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回老君归来见周王 善言扬道大门兴 (第4/4页)

何干？”天子曰：“某乃姬介也。欲访先生，求成道修仙之术。”长须者曰：“我等非圣人龙，皆圣人之徒也：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玄德喜曰：“备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马匹在此，敢请二公同往宫上上一谈。”广元曰：“吾等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修道成仙之事，不劳下问。明公请自上马，寻访圣人。”古

    天子乃辞二人，上马投督率宫来。到宫前下马，扣门问童子曰：“圣人今日在庄否？”童子曰：“现在堂上炼丹。”天子大喜，遂跟童子而入。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成道。宁静而无为。”天子正看间，忽闻吟咏之声，乃立于门侧窥之，见宫中之上，一少年拥炉抱膝，歌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成不以。乐躬耕于成道兮，吾爱吾炉；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主

    天子待其歌罢，上玉床施礼曰：“介久慕先生，无缘拜会。昨因丞相称荐，敬至仙宫，不遇空回。今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那少年慌忙答礼曰：“阁下莫非周天子，欲见家兄否？”天子惊讶曰：“先生又非老姌耶？”少年曰：“某乃老姌之弟太白星李年庚也。”天子曰：“老姌今在家否？”庚曰：“昨为天宫上帝相约赴蟠桃会之宴，今日出外闲游去矣。”天子曰：“何处闲游？”庚曰：“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现价于蓬莱瀛洲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天子曰：“刘备直如此缘分浅薄，两番不遇大贤！”庚曰：“少坐献茶。”李素曰：“那先生既不在，请陛下上马。”天子曰：“朕既到此间，如何无一语而回？”因问李年庚曰：“闻令兄老姌先生熟谙大道韬略，，可得闻乎？”庚曰：“不知。”李素曰：“问他则甚！风雪甚紧，不如早归。”天子叱止之。庚曰：“家兄不在，不敢久留车骑；容日却来回礼。”天子曰：“岂敢望先生枉驾。数日之后，介当再至。愿借纸笔作一书，留达令兄，以表姬介殷勤之意。”均遂进文房四宝。天子呵开冻笔，拂展云笺，写书曰：“介久慕圣人，两次晋谒，不遇空回，惆怅何似！窃念介向道之心，欲修长生之道，先此布达，再容斋戒薰沐，特拜尊颜，面倾鄙悃。统希鉴原。”玄德写罢，递与李年庚收了，拜辞出门。庚送出，天子再三殷勤致意而别。方上马欲行，忽见童子招手篱外，叫曰：“老先生来也。”天子视之，见小桥之西，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诗曰：“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天子闻歌曰：“此真老姌矣！”滚鞍下马，向前施礼曰：“先生冒寒不易！姬介等候久矣！”那人慌忙下驴答礼。知

    李年庚在后曰：“此非卧龙家兄，乃家月下老人姻缘老爷。”天子曰：“适间所吟之句，极其高妙。”月老曰：“老夫在圣人家观《道德经》，记得领悟而有感而发；适过小桥，偶见篱落间梅花，故感而诵之。不期为尊客所闻。”天子曰：“曾见圣人否？”月老曰：“便是老夫也来看他。”玄天子闻言，辞别月老，上马而归。正值风雪又大，回望兜率宫，悒怏不已。后人有诗单道姬介风雪访老君。诗曰：“一天风雪访大道，不遇空回意感伤。冻合溪桥山石滑，寒侵鞍马路途长。当头片片梨花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回首停鞭遥望处，烂银堆满兜率宫”主

    天子回宫之后，光阴荏苒，又早新春。乃令卜者揲蓍，选择吉期，斋戒三日，薰沐更衣，再往首阳欲再往访之。伯牙曰：“陛下两次亲往拜谒，其礼太过矣。想圣人乃是天机元老，吾等真是无仙缘，故避而不见也。陛下何惑于斯人之甚也！”天子曰：“不然，昔黄帝欲见东果仙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升耶？”李素曰：“陛下差矣。量此村夫，何足为大圣；今番不须哥哥去；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天子叱曰：“汝岂不闻吾祖周文王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汝何太无礼！今番汝休去，朕自与伯牙去。”素曰：“既陛下丞相都去，末将如何落后！”天子曰：“汝若同往，不可失礼。”素应诺。古

    于是三人乘马引从者往首阳。离兜率宫半里之外，天子便下马步行，正遇太白星。天子忙施礼，问曰：“令兄在宫否？”庚曰：“昨暮方归。天子今日可与相见。”言罢，飘然自去。天子曰：“今番侥幸得见圣人矣！”李素曰：“此人无礼！便引我等到庄也不妨，何故竟自去了！”天子曰：“彼各有事，岂可相强。”三人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问。天子曰：“有劳仙童转报：姬介专来拜见圣人。”童子曰：“今日爷爷虽在家，但今在玉床上昼寝神游异界为醒。”天子曰：“既如此，且休通报。”分付伯、李二人，只在门首等着。天族徐步而入，见老君仰卧于玉床之上。天子拱立阶下。半晌，先生未醒。伯、李在外立久，不见动静，入见天子犹然侍立。李素大怒，谓伯牙曰：“这先生如何傲慢！见我天子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等我去宫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伯牙再三劝住。天子仍命二人出门外等候。望床上时，见老君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童子欲报。天子曰：“且勿惊动。”又立了一个时辰，老君才醒，口吟诗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玉床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老君吟罢，翻身问童子曰：“有俗客来否？”童子曰：“天子姬介在此，立候多时。”老君乃起身曰：“何不早报！”遂转入后殿。又半晌，方整衣冠出迎。知

    天子见老君但见老君在上，毫光照曜，景垦庆云。肌肤绰约，似闺中之处子；精神充溢，犹襁褓之婴儿。次观宛邱，童颜鹤发，碧眼修眉，翩翩有道，意气融融，保真气象，真天上神人，非人间凡骨也。先生趋拜。天子下拜曰：“弟子愿祝老师圣寿无疆，如雷贯耳。昨两次晋谒，不得一见，已书贱名于文几，未审得入览否？”老君曰：“闲散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天子枉临，不胜愧赧。”二人叙礼毕，分宾主而坐，童子献茶。茶罢，老君曰：“昨观书意，足见天子至道之精，杳杳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道无所，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毋劳尔形，毋播尔精，毋狎尔性，息虑营营，乃可长生。”天子闻论，心花顿开，尘情冰释，再拜稽首曰：“大仙之道，天地之道也。”转拜宛邱。邱曰：“汝名在仙籍，执此cao修，不日可到，何必多求。”因命二童送行。先生再拜辞别。二童送至迎所，相别而归。却说后世如何。下文在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