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宁为玉碎 (第2/2页)
着敌军奋力冲杀,敌军先是遭受大将败阵的打击,又在萎靡不振的时候遭到修罗备气势如虹的攻击,战局立刻被扭转。 “不愧是不死修罗!”不远处,在两名马廻众的护卫下,织田长益的眼神疯狂而复杂,最初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埋怨信长为什么将他分在一个同样年轻的武士麾下随军,以他一门众的地位就算要随军对方也应该是个谱代的家老,但刚刚接触修罗备的时候他立即就被修罗备特有的黑色靠旗和血色狂龙纹饰所吸引,现在他终于开始知道为什么织田信长如此偏袒,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拔热田了!看着热田作战,全身上下的热血都会沸腾! “喂,你们,跟我一起冲吧?”织田长益眼神少有的明亮,不等两旁马廻众回答便独自跃马冲向前线。在他身旁的马廻众其实心里早已忍耐不住这种热血,见织田长益跃马而去,他们对视一眼,立即拍马疾奔! 与此同时,在堂洞城西北角的军阵深处,岸信房半躺着喘着粗气,他腹部右侧的大铠胴丸已经完全破碎,一大片血渍正在不断氲红右半侧的铠下着(穿在具足内侧的衣服)。 “主公!”旁边的马廻众将岸信房围在中央,红着眼睛喊道。虽然岸信房年龄并不是大过他们太多,但豪勇的作战风格让他们每人是从心底敬服。 “不行了么...”岸信房挣扎着坐直,透过马廻众的身体间的缝隙看到自己的军势正慢慢崩溃。“不、不.....好吧....”他矛盾的喃喃自语,又倒了几口气,一睁双眼,奋力坐起并转成正跪的姿态。“我岸家没有被俘的武士!”岸信房双目圆睁,他看了一眼正笼罩在烈火之中的堂洞城,慢慢说道:“父亲大人,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与次郎!你来为我介错!”岸信房抽出腰间的太刀递给一名唤作与次郎的马廻,自己则在狂哭不止的数名马廻的配合下解去了胴丸和兜盔。 “戎马挥刀廿五岁,樱开樱落为谁人?”岸信房慢慢的咏着这首自己的妻子为自己写的诗,双目渐红。自己二十五岁的戎马生涯,也曾料到有如今这一日,但未曾想的是眼下战功和荣耀已经不再重要,反而当初认为可以忽视的妻儿的身影,不断萦绕在脑海.....“这些年的樱开樱落,原谅我没能陪伴你!我们来生再会!”岸信房慢慢祷告后目光猛然一凛,胁差破腹而入!
噗!嘶!从左侧将胁差横拉到右腹!切割皮革一般的声音岸信房听的是一清二楚! 噗!嘶!自胸骨而下,直接拉过肚脐!岸信房张大不断溢血的嘴,双目因为疼痛而瞪出眼眶一寸。 “主公!一路走好!”不断流泪的与次郎见岸信房完成了只有最为强悍勇猛的武士才能完成的“十文字切腹”,为了不让岸信房继续痛苦,立即一刀将岸信房的脖颈大部斩开,仅留一层薄薄的皮肤相连,以免岸信房的尸身身首异处。 敌军主将切腹之后,那股军势被修罗备风卷残云一般击溃。在敌军阵中,热田找到了一些马廻众切腹后的尸体,但却没能找到岸信房的。相信已经是被那些已经切腹的马廻众好好埋葬藏好,避免热田一方辱及岸信房的尸身。 热田看着那些切腹的尸体,不免唏嘘。如果热田与岸信房对换角色,热田一定不会切腹。但“愚蠢”二字却也无论如何不能用来形容岸信房及其忠勇的马廻众。为战而死,也算是武人最好的归宿。 热田对着那一群切腹的尸体合掌而奠,对于死者,特别是如此忠勇的战士的尸体,修罗备向来敬重。 “热田大人,岸信房的尸体找到了吗?一定就在附近,挖出来的话必然受到极大恩赏,他可是...”织田长益满脸兴奋,在他没有受伤的身上和脸上都溅有不少的血迹,此战的战斗一定让他沾染了一些疯狂。 热田没有理会织田长益,而是挥挥手下令:“留下一些人将战死者妥善掩埋,其余人跟我一起支援进攻堂洞城的部队!” 织田长益瞬间呆滞,他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面前这个高出他两个头的武士,任凭一旁留下来掩埋尸体的修罗备足轻默默的经过他的左右侧,去掩埋尸体。 另外一面,堂洞城自二之丸被神子田正治用松明点燃之后,火随风势,很快就蔓延到整个二之丸,而不论是织田信长还是神子田正治都趁着堂洞城着火,全城混乱的时候攻入了堂洞城。丹羽长秀由于全军回撤反击伏兵,暂时无法进攻。经过双方交战,在黄昏到来的酉时,尾藤知宣和柴田胜春两名武士一起最先攻入堂洞城的本丸,获得一番功。另外在此战中,一个名叫太田又助牛一的年轻武士,站在堂洞城内的某个屋顶连射数箭,箭无虚发的射倒了数名敌军足轻大将,引得惊异其武勇的信长在战后三次派出使者慰问并增加他的知行。 待热田赶到本丸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在本丸的城主屋敷之中,堂洞城城主岸信周被发现在斩杀全家老少之后,与妻子对刺自杀。至此,堂洞城纳入信长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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