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抓阄而定 (第2/2页)
那什么“筵”上,表现好可以当官嘛。 至于日子的问题,前些时候,荀昭原本以为到了正月,自己便就是十一岁了,岂料直等到了腊月二十八,也没见荀城里有半点年味儿。背后问了大姊荀迎,才知道如今的大年竟然是在十月初一,让荀昭好一阵惊讶。所以算起来,荀昭如今仍然是十岁。 眼下又听说寒食居然是五月初五,心想既然过年都能放在十月初一去过,其他的节日有些不同,也并不奇怪了。 其他的还要想细问,又怕还扰了祖父的话,只能暂且揣在心里。 “临汾县里,以我荀氏一族学风最盛。”,荀益见荀昭点头,只当他已经是明白了,便把话转了回去。 “此事毕竟事关我临汾县在河东郡的名声,县令大人的意思,我荀家可以选派三人,入得介山筵。”荀益又抬起眼来,在堂中扫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三人?一时间,众人兴高采烈的神色,忽然变得略有些灰暗起来。 难怪家主竟是要在后堂里议论这件事情,县令大人准荀家三人,想来已经是不少了,可是这堂中眼下却是有六七人,该是让谁去好?众人心中所想,禁不住互相对视几眼。 “呵呵,介山筵这般风雅的事情,儿子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荀定最先打破了沉默,轻轻一笑,算是自己先退了出来。 荀益听见了荀定的话,抬起眼皮略看了一眼,虽是有些不悦,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个幼子心志不在诗书,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无可奈何。
荀昭正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只是还没等多想,已是看见祖父站起身来。 “介山筵毕竟难得,我荀家子弟,皆有才学。”荀益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无论我定了谁去,只怕都会有人在背后说我有失公允。” “这样如何。”荀益略停一下,继续说道,“此事也不由我来定,我只做五支竹简,奉于先圣位前,你们各抓一个,无论去得与否,都是祖宗的意思,怨不得我。” 抓阄?众人顿时一阵愕然,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个最公平的办法,一切都看自家的运气。 “既然没有异议,那便这般定了。”荀益见几个子孙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一锤定音。 一座陶制的薰炉,上面描着彩绘,不紧不慢的吐着烟气,一阵甜软的茅香,在整个后堂里漫了开来, 荀益背对众人,把五支写上了字的竹简先打乱了,然后逐一反扣在案上,拜了几拜,让到了一旁。 “依着长幼的顺序,行儿,你先来。”荀益朝着荀行点了点头。 荀行应了一声,从蒲团上站起,缓缓走到案前,想要拿起手边一支,却又停住了手,默默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在案上一抓,立刻睁开了眼睛去看。 “唉……”看着手上空无一字的竹简,荀行禁不住长叹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刚才有五支竹简,有两支是空的,眼下已经有一支空的被荀行抽去,也就是说剩下的四支里面,竟有三支上边写着字。荀慎和荀积两人看着自家父亲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立儿。”荀益把目光转向次子。 荀立也是应声而起,站起身来,却不似荀行那般犹豫,而是直接拿起一支竹简,翻了过来。 竹简上边,“介山”两字赫然在目。 见荀立果然抓中了,荀益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荀氏三子,立者最贤。三个儿子中,若论才学,自然是荀立最处上乘,若是荀立去参加介山筵,想来应该是能入得了太守大人的眼。 “慎儿,积儿,你们也去拿了吧。”既然荀定适才说过并不想去,荀益也不勉强他,何况竹简也只做了五支,已经是没他的份。 刚才四支竹简里,有三支有字,可是眼下被荀立抽走一支,写着字的便剩下了两支。 荀慎,荀积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荀昭,默默的朝案几前走去。 荀慎走在前边,先拿了一支,荀积紧随其后,也拿起一支,两人又都是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念叨,一起把竹简翻了过来。 (本书注:关于清明,寒食和端午三节的变迁问题,历来说法也是不一。不过寒食和清明,是我国历史上日期变化最多的节日。本书因为故事背景需要,故而采纳了有关介子推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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