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义灭亲 (第2/2页)
凌澈听了琢磨了半晌,说我与陶师叔的一位弟子方相竹交情甚好,他眼下是平江仙院礼曹的九品司客,此次也随师叔来了临江,前日我们还见过,师叔驾临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我或许可去套套他的话,只是想要查实此事,空口白牙自是不成,怕要下些本钱才行。 冯权闻言毫无二话,立刻批了一千两白玉,任凌澈用度,对那些穷久了的旁门弟子来说,这就是笔巨款了,又吩咐凌澈,若此事属实,不惜代价也要叫这方相竹大义灭亲,出来作证,盖因没有这个证人,自己也不好空口白牙向沈珉交代。 凌澈当下领命去了,趁夜约了那好友方相竹出来饮宴,欲灌醉了套话。 一番觥筹往来之后凌澈果然套出了昨日辰时陶安之与方相竹去过汇文坊,还是方相竹亲自御的车,但做过什么,这方相竹就断断不肯说了。 不过凌澈心忖,这事就算是八九不离十了,天下哪里还有那么巧的事,掳去程师姐的不是你们又能有谁?于是直接出言喝破,这叫打草惊蛇,接着又诱之以利,劝他出首,我不但保你无事,还能叫你发一注横财。 不意方相竹见事发了,酒似乎立时吓醒了,琢磨了半晌,并未否认,而是很义愤的说我方某人虽不肖,可也知尊师重道,重义轻财的道理,凌师兄想用钱叫我出卖恩师,可也太侮辱我的人品了。 凌澈见状心里琢磨,他这反应过激了啊,显然是心虚,啧,此事可定论了,你既然不愿用钱侮辱,那咱们就换个方式侮辱呗。 不要钱的人要什么?名望?也许有人是,但眼前这人显然不是,当下便问,尊师自是对的,可师父有错也不能一味盲从,咱们帮师父纠正错误,引人向善,也是为他好嘛,师弟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共同探讨探讨。
方相竹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说,师父说他这次傍对了人,靠对了山,眼见便能转个实职了,届时我这做弟子的自然水涨船高,谋个实缺易如反掌。 凌澈闻言笑了,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我的傻师弟,陶师叔事都发了还指望转实职?你知道他得罪了谁么?长乐散人沈珉!呵呵,你也听过他的名头罢,北海韦家多大的势力?还不是在他手下吃了亏去!我看陶师叔恐怕过不了多久也要绑去我那大牢做客了,到时候转个身都费劲还转什么职! 师弟你作为从犯,此时若不大义灭亲,届时少不得也要上堂受审了,我这是在救你啊,这样罢,我那大牢里最近空出不少位子,至今还有几个没填满,你我什么关系,我不照顾你照顾谁?我如今怎么说也是个七品典狱了,说话还能算些数,只要师弟肯出首,小兄立刻可安排师弟去我那里做个九品巡狱,这好歹也是个实职了,油水比你那清水司客不知多出多少。 凌澈这打的也是一箭双雕的算盘,他因新升了实缺,手下却没什么贴心梯己人,蜀山教的人他使唤不动,待要提拔本派之人,却又谈何容易,他这官升上来冒了多大的风险?其他人可没他这么好命了。不过眼下这方相竹却是个不错的人选,正好可借此事让冯权将他提拔上来,他岂能不念自己的好?日后这就是自己的心腹了。 方相竹听了此话却还不愿轻易松口,强撑着讨价还价说,家师此次傍上的人的确非同小可,不是远在北海的韦真人可比,沈长乐虽勇,却也未必能斗得过呢。 凌澈听了大为摇头,驳道,师弟此言差矣,他们上面斗成什么样,这咱们另说,可上面一旦斗起来,陶师叔在下面还能讨到好么?这事显然道理不站在你们那边,你们上面若输了,那上上下下都吃不了兜着走,这自不必说,就算你们上面赢了,陶师叔难道就能安全的升官发财了?呵,沈长乐再不济,对付一个金丹修士还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师弟切莫心存侥幸,嗯,我那大牢里倒还有个八品提刑的空缺,师弟来了先在巡狱上做着,待日后此事了了,师弟也有了些资历口碑,我再设法提拔师弟上去就是了。 话说至此,方相竹也觉着火候差不多了,再纠缠,话就要说老了,要不到更多好处不说,还会给他贪得无厌不识抬举之感,当下果断道,此事的确是家师做差了,为了升官岂能不择手段?小弟早就想要拉家师一把,不让他老人家在歪道上越走越远,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师兄今晚来得正好,今后小弟就拜托师兄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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