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孤注一掷 (第2/2页)
。 “自洛阳一别,高兄别来无恙。”冯诞一副翩翩君子风范,微微向前一拱手,“思政在门前久候不至,就不请自入,思政在这儿先赔罪了。” 高怀觞不冷不淡地回道:“你还是这幅令人讨厌的老样子。” 冯诞自知他古怪的个性,并不恼怒,反而笑道:“高兄,你也是的,千里迢迢来到平城也不跟贤弟支会一声,让冯诞一尽地主之谊。高兄你刚才是去山上采药了?” “与你无关。常笑书的伤已经痊愈,他meimei将他送回洛阳了。你应该去洛阳看他,而不是来这儿烦我。” 冯诞挑眉惊呼:“高怀觞,我还没来,你就要赶我走?你可会后悔的。”说着,他从桌上的竹篮中拿出一坛子尚未开封的美酒,摇一摇。 “这可是桑落酒啊。有诗言:蒲城桑落酒,满灞菊花香。若高兄赶我走了,可就没这口福了。” 高怀觞的步子明显慢了片刻。 一壶美酒,一双好友,促膝长谈一直到月出东山,子时已过,仍是不尽性。 正在此时,一骑飞马足不沾地,抄大道,狂奔而来,直直闯进茅草屋中。 “冯大人,大事不妙。”使者从马上落地跪下。 冯诞见他扰了良辰美景,一皱眉,不耐烦道:“何时这么大惊小怪?” 那人哆嗦了半天,抬首道:“是冯贵人,冯贵人出事了。” 冯诞一时间有些恍惚,问:“哪个冯贵人?你们找到冯润了?” “不,”那人匆忙摇头,“是永昌宫的冯贵人,她早产了,现在危在旦夕。”
冯诞的脸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颜色,面如死灰。他来不及与高怀觞告别,直接翻身上马,策马狂奔。 他高高扬起马鞭,一鞭下去,马身上顿时落下一道鲜红的粗血印子。山路难走,崎岖不平,冯诞的心也在水深火热中颠簸,痛彻心扉。 无独有偶,在静月庵中的冯润也是心急如焚。等了许久不见高怀觞的身影,她耐不住性子,只好单枪匹马行动。 自她病好了后,她便被安排着和她们挤在一个大屋子里住。这几月以来,她悄悄从自己的药中抽出一两味镇定安眠的中药,日积月累,数量也相当可观。趁那群尼姑睡着,她在角落点燃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合上门。 在黑暗中,她并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已不动声色的睁开。 冯润逃出静月庵后,没命地拔腿狂奔。这几个月来她从未出过静月庵一步,没有高怀觞引路,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 还没跑到半山腰,静月庵突然亮了,冯润回首远眺。怎么逃了这么久,静月庵还近在眼前,她心慌意乱,脚上的步子更是一步都不敢停。 大汗淋漓,不知又走了多远,突然她听见前方有马蹄声。 前方有人,有路! 眼前荆棘重重,暗红一片,尖锐的刺在月光下看着又冷又硬。冯润咬咬牙,为了抄近路,用娇嫩的小手直接拨开荆棘丛,顿时鲜血淋漓。 “喂,你快停下脚步。” 她大呼,心如奔雷,唇焦口燥。 “有没有人帮帮我!” 荆棘不知有多少重,她的伤口上扎了一层又一层,光亮隐隐就在前面,若有如无,看得见,却摸不到。 冯诞在马上策马狂奔,在风中好像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呼救。他勒住缰绳,四下张望,漆黑一片,只听到穿林打叶声,根本没有一个人。 想着冯漪还在宫中受苦,他无心再去管其他人,一挥马鞭,又驰马行走在夜色茫茫。 冯润终于拨开荆棘,重重跌倒在土壤中,看着马上之人渐行渐远,她仍不死心地大喊:“停下来……” 那人明明听到了,停下来脚步,她欣喜若狂。只是下一瞬,他又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远,空谷回音响起无数重高低不同的脚步声,有一行越来越近。 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托起,静航肥胖的脸在月光下看着阴沉沉的,十分渗人。 “你居然敢跑?” 静航把她写给高怀觞的字条冷冷扔在地上,冯润看了一眼,心彻底沉入冰冷的水底。 “幸亏高怀觞把字条给静心了,否则你真给跑了!看来我们不能对你太好,真是蹬鼻子上脸!”静航把她交给旁边两个尼姑,从旁边的荆棘丛中找出一根木棍。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逃出静月庵,我们这群人都得死。你不能替我们这些人想想吗,我们可是救了你的命!”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