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雄狮之辽朝拾遗_第九章 闹安府 双雄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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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闹安府 双雄斗 (第2/2页)

月后,他感受到什么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在他用虎符号令三军、用命向前后,他明白了什么是“楼船夜雪瓜州度,铁马秋风大散关”。

    酒令男儿壮,色令男儿雄,权令男儿威,而能集酒、色、权于一身的男人就是英雄!英雄是千杯不醉,英雄是美人绕膝,英雄是权倾天下!

    他既是盖世英雄,就应该得到绝世美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得酩酊大醉的大将军走出大殿,想要清醒一下。

    夜色里的空气很湿润,有点甜甜的味道。后院全然没有前庭的灯火辉煌,舞榭楼台的棱角已然模糊不清,不远处透出的淡淡灯光此刻显得格外抢眼。

    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驱动着自己,安重诲慢慢踱向那处亮光。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隔着半开的朱户,安重诲觉得自己眼前是一幅打开的画卷——娥眉对红烛,月下盼归人。

    只是这“归人”是谁呢?

    忽地,那幅“画”竟游动起来了——纤纤玉手提起细笔,哀怨地思、哀怨地写,散发着幽香的手绢上留下七个楷体小字。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公主,该到婚房去了。”

    美人起身,绢隐罗袖。

    在回到府中的时候,酒已转醒的黑甲将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果然很有默契地在马鞍的密袋处看到了那粉色手绢的一角。

    恨不相逢未嫁时

    手绢上浮起那方容颜,她的浅眸微笑和这手绢的颜色一样——暧昧无限。

    观音阁二楼的主案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花器,一支玉蝉花正斜斜地倚着器壁。那剑一样笔挺的茎杆上,一朵白花已经枯萎,但另一朵紫花却开得兴盛,释放出一股馥郁的香气。

    这花香在满阁的竹香中显得有些突兀,独孤奉孝不由地被这香气吸引了,看一眼,道:“这是一种过分残酷的花呢。为了自己能更好地绽放,第二朵花会吸食掉第一朵花的所有的肥力。但也正因如此,第二朵花往往比第一朵更为靓丽,香气也更为浓郁。”他的语音很平静,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耶律尧骨和殿下、唐朝与契丹一样,必须有一个为另一个所吞噬掉,这样,剩下的那个才能更为茁壮、更为强大。”

    原本正盯着竹壁上的古画出神的白衣皇子转过身来,也把目光投到那花上,带点爱怜地低低说了一句:“那是秋蝶最喜欢的花。”

    “鸢戈已经按计划把手绢放到安重诲的密袋中了。”

    “嗯。”

    只简单地答应了一声,对于这个计划,耶律倍实在不想知道太多,甚至不想去听任何有关它的消息。

    “不出三个月,定然会有好戏让殿下看。”青衣谋士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花瓣。

    耶律倍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能力,只是白衣皇子的眼神一直都是黯淡的:“可惜了秋蝶。”

    天下能用左右两手各写出一笔好字的人何其稀罕,这份才情本该是她骄傲的资本、别人艳羡的对象,但现在,同样是这份才情的存在才让她成为这个阴谋中最关键的一粒棋子。

    才情心性,本该是人安身立命的法宝,可有时却也是一副沉甸甸的拖累。自己的仁心换来了一群忠义之士的报效,可同时又要让自己的心承受怎样的刀绞之痛呢。

    两个月后,安府密室。

    此刻的气氛已是紧张到了极点,密室里的空气如同四周的墙壁一样,让人感到窒息。

    “你安重诲也是国之重臣,怎么就会行这苟且之事?!你是发了疯,还是被鬼迷了心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这样荒唐,让兴平公主如何见人,让彦俊如何自处?!此事如若传到百姓耳里,朝廷脸面何存?皇上脸面何存?‘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个道理你安重诲懂不懂?!”任圜已然是恼怒至极,须发皆张。

    “是兴平公主自己来找我的,要怪就只能怪任彦俊自己没本事。”安重诲轻蔑地笑一下,马上顶回一句。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使了jianian计将秋蝶骗至池蓄亭欲行不轨之事。要不是彦俊识破及时赶到,就被你这禽兽得逞了!”看安重诲没有一点悔改之意,任圜再也忍不住,一拍茶案,挺身而起。

    “少血口喷人!什么jianian计,什么诱骗,睁大你的老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安重诲随身掏出一块手绢,扔到桌子上,脸上的神色皆是嘲弄。

    任圜抓起一看,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你这是要说这块手绢是秋蝶送给你的?”

    “不错,兴平公主中意在下,悔恨交加,故将此绢作为定情信物交予在下。”

    “放屁,秋蝶在我府上日久,我见过她的笔迹,根本一点不像。”

    “可有证据?”

    “老夫此扇上的这首《龟虽寿》就是秋蝶抄录的,你自己拿去比对比对吧。”

    安重诲不精于文墨,于是叫来心腹幕僚王懿之鉴别。这王懿之是书圣王羲之第十一世孙,对于书法自然颇有研究。

    仔细勘验了一番,王懿之得出了结论:“大人,从笔迹来看,确实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会不会是一人使用了两种不同的字体呢?”怎么可能?!明明是自己亲眼看她写下这七个字的,安重诲心中一阵慌乱。

    “不会。如果是一人所写,即使字体所用不一,也决计可以看出来。大人若信不及在下,可再让其他名家检验。”王懿之摇摇头,否定了安重诲的猜想。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任圜的三角眼里凶光大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定是这老道想要借此机会打压我。

    “你说这诗是秋蝶抄录的,我可没亲眼看到,兴许是你在框我。我要当面和兴平公主对峙。”安重诲狞笑一声,直视任圜。

    两人正剑拔弩张时,心腹小厮突然进屋,在安重诲耳旁低语几句。

    安重诲看一眼任圜,转身吩咐道:“叫进来吧。”

    须臾,任府门童神色慌张地跑进入,一见任圜便回禀到:“相爷相爷,府中出事了,兴平公主自尽了!”

    室中众人都是一惊。

    “什么?!”任圜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彦俊不是留在府中照看她么,怎么就自尽了?”

    “什么?公主自尽了,好啊,任圜,你都对她干了些什么?!要是被我知道是你逼死了她,”安重诲咬牙切齿,“我非……我非替她报仇雪恨!”

    没时间搭理这个畜生了,彦俊不知如何了,当初让他娶亲就是个天大的错误,都怪自己一时糊涂。

    恶狠狠地瞪了安重诲一眼,任圜便跟着门童疾步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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