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放倒杨莲亭 (第1/2页)

    大年三十，寒风呼啸，天地间一片苍茫。

    林海环抱之中，一个小小的院落孤独地挺立在覆满皑皑白雪的大地上。

    此时院落里一间屋内，却是暖意融融，洋溢着幸福祥和的气息。将一盆栗子炖山猪rou端上桌，文瑞禁不住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加了佐料的炖rou就是香啊！”

    “来，仙儿，尝尝瑞哥哥做的炖rou香不香？”说着，文瑞夹了一块rou送到仙儿嘴边。

    偏过头，仙儿说道：“瑞哥哥，王爷爷还没过来呢，这样不好。”

    文瑞撇撇嘴，说道：“都跟你说了不用在意那王老头，我也只是看他这么大把年纪还流落在外，一时可怜他而已。将他接来也是想让他有个栖身之所，又不是请了一个爹回来！”

    仙儿连忙扯了扯文瑞的衣袖，小声说道：“瑞哥哥小声点，让王爷爷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嫌弃他呢。王爷爷毕竟那么大年纪了，我们尊敬他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就听你的！”文瑞说道，却是一边说，一边将那rou块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仙儿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径自去请王爷爷了。王老头就住在以前仙儿父亲住的那间屋子里。文瑞家的小院落就四间房子，原先岳父住一间，仙儿住一间，中间一间算是堂屋，接待客人，东边一间独立的是灶间。

    由于文瑞和仙儿睡一间房，所以自岳父仙去以后，他那间房一直空着，就给王老头住了。不一会儿，一个黑瘦老者随着仙儿走了进来。由于天气寒冷，这些天文瑞他们都是在火炕上吃饭的。

    看到他们进来，文瑞说道：“老头，今天大年三十，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赶紧上炕，酒都已经热好了。”

    王老头也不多话，点点头，径自上了火炕，坐在里面。待王老头上去后，文瑞和仙儿也上了炕，一左一右坐好。文瑞给老头倒满酒，又给自己和仙儿倒上，然后将酒壶往王老头那里一放说：“老头，今天你有福了！”

    王老头拿起酒壶，打开盖闻了一下，赞道：“好酒！”

    文瑞瞥了老头一眼说道：“当然是好酒，这可不是50文一斗的劣质黄酒，而是岳父给仙儿埋藏的女儿红！”

    听到文瑞的话，王老头眼睛明显一亮。这女儿红可是好酒，一般人家在生了女儿的当日都要酿造几坛好酒埋藏在地下，待将来女儿长大成人出嫁当日取出，宴请亲朋好友。一般酒店里卖的女儿红大都是仅仅埋藏了几年，最好的也就十来年而已。根本无法与老百姓家埋藏了十几年的女儿红相比。

    文瑞的话也勾起了仙儿对父亲的思念，当初他们被迫搬家之时，父亲宁愿舍弃保存多年的珍贵书籍，也要带着这两坛女儿红。到了这里后就埋在了屋后，说是要等到仙儿出嫁时取出来喝。哪成想父亲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成亲的那一天，仙儿不由得黯然伤心。

    看到仙儿黯淡忧伤的目光，文瑞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仙儿的柔夷。仙儿感激朝文瑞笑笑，表示自己没事。而王老头则端起酒杯，慢慢品着，神态怡然自得，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喂，老头！慢点，我还有话要说呢！”文瑞说道。王老头放下酒盅，静静地看着文瑞。仙儿也好奇地看着文瑞，看瑞哥哥有什么话要说。

    嘿嘿一笑，文瑞端起酒盅说道：“这是我自进入，呃，来到这里以来过的第一个春节。还有幸得到了仙儿这么漂亮的妻子。嗯，当然也有你，老头，咱们能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

    王老头和仙儿都惊奇的看着文瑞，他们没有想到文瑞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看着他们的样子，文瑞尴尬的一笑，说道：“呵呵，总之呢，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来，干杯！”

    说完，文瑞当先将杯中酒一口喝下，只感觉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俱全，果然不愧女儿红之美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酒精度不是很高。高老头也是一口闷下，喝下之后却是闭着眼睛，似乎在慢慢回味。仙儿也学着两人的样子仰头喝下，却是辣的直吐舌头，脸上立马浮起一丝红晕。

    回味过后，王老头拿起酒壶自己将酒盅添满，又将酒壶递给文瑞，那意思是：你也自己倒，我老人家可没有给后辈满酒的道理。文瑞却摇摇头，接过了酒壶又放回老头的面前。

    文瑞说：“老头，我正在练剑，在剑术大成之前不宜饮酒。仙儿她也还小，饮酒伤身。我们俩就不陪你喝了，你自斟自饮吧！”

    王老头点点头，不置可否，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文瑞和仙儿却是开始与锅子里的rou斗争起来。一间屋，三个人，却是三种颜色。王老头尚黑，一身黑衣，显得沉默沧桑。文瑞尚蓝，一身蓝服，显得风liu洒脱。仙儿并不偏好哪一种颜色，但是文瑞认为女子穿白色最好看，白色更能衬托出女子的柔美和娇娆。当然，得是肌肤胜雪宛若凝脂的漂亮女子，穿着才能有这样的效果。所以文瑞给仙儿买的衣服都是白色的。文瑞的这个特殊癖好，也许这就是他特别想得到练霓裳的原因吧！

    王老头犹自喝着女儿红，仙儿不时地给他夹几块山猪rou，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暗自点头。仙儿是一个好孩子，温顺善良，尊敬老人，长大了必是一个贤妻良母。文瑞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王老头却知道他遇事冷静，心思缜密。虽然有时显得对自己不够尊重，但是王老头知道文瑞其实用心良苦。他是想将那收留之恩淡化，故意拉近彼此的距离，让自己真正融入这个家庭，不至于产生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是个真正的好孩子，无论是施舍钱财，还是收留自己，都始终以为自己是个乞丐，没有任何所图。练剑执着，却不为剑所迷；生性洒脱，却又心思缜密；品性善良，却又不图回报，似乎所有的优良品质都集中在了文瑞的身上。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剑术传人吗？嗯，等再观察一阵，若是确实如此就将剑法传给他吧，王老头暗自忖度到。

    王老头是怎么到了文瑞家中呢？让我们回到腊月二十七。

    文瑞回到家才发觉家里还需要添置许多东西，仙儿以前的日子过得实在辛苦，像锅碗瓢盆这些都已经破旧不堪，需要更换了。还有家里没有米面，一直以来都是吃着仙儿将小麦捣碎煮的糊糊，煮稀了就是燕麦粥，煮干了就是黑不留丢的饽饽。

    对于文瑞的礼物，仙儿最欢喜的就是那一面铜镜了，也许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吧！这年代铜作为货币用金属，还是很贵的，这个铜镜足足花去了文瑞一两银。但是看到仙儿爱不释手的样子，文瑞就感觉这钱值得，何况那铜镜还救了他一命，现在铜镜的背后还有一道剑痕。

    文瑞也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容貌，剑眉朗目、唇红齿白，闪亮的瞳仁灿若星辰，挺拔的鼻梁状若秀峰，脸颊瘦削，棱角分明，英气勃勃却又不失清秀。好一个风liu男儿！文瑞心中都忍不住为自己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