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薄情薄意? (第2/2页)
我门前私自捉人,这便不犯法了?这法是为我一人设的不成?”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尔朱雪上前。 “上仙、上仙见谅,小女知错了。”廉白芍见尔朱雪笑盈盈的靠近,银牙暗咬,心道云姨你再不来我可支撑不住了,口中急又尖呼:“小女积蓄实有二十万两,愿全数奉上,另若不足,家父乃珉东宫学学正,家里钱财也有些,倘还不够,在五福坊东主那里小女亦可商借一些。” “哼,不知天高地厚。”沈珉冷冷一哼,这女子此时出手还不肯大方些,又企图借势压人,宫学学正五品官不算什么,不过五福坊的五位东主却均是散人,其中一位便是构陷董复的韦家的外务总管韦云娘,这女子指望的大概就是她罢?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身手寻常散仙已是不放在心上了,也就诸葛冰清孙承恩这等封了地仙的绝顶高手自己或许还要让上三分,就是不知那韦长房比他们如何?不过就算他再厉害也是有军中职司在身的,不能擅离驻地,难道他还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跑来寻自己麻烦?嗯,他就是不顾军规寻来了自己大不了投到仙宫托庇于诸葛冰清就是了,只要献上一滴蓝田玉露,不信她会坐视不管! 想到这看向尔朱雪,“雪儿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其实在这事上沈珉倒是有些冤枉廉白芍了,她出身虽好挣钱也多,却是个大手大脚不存钱的性子,钱到手基本就花在美容、修炼、奢侈品这些事上了,数十年的奢华人生能攒下二十万两已实属不易,至于借势压人也是人之常情,那谁急了不也喊我爸是某某么,她这时才说已算是矜持有城府了呢。 “是!”那边尔朱雪闻言立刻上前,不管不顾的一手按住廉白芍,一手搭在她肩上便要发力。 廉白芍惊得花容失色娇躯乱颤,身子拼命往后缩,正待开口求饶,此刻忽听院外传来一声清喝:“雪儿住手!” 随着这声大喝,一道匹练似的银光如银河倒挂自室外破门而入,带着一股金风直扑尔朱雪,尔朱雪一惊,急忙闪身躲避。 沈珉抬眼一看这是一柄银白色飞剑。 能破开这小院的防御阵势,进到室中犹有如此赫赫威势,当是散仙的手段,这是正主来了?当下叫了一声好,亦御出补天剑,一道彩光直射过去。 瞬间两剑相交,只听‘铛锒’一声巨响,室中劲风大做,茶具杯具等小件器物立时被吹落在地,摔得粉碎,修为较低的霍小玉董双成也站立不稳要被吹起,黄氏急忙抱住董双成,许裳也眼明手快抓住霍小玉,而霍小六林灵董三娘三人亦是前后摇摆,如风中舞柳,董复碧荷见状也分别拉住他们。
沈珉毕竟自身与人交手经验不足,见状暗自摇头,恶客登门,自然没有不波及旁人的义务,倒是自己疏忽了,正要使法力稳住自己这边,却见那剑并不纠缠,一击既退,银光倒转,原路飞回室外,室内狂风立时止住,众人也又站稳。 这时只见室外银光去处盈盈走来一位女子,莲步轻移如行云流水,仿佛一眨眼便到了门前,抬玉臂舒玉指,轻轻敲了敲残破的门板,口中笑道:“屋内可是沈长乐当面?贫道云陵韦云娘求见。” 真是想曹cao曹cao到,沈珉冷冷看向这个出现在自家内厅门口的女子,见是位颇有姿色的美妇人,玉面朱唇,体态窈窕,穿一袭紫色双凤道袍,雍容华贵,气度不俗,方才那剑应该就是她所发的了,气机感应之下她道行也在自己之上,似有元婴大成了,那柄银色宝剑灵光四射也应是上品宝剑无疑,倒是个好对手。 当下也不起身,口中冷笑:“正是沈某,不过韦姑娘不请自入,又打破沈某家门,恕某孤陋,倒是头次听闻有这等求见的礼数。” “云姨。”倒是尔朱雪看清来人之后,上前见礼如仪。 她家与韦家都是水师一脉,素有交往,她出生时这韦云娘还来道贺过,是打小就认识的,当下嘟着樱唇抱怨:“云姨方才下得好狠手。” “咯咯,雪丫头,云姨吓吓你罢了,你便是不动也伤你不着。”韦云娘娇笑着摆了摆手,“莫撅嘴了,大不了云姨待会给你赔个不是。” 说罢上前一步向沈珉稍一稽首,“沈兄见谅,贫道乍闻故人之女即将受难,贸然出手也是情非得已,失礼之处还望沈兄海涵。” “唔。”见是尔朱雪熟人,又对自己施了礼,沈珉倒也不好太过失礼,起身胡乱拱了拱手。 随即又坐下,眼珠四处一转,寻到了被方才劲风吹得贴在墙上的廉白芍,指了指问:“这登门行凶的女子便是韦姑娘的故人之女?” “呵呵,沈兄言重了。” 韦云娘道行极高,六识灵敏,方才路上远远的便听见了廉白芍的尖呼,知她尚未松口,这才赶来及时出手相救,当下又笑道:“据贫道所知,这孩子自小心地善良,温柔贤淑,何来行凶之说?沈兄怕是误会了,倒是沈兄这里,贫道方才听阮司印说有逃犯潜藏,莫不是叫她撞破这才下手拿了?” “呵呵,是不是啊,阮司印?”说着转向身后问道。 “嘿嘿,这可是韦仙子说的,小弟却是不知。”随着话声她身后转出一人,瘦小枯干山羊胡须,身披金袍满面jianian笑,不是阮元又是何人。 一现身他便向沈珉拱了拱手,“玉山兄见谅,小弟也是接了急报,说平江应奉曹执事董复畏罪潜逃至此,这才搜寻过来,正巧遇见韦仙子来寻她的世侄女,听说这位女子不知为何叫兄出手拿住……” 说着装模作样拿眼四下寻了寻。 “唔,果然这二人都在沈兄这里,咳,想来皆是误会,小弟这里做个和事佬,玉山兄请看小弟薄面,不管是何误会都一并揭过,将他们交出来就是了,大家就此别过,彼此不伤和气,岂不美哉?” “呵,逃犯?不知董复所犯何罪?”沈珉冷笑一声,正要趁此问个清楚。 阮元当下便将董复通匪销赃,杀人灭口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说罢阴测测的一笑,“玉山兄,国朝法度包庇罪犯者与其同罪,还望兄三思啊。” 他这用心是极毒的,就是要告诉沈珉,董复不是嫌犯而是罪犯,我是非拿不可的,你救不救他? 救,我连你一并办了;不救,那你这人也废了,他是你的心腹,女儿还是你的弟子,这你都坐视不管,任其自灭,如此薄情薄意,以后谁还敢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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