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曝原 (第3/4页)
金少爷:“但是自我懂事,便只称金少爷,金少一是我幼小时的名字,你怎会知道?” “老夫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对于金少爷是不是金少一,也没有把握。想不到你真的就是我们所要找的人,天佑我南霸天,不至于毁在半月郎君手上。” 沧海圣老说到半月郎君,总是在厌恶中带有一股恨意,他年事已高,不知为何会与半月郎君有隙? 沧海圣老道:“你可知半月郎君出兵中原的事?” “略有听说。” “唉!这件事真是南霸天之耻,半月郎君草率躁进,没有万全的算计,就入侵中原,结果五万精兵全失,还丧生了五名大将。半月郎君逃回南霸天之后,重病一场,日日就是哭唤他的五名掌令使,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于是老夫想到:在半月郎君出兵前,曾收到一张谶诗,写着:‘去时万星拱婵娟,回头单影孤月寒;愁云愁月掩玉兔,幸有五犬吠云散。’……” “哦?是谁如此未卜先知?”金少爷笑问。 “经老夫查访,就是此地的主人,陷地之主,外号叫作‘金靴赤足,渡越阴阳界;绸衣布衫,论断生死门。’。” 金少爷望了盖天公一眼,道:“你这老头子不像。” 盖天公笑了一笑,道:“我当然不是,那是外人称陷地之主的特征,他真正的名号是‘七色灾主普九年’。” “七色灾主普九年?”金少爷道,“他人呢?” 盖天公笑道:“等闲之人不能见到他,因为一般人的命格没有六两八以上,进入陷地,必死无疑。” 金少爷好奇心大起,道:“那么我可以见到普九年了?” 沧海圣老道:“我们请你来,就是要你去请出陷地中这位七色灾主,为南霸天谋划。” “哦?这种事需要专程请我来吗?半月郎君的命格有多重?” “我一查出谶诗出自陷地,便带半月郎君到此求访贤人。但是,半月郎君的命格只有三两二,他对这曝原镜,自然是心生不服的……” 沧海圣老一指那张巨大的铜镜,又道:“半月郎君身边的两名手下阴阳双叉代他出头,也要照上一照,嘿,这两只狗腿子,命格一个是二两六,另一个略高一筹,二两七,这也是凶厄之格。他们哥俩还不信,硬要跳下陷地瞧瞧。一下去,当然就被弹了出来,粉身碎骨。” 金少爷越来越好奇,走到陷地边,探头看去。 陷地大约陷入地面七八丈深,在一片黄沙当中,架着一所简陋的破茅舍,茅舍外却以锦锻张着华丽的巨大伞盖,遮蔽住下方的景像。从高处往下望,隐隐可以看见在华盖底下铺着草席倚座,上面像是躺了一个人,但是一来距离远,二来被遮盖住,也看不见他的样貌。 金少爷回头笑道:“我看不是命格重的人才能下陷地,而是非我金少爷,下了陷地的人都会被这位仁兄杀了。” 沧海圣老道:“金少一,你反应很快。当时七色灾主便吟道:‘武林三鼎分,中有欧阳军;南方金少一,北边未老尊。’。” 金少爷愣了一下,把他和欧阳世家相提并论,是绝无仅有的,而此谶之意,竟是自己可以与欧阳世家一较高下?这可能吗? 沧海圣老又道:“这首诗的意思,便是要我们找你,领导南霸天,才有可能入主中原,让南霸天的大业伸展开扩,万事无疆!” 金少爷道:“哼,你们不是只要我去请出陷地下的这人?我领导不领导南霸天,又有什么关系?” 盖天公道:“你错了,金少爷。你与普九年,命格相生,若是只有普九年,成不了事的。” “哦?为什么?” 盖天公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普九年在三十多年前,便已在陷地闭关,目的就是等你的出现……” “三十几年前,本少爷还没出生呢!” “是的,他在你尚未出生前,就在等待了。他的名字是普九年,九乃尽极之数,穷厄决绝,虽然普九年有过人的智慧与胸怀,却敌不过天命。他就是要寻找一个和他能产生相补作用之人,以达到绝而不绝,用之不尽的命数。那就是名为‘少一’之人,十为整数,少一便是九,你金少一不但天数已合,又有着至尊至贵的命格,正是七色灾主等了三十几年的唯一人选。” 金少爷对命理之说,姑妄听之,不免觉得这个七色灾主普九年或许只是个故弄玄虚、烘抬身价之徒,未必有真本事。 “我和七色灾主相识已有大半辈子,他可以说是才气纵横,眼光宏远之人,但是怀才不遇,唉!除了时机未至,也因人和未协,只能困守陷地,终日吟着陶潜的《挽歌》,以抒胸臆……”盖天公若有所思的吟道:“‘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影寄空木,娇儿索索啼,良友抚我哭。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表面上看来是达观,但我却了解这其实是他怀才不遇,故发达语罢了。若是它自己真的能放怀江海之中,过着悠闲的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若是南霸天的人,找到你金少一,他就必需离开陷地,过着斗争的政治生涯了。” 沧海圣老道:“这是七色灾主的命数。盖天公,天命不可违啊!”
“你说得对,不过既已找到金少一,我也该离开此地了。” “你要离开?”沧海圣老讶然。 盖天公呵呵一笑:“陷地乃穷绝之地,命格不够之人进入,必死无疑。普九年正因已绝到尽头,才能在陷地生存。我守在此地,是为了阻止无辜者进入而丧生。如今正主已至,我的任务便告终了。” 沧海圣老道:“你苦苦地守此三十余年,只为了救人,这种心胸真是伟大。如今功德圆满,也是该享福的时候了,不如与我们一同到南霸天,安养晚年……” “真正的享福,是山间水边,是鸥鹭无猜,而不是被压在沉重的朱门里,整日勾心斗角。那种权贵的生活,对我而言才是受罪呢!盖天公对着陷地道,“普九年,我们缘份已尽,你善自保重了。” 说毕,便像一阵云烟一般,滑行似地飘然远去。他两手捧着这巨大的铜镜,铜镜望之重逾百斤,在盖天公手中轻若无物,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远去的速度。 沧海圣老感叹地说道:“盖天公也是个高手,为何不留下来,合力共创南霸天呢?” 金少爷冷笑道:“他留下来做什么?当你的死客?” “金少一,你此言差矣。他也身在南霸天,是此地的子民,为南霸天尽一份心力,是他的光荣啊!” 金少爷哈哈大笑:“讲得冠冕堂皇,那你又何必推翻正在为南霸天尽心力的半月郎君?” 沧海圣老脸色一沉,随即又恢复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态度,道:“金少爷,你该下陷地去请出普九年了。” “我是很想瞧瞧这位七色灾主,是什么尊容,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沧海圣老微笑道:“你的问题是什么?” “你为何要推翻半月郎君,这个本少爷无所谓,但是你得先说清楚,帮你推翻半月郎君之后,本少爷有什么好处?” 沧海圣老道:“我们将你迎接到此,就是为了奉你为尊,让你领导南霸天。” “领导南霸天又有什么好处?本少爷一生逍遥自在,天下富豪的仓库,任我来去,美人的闺房,随我进出,我当不当一方之主,都是一样。” 金少爷说得也甚是有理,沧海圣老笑道:“是的,美色、金钱、眉角,你都有了,但是你却少了最重要的一项,没有这一项,你只是个凡夫俗子,芸芸众生之一,没什么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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