也怕是意思意思,断不至于漫天要价,应下他便是!” 这般做想,项济亦笑得真挚,恢复了往日的爽朗,“小……小师弟言之有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休要顾忌本尊与你的同门之情,说个数吧!” “唔……” 呼延装模作样盘算一番,便自嬉笑道:“也罢!这占用圣土的费用,各门吃穿住行的花销,零零总总随便给点……算个一家百万斤圣境血rou,不算贵吧?” “什么?” 烨文惊愕,项济已然惊怒交加,面色涨红怒喝道:“你休要趁机坐地起价!” 这时烨文业已回过神来,冷笑道:“百万斤圣境血rou?亏你说得出口!且不说这价钱是否值当,便说何人拿得出来这般天价?” 呼延嘴角下撇,随手挥舞便见血rou漫天。不知几何的血rou在虚空堆叠如山,一眼便知不下数百万斤,那散发出的磅礴血气,自是圣境无疑,难挑出丝毫虚假来。 “百万斤圣境血rou,很多么?” 这般炫富,实在有违呼延本性,当对面项济与烨文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呼延终是一挥袖又将这震撼血rou收回囊中。 他蹙眉沉吟片刻,这才慢条斯理道:“若是师兄与烨文兄弟这时节手头紧,暂时拿不出这许多血rou来,本尊倒也还有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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