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莲花峰,斩魔台 (第3/4页)
我不报春春不至”的神奇大鼓,玉渡山有一株万年长青的古桃树,树荫之大,巍巍然遮覆数十亩…… 龙虎山有数不清的大真人,有目不暇接的风景形胜,但是毋庸置疑,近千年以来,唯有一座斩魔台,最夺人眼目。 威名赫赫的张家天师,历来有下山降妖除魔的传统,每一代皆是如此,这些仙风道骨的神仙中人,游历人世间,一旦抓获魔道巨擘,更会擒拿回道教祖庭,在斩魔台上,将其斩首示众,将其魂魄拘押,永世不得超生。 很大程度上,龙虎山无与伦比的声望,是在无数凶恶妖魔的铁血镇压后,积累起来的。 压胜峰斩魔台,位于龙虎山群山之巅,比起紫气峰的飞升台,还要高出百丈之多。 压胜峰常年云雾缭绕,如果能够登顶,宛如置身于云海中的孤岛,每当旭日东升,或是夕阳西下,所有云涛染上一层金色,蔚为壮观,偶有蛟龙、鸾凤模样的灵物,破开云海,真是仙家境地。 事实上,斩魔台并非传闻中那般阴森。 一柄斩魔刀,常年不见踪迹,唯有龙虎山掌教真人亲自敕令,才会现身。 一根锁龙柱,实则看上去就跟寻常酒楼外的拴马柱,并无两样,等人高而已。 一口镇妖井,亦是与乡野间随处可见的水井无差。 大概这些年斩魔台唯一的异样景象,就是多了一位被镇压在此的女子大修士,南瞻部洲观音座,莲花峰峰主纳兰平生,龙虎山对她态度暧昧,捉而不杀。 今日斩魔台上,天色清明,日悬中天。 一条青色长线急速飞掠而至,最终一道修长身形飘落在山巅,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年轻人,身穿天师府寻常道士的灰色道袍,并不背负或是悬佩桃木剑,而是腰挎了一柄极长的长刀。 斩魔台是龙虎山的三大禁地之一,按家律非大小天师不得登山,一般而言,龙虎山的十数位外姓天师,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忌讳,也不太爱来这里。即便是招待贵客,也最多是去往稍矮的飞升台,主客双方一同俯瞰人间,欣赏大好山河。 年轻道士相貌英俊,神色冰冷,便是见识短浅的市井百姓,也会觉得此人定是刻薄寡情之辈。 当他看到那位盘腿而坐的女子背影后,眼神才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暖笑意。 他也盘腿坐下,坐姿松垮,显得十分随意,两人相距不过一丈。 年轻道士开始自顾自讲述,这次下山游览诸多王朝邦国、名山大川的奇闻轶事,不温不火的语气,却说着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经历。 哪怕是堂堂一国君主,在年纪轻轻的道士嘴中,都如蝼蚁一般,种种纵横捭阖的帝王手腕,似乎到了他这里,就只剩下滑稽可笑了。 至于那些沙场厮杀的武将殉国、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他更是说得云淡风轻,不起半点情绪涟漪。 恻隐之心,人之常情。 此人仿佛先天就没有。 他第一次转过头,凝视着那位女子的侧脸,有些好奇问道:“我听说你的情劫种子李洛,约莫二十多年前,籍籍无名死在了南瞻部洲,好像是一个叫商湖的小地方,潦倒醉死,也真够窝囊的。至死都不敢来这斩魔台看你一眼,你当真钟情于如此庸俗的男子?虽说他当年一怒之下,神通尽出,在龙虎山也耍过一次大威风,可为何一次手搓便如此心灰意冷?” 女子无动于衷,原来她在低头读书,那本书籍摊开放在她腿上,她读书极慢极认真。山巅罡风大振,但是她也好,他也罢,四周都只是和煦清风微微拂面而已,每当她读完一页内容,便会有清风帮着翻过一页书。 若是在龙虎山,年轻道士漫不经心地施舍一个正眼,都能让无数黄冠道姑受宠若惊,在龙虎山之外,更是有无数骄傲自负的宗门仙子,独独对他爱慕得死心塌地。 他对于女子的冷漠,不以为意,微微仰起头,望向远方,“看来如我猜测那般,你对那位佛子出身的上代莲花峰客卿,根本就没有用情至深。如此正好,以后你我互杀一次,各凭本事,证大长生,得真大道。” 女子伸出一只腴瘦恰当的美丽手掌,真可谓芊芊玉手,轻轻按住书页,感慨道:“证大长生,得真大道。不愧是天之骄子才能说出的话。” 年轻道士何尝听不出其中暗藏的讥讽。
天之骄子,百年一遇,不世出的修道天才,龙虎山千年最惊艳的外姓天师,等等,一大串头衔,路边烂白菜一般,全部一股脑丢在他身上。 而袁春风这个名字,确实也当得起这些溢美之词。 就连远在南瞻部洲莲花峰的侍女裴青羊,也听闻他的大名,对他的人生履历,如数家珍。是年轻一辈道士的领袖,是掌教大真人的闭关弟子。诞生时就获得了桃木剑“钟馗”的万里认主,年少时独自离家,行走千万里,终于来到这座道教南方祖庭,先被拒之门外,便在玉髓峰下结茅而居,只凭一部道统最入门的单薄册子,就能够体悟天心,最终被“张家天人”张煌京收为弟子,并且惊世骇俗地师徒两人一并闭关悟道,出关之后,祭拜天师府历代祖师,竟然获得了龙虎山开山鼻祖的那一袭羽衣,号称天人附体。 他下山先后两次游历,一次次降妖伏魔,一次次替天行道,威名远播,以至于世人每每谈及龙虎山,必绕不开袁春风。 有妖魔作祟处,必有人思春风。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虎山当代掌教张煌京。 难怪山下会有人传言,张仙人有意打破“非张氏后裔,不得执掌龙虎天雷印”的祖宗之法。 袁春风笑问道:“观你们莲花峰近年气象,有烈火烹油之嫌,需不需要我出手?反正去哪里都是游历,去趟你家乡也好。” 她依然默不作声,不置可否。 她一袭大袖绿裙,不染纤尘。 袁春风又说道:“我还听说你们莲花峰的现任客卿,是个洪福齐天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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