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们好狠毒的心肠 (第2/2页)
还强十倍!若是你祖父还活着……” 一边说着,眼角倒已湿润了。 品南勉强穿上曾雪槐当年穿过的那件绛色绸袍,只觉得满身不自在,因抬起袖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眉笑道:“这袍子差不多得有三十年了吧?这满身的薄荷樟脑味里还有股子霉味!儿子能不能不穿啊……” 曾雪槐笑着斥道:“胡说,你穿着它,我还要带你到祠堂里去拜祖宗呢。” 正说着,却见贞娘直撅撅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奔葛氏走了过去,张口便道:“娘跟我到里间来一下,我有事要问娘。” 曾雪槐黑了脸,在后头提着贞娘的名字叫住,斥道:“你们看看她那个样子,眼睛里也没有父亲,也没有哥哥了!你大哥今天有这么大的喜事,你连贺一句都不会说么?这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还不如一个扫地婆子知道礼数呢!” 贞娘站住脚,仿佛没听见一般木着脸道:“我跟母亲有要紧的私房话要说,请父亲带着大哥回避一下!” 葛氏急急地走了过来,惊惧地拽住她的胳膊,又急又恼地连声道:“你这孩子今天是失心疯了不成?这是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还不快跟父亲和哥哥赔不是!” 又急忙转过头冲曾雪槐赔笑道:“老爷,这孩子一向牛心左性的,今天不知道在哪里撞了邪了,老爷千万别生气……” 曾雪槐已气得双眉倒立,指着她向葛氏怒道:“这,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素来浑横不讲理也就不说了,现在索性四六不懂了!”立刻高声叫人:“取家法来,再不教训教训这个逆女,还不知道她要猖狂成什么样了!”
葛氏已经急得扬手在贞娘后背上拍了两下子,颤声道:“老爷,五丫头是该教训,可今天是南哥儿的喜庆日子,若打得她又哭又叫的岂不败兴?妾身已经打了她了,老爷就请消消气,暂且先领着南哥儿往祠堂里去,待妾身仔细问明白了她再……” 贞娘原本心中便狐疑惊慌,正六神无主着,猛然被父亲喝骂,又突然挨了葛氏两下子打,满腔的委屈登时发作起来,站在那里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恨声道: “我这算哪门子的嫡女?还不如个yin/贱的小老婆生的丫头得宠呢!我那天忍着羞臊跟父母亲说的那些心里话竟然成了你们的耳旁风,你们不答应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要把阿离许给三哥了?!你们……你们……”她哭得脸上涕泪横流,不住地跺着脚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们说,到底有没有?!” 葛氏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厉声喝命丫头们快退下去,一边颤巍巍地伸手要捂贞娘的嘴,忍不住也哭了起来:“老天,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忤逆不孝,不知廉耻的东西来了……” 曾雪槐已是气得手足冰冷,猛然上前将葛氏推到一旁,抬起手便给了贞娘结结实实一记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清娘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没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直起腰来,那左腮上五个红红的指头印已经清清楚楚地在她白嫩的面颊上凸了起来。 曾雪槐指着她骂道:“几辈子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你看看你那样子,你配得上人家么?!“贞静幽娴”的名字给了你,也算是白糟蹋了这个好字!” 继而又能喝命葛氏:“你带着她面壁思过去,再不反省过来,就关到楼上库房里去!” 葛氏见贞娘挨了耳光,又是心疼又是气,强挣扎着走过来拉住贞娘的手,便向里间拖去,连走边哭道:“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必要活活地气死你娘才算完吗?” 贞娘听了曾雪槐的话,却早已呆若木鸡地愣在了那里,根本觉不出脸上的疼痛,只是瞪着一双惊恐而怨恨的眼睛看着曾雪槐,喃喃道: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你们真要不顾我的死活,把阿离嫁给我三哥了?你们……你们好狠毒的心肠……” 一句话把葛氏的眼泪彻底逼了下来,她一边拿帕子不住地拭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求助地望着曾雪槐,低声哭道:“老爷,看五丫头也怪可怜见的,要不然……不然……” 曾雪槐两眼一瞪,粗声道:“不然什么?她缺心眼儿,你也跟着糊涂了? 这边闹得一塌糊涂,品南却始终脸上带笑,从容优雅地站在一旁负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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