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败兴而归 (第2/2页)
被威胁的满腔怒火便再也压不住,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厮每人重重地踢了两脚,直将他们踹翻在地捂着肚呼痛,他才一扯厚棉布车帘钻入马车,沉声对着车夫道:“去潇湘馆。” 随后上车的秦蕴之因着心中的顾忌已久不出府,更不敢去心心念念的潇湘馆,此时本想反对,嘴唇嚅了嚅,见钟云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最后又吞了回去。 急急赶来的阿文闪身避过钟云急驰而去的马车,脑中快速闪过的念头令他心微微一沉,正欲转身追着马车而去,却听医馆内传来翠儿如释重负的声音:“阿弥陀佛,这尊瘟神总算送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严重,又借着假意经过医馆之际,看了一眼里面安然无恙的王卉凝,目光几不可见地在仇炎脸上顿了顿,心中闪过几许疑惑,却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王爷特意将他留下,为的是让他在暗地里护着王卉凝,尽最大的努力帮她办事,不到万得已,自是不能现身。此时王卉凝既已脱险,他自然还得重新隐匿起来。 “方才多亏仇将军出手,否则,我这儿怕是难以善后。”王卉凝缓步走到桌旁,对着双眸含笑地盯着她黑纱的仇炎敛衽行礼,真诚相谢道。 早在看到桌上药粉炸开的那一刹那,她已明白先前手腕那一酸从何而来,定然是进门的仇炎察觉到她的意图,惩戒钟云的时候,又及时制止了她。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那一针是定然要刺在钟云的胸前的。虽然她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钟云昏迷了事,但毕竟这是她的医馆,便是大家都没看到她动手,她亦无法完全置身事外,更何况当时她还在钟云的怀里。
不过,在没有外力相助的情形之下,她除了自救,别无他法。毕竟,她不能置自己的名声与尊严于不顾。 “既知道难以善后,还那么冲动?”仇炎挑了挑眉,右手摸了一把桌面上残留的药粉,将手指凑到面前,懒懒地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一到紧急关头,就只会用针我曾听人说有一种药粉,一旦沾上,便会混身发痒,瞧着便跟嗅不得花粉的人一个样。用在这种身心俱yin的人身上,倒是能让他尽兴。” 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涂在某个地方,再让他自己沾惹上,岂不是比冒险扎针更安全? 让他痒入rou里,挠之不及?王卉凝眸中的光亮一闪而逝。或许,她太过正直呆板了,像钟云这样的人,就应该用些歪门斜道。而原本药箱里本尊留下的无色无味的仿过敏的药水,若是再加上几味腐蚀皮肤的药,以后带在身上,无疑可以作为防狼的另一武器。 “我瞧着那医经最后面不是附了些毒药的制法么?你难道竟是一样都不曾做过?”见王卉凝眸光发紧似有所悟,仇炎眉头微微一蹙,带点不可置信的意味凑在她耳旁低声道。 王卉凝咻然转头,隔着黑纱对上仇炎闪动着似算计又似戏谑光芒的双眸,她竟没有面对孙钧时急于否定的冲动,略一沉吟,却是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和眸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比孙钧凛然质问的语气还让人感受到那份笃定。 如今想来,便是那一日将飘雪送去恪王府,他的一言一行,也分明没有要向她隐瞒身份的意思。以他以前的谨慎,此刻已两番自陈身份,又救她在先,她若还梗着脖否认,未免矫情了些。没有太多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吧?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从翠儿手中接过刚泡好的茶水弯腰放在桌面上,王卉凝低声问道。她有些不相信,他的目光竟是那么敏锐,竟在进门的那一刻便将自己认了出来。 “你猜?”仇炎端起茶碗向着王卉凝调侃一笑,低头吹了一口茶叶沫,方才又抬头戏谑道,“我所见过的女之中,怕也只有你会一再地手捏银针对人施行暗算了,想不认出来都难。” 这一句话,却是让黑纱内的王卉凝嘴角狠狠一抽。这么说来,她的手段实在是太单一了些。对付欲取她性命的粉荷,反抗欲行不轨的花间蝶,再到今日欲借着钟云出事脱身,她明明已医药俱通,缘何还是老三篇? “你方才说自己是来就医的,难道,你此次出征与南越国交战,身上落下了伤疾”抬眸扫过仇炎看上去无恙的全身,王卉凝眸光微有些发紧地盯着他墨黑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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