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鹰捉虎扑决断劲 (第2/2页)
来了,买氏告诉他,若真心想了解教义,可以请寺内阿訇布道讲解。讲了几个先知穆罕默德与圣骑士萨拉丁的故事,其中凤吟渐渐投入进去了,但最多想到的几个字是崇拜,忍耐,宽容。 从这一点来看,又没什么两样,都是行善事,只是他们不是出于良心,而是出于对安拉的敬畏。 后来终于说到拳上了,买氏道;“《古兰经》说:谁敬畏真主,他将使谁胜利。” 任海山道:“穆圣子民不能撒谎,你还是谈一下拳法吧。” 凤吟突然就感觉这个穆民固执的可爱,他不像街上遇到的那些回回那样,而是满是敬畏,都不像个练拳个,张口闭口就是安拉道说。 但其中有一些感受又颇有感悟,总感觉这回回说话飘忽不定,却又很有道理。凤吟听着听着就感觉是否真实自己见识短浅了。 "我早年也是随商队远行,是沿着先民的行迹找寻回去的。带着我的迷茫,与对星空的无限敬畏。后来我们为了走捷径,忘记了告诫,驼队打破了禁忌,进了安拉遗忘的魔鬼之地。大风沙过后,我真正的是独身一人。有一首诗词说得很好‘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自恃清高,渴望孤独,而这一次,却是我真正地体会到了孤独。 我独自在风沙里仰望星空,乞求安拉指引,我知道,安拉将他们带走,将我留下来,是有安排的。 在那境地,任何同往的生灵都是那么的亲切,安拉恩赐宝马与我们为伴。那远在阿拉伯朋友,它们能够在沙漠的极端环境下长途奔袭,也能在战场上辗转自如,它们外型优美,善解人意,勇敢坚韧,在祖辈的时候就学会了与人亲近,它们对于主人深入灵魂的忠诚是别的马无法比拟的,这一切,都归于安拉所赐。
我们怎能没有知音,没有同伴?我们在经典中,在拳法中修行,忘记自我,接近神灵,彼此感触,我们本是兄弟。 即便我们为自己制定了若干戒律,我们依然无法摆脱那困惑,而当我们真正的面临绝境,唯有安拉将我们收容。这天上天下的一起,真真实实都是安拉造的。安拉,安拉!即便安拉在那无尽的圆满之中,亦不能忍受孤单一人。” 这几句话让凤吟的内心一阵空远。 买氏道:“一切都是安拉的,一切赞美归与安拉,而不顺从安拉的,他是不得传授的。” 任海山不似凤吟这般难以自拔,就笑了,道我们是来请教一二,若不能言表,肯请手谈。 一提到手谈买氏脸就变了相,完全是一副练武人的神采了,威武中带着笑意。任海山也感觉他是耐不住了,只见买氏的手握紧又张开,张开又握紧,虽然是讲着别的事情,但手舞足蹈,一探一收速度极快,讲着讲着感觉整个人都膨胀起来了。 任海山感觉时候到了,就讲了声:“请!” 三人急火火就奔出去进了林子。白天才看得清楚,其中最大一颗榆树,齐心口的位置已被常年累月的击打凹陷下去一块。地面都被踩得结结实实。 买氏跟任海山都是笑脸,买氏浑身又涨又紧,憋得难受就垂着手顺手一掌拍在树上,那树就刷拉拉一阵颤抖。 任先生与买氏距五步站定,二人都取得松散的架势,没扎架子,只是暗自都对上了六合。 买氏前手探着拇指蹭着下巴,后手就轻轻掩在心口,后腿含弓,前腿成犁,肘贴肋,一束身就裹住了周身要害。 任先生前手放得低,后手端在腰间挤住,其他动作差不多,只是大方了些。 实际这俩动作一个叫轻步站,一个叫侵扑站,都是一个东西,只是透形没透形之说,没透形就是暗含六合,合与日常动作不易察觉,透了形就是明显能对上号了,俩动作一个祖宗,就是熊出洞。 只道是买氏功夫到家,没想到如此到家,刚刚好,无过无不及。 凤吟少有地兴奋起来,他并不担心任海山,也不担心买氏,这个时间对大拳师来说,输赢二字早已无所谓了,关键是得失进退,这是千载难逢的两强相遇,凤吟跟众回回都拭目以待。 一片树叶慢慢悠悠就落了下来,买氏瞟了一眼,任先生也瞟了一眼,就在这分吹草动之际,买氏一步赶上,直接就进了任先生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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