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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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10页)

横空乱飞。

    “……嘿,哈,哈哈哈哈!”

    安静一时,忽地捧腹大笑起来,直连泪水也要迸出,子贡抹着眼道:“好,好……说到底,你还是对当年那一战输得不服气是么……好,我便依你,君子一言……”

    不等他说完,荀欢一挥手,斩钉截铁般道:“……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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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到,左武先生到!”

    微微低着头,左武烈阳进入大厅,立刻,所有的视线都投shè过来,却不是看向他,而是他的身后。

    ……身后,那低眉垂目,缓步而入的素裳女子。

    昨夜,朱晓松遇刺,虽侥幸未死,却也伤重难治,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这女子却突然出现,虽未自言来历,却在左武烈阳担保之下,为朱晓松医治。

    严格来说,她并没有动手医治,只是为诸医指出了朱晓松体内伤势到底如何,当时,她驻足朱晓松身前注目,眉心竟自绽一线毫光,罩住朱晓松,一时,便徐徐道出体内伤势,诸医依言放治,果然毫厘不爽。

    对群朱而言,这到底代表什么,一时并不能真正理解,但齐野语也好,孙孚意也好,却都是识货之人,那女子所用的,并非术法,而是催动了埋藏额内的法宝。虽然两人并不识得那法宝是何名目,左武烈阳却在短时犹豫之后,主动道出。

    灵犀问心镜!

    佛门诸宗当中,“禅宗”之起最晚,也是佛门中与儒道诸门关系最好的一支,尤其是与儒门中“心学”一宗,多有交往,相互激发,这灵犀问心镜一物,便是数百年前,心学中一代巨擎与禅宗第一大德齐心协力而制,据称奇妙非常,对敌之时以之向人,观其五内如阅,更能察人气机术法走向,换言之,便是“料敌机先”,至于以之医人,倒只是微未之技了。

    但,此镜却早已损毁,某次佛门助拳朝廷,缉拿太平道余众,遇上对方一般是炼器高手,以镜对镜,竟能生生将问心镜震到片片碎飞,不可收拾。

    因为问心镜之前给人的印象委实太强,故此败也就更令人难受,甚至出现传言,指当rì与问心镜对敌根本就是道门至宝,“八途天镜”,是龙虎山看不过问心镜的风头,派人下来易容摧破,却因为这说法的太过荒诞,一向并没有人相信。

    镜毁之后,禅宗也曾试图修复,却因为碎得太厉害,终焉放弃,只将最大的一块碎片保留下来,代代相传,皆由禅宗之长保留。

    而,这一代的禅宗之长,正是普天下佛门的第一人,“佛尊”,释浮图。

    以孙孚意的资讯,也只隐约知道释浮图近年来确乎一直在努力修复这面宝镜,却不知道何时已取得这样的进展,更不知道宝物竟然已有传人,更会被派出来,暗助净土宗的左武烈阳!

    一直以来,天下皆知释浮图亲传弟子只得慧僧“虚空”一人,从未听说过他还有其它弟子,更没想过他会有女弟子,是故,在发现这女尼竟身怀按说该只有释浮图一人才可作主的“灵犀问心镜”之残片时,众人无不骇惊,而若再想深一步,想到她的出现到底代表何等意义时,就更不由得不对左武烈阳看高一线,本来已被看好为齐孙之争的朱家娇客究竟谁属,也开始被附加上更多种的想象空间。

    眼看这女子宝相庄严、缓步而入,众人无不屏气谨声,就连孙孚意也正经许多,坐得四平八稳,只两只眼还是不太老实,只在那女子身上转来转去,看得群朱都是暗皱眉头,却又无可奈何。

    眼见诸人已齐,便连朱晓材的遗孀并伯羊也都到了,便听堂后几声咳嗽,见朱子森扶了朱子慕出来,向上首坐了,朱子森方起身作个四方诺,道:“今天突然请各位来,真是不好意思……”

    原来诸房齐聚,却是应了长支之邀:今天早上,朱家堡飞骑四出,邀请诸人与会,却也不言何事,只道是“小姐相请”。

    依旧笑的一团和气,又似有几分尴尬,朱子森说出话来,却是石破天惊:“大小姐请各位来,实在是听说近来许多事情,心下担忧,也十分的不安,因此上很想将这亲事尽快定了……”

    一句话丢出来,众人下巴几乎尽数摔脱,断没想到这朱大小姐行事居然如此莫明其妙,须知此事便算要听女方意见,也须是背过人的闺房私语,那有大黄花闺女当堂坐着谈婚论嫁的道理?

    孰想惊人的还在后面,似觉朱子森说话还是啰嗦,朱子慕一扬手,笑道:“表哥,我自己说好了。”便站起身来,福一福,笑道:“小女子早十年便没有父母之言可听,说话也不怕丑了……”说着就看向孙孚意,嫣然一笑道:“丝萝之意已表,孙少……肯为乔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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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清晨,星光尚存,微风动,吹拂四方。

    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这庞大帝京慢慢醒来,居民们开始从家中涌向街头,商人们取下门板,发出着职业的招呼,来自四野的菜、炭、水、米等诸般供应,滚滚如龙,自九门卷入,为这巨大如怪兽般的城注入最新一天的活力。

    又是一夜无眠,曹文远把缰绳放松,任马慢慢的走着,反正,这识途的老马,就算蒙上眼睛,也会找到回家的路。

    其实,曹文远本是没道理这样辛苦的,虽然身为帝京将军衙门副都统注定百事缠身,但毕竟,北方也好,南方也好,军事都尚属胶着,作为帝京军方,并不必太过紧张。

    ……不过,这都是新任兵部尚书上任之前的事了。

    “兄弟的资历很浅,各位都是老将,数声望,论经验,在下望尘莫及。”

    只要一闭上眼,曹文远就可以回想起新尚书上任后的第一次会议,那是一次扩大会议,除兵部诸侍郎、曹官外,帝京内外一应军官,秩过参、尉者,皆被召集,便连北来客军“平南九道军马”也都接了兵部的令箭,乖乖与会。

    “撕开来说,坐到这个位子上,兄弟比各位更意外!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辈臣子,既承君望,除死无二!”

    脸上伤疤发着血一样的红光,笑容中更隐隐渗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渴望,就算是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个人诸多传说的低等军官,也足以用直觉来判断出他的可怕。

    “在军中,兄弟是后辈,但兄弟现在既然领了这个位子,便说不得要发号使令,各位若给面子,兄弟不胜感激,各位若不给的话……在下面子原也只是小事,但若因此上负了今上厚爱,却是万万不敢。”

    一番话说下来,七成恐吓,三分怀柔,但自古以来,京官都是天下第一难为之事,能在京中为官为将,那个没有来头背景?任他说的杀气腾腾,诸将也只当是在看大戏,却未想,他跟着竟是当堂宣罪!

    “兄弟上任未满一旬,往事不究,只考缉任内之事,若有错漏,还请各位前辈责示。”

    琅琅数十条念将下来,诸将无不变sè,尤其当他狞笑着问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该当如何处置,各位自然比兄弟清楚……”时,便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便完颜大司马在这里,也不敢对我等如此无礼,黄口小儿,侥幸得用,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么?!”

    斥骂无疑痛快,而当斥骂者皆是年长老将时,他们更似乎有着足够资格作此举动……然而,被先前口口声声的“前辈”迷惑,他们竟不明白,这位新任兵部尚书,从来,也未曾有过要“尊老爱幼”的念头!

    骂语出而血光溅,两招之内,三死五伤:新晋天策军副校尉恽至,瓯骑藤葛军主将革里三,曹文远的前任,虚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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