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第2/2页)
透穿巨汉心口。 血气沸腾滚滚宛若狼烟冲霄而起,夏云升一手握刀,一手持剑,眼眸中似有黑白双鱼缓缓流转,衣袖飘荡鼓胀,脚下地面呈现出蛛网般的裂痕蔓延至四面八方,伴随着清越刀剑相鸣,一刀一剑须臾斩出,前方土地沟壑万千面目全非,残臂断肢血液流淌,此情此景好似让人怀疑是否身处修罗地狱。 侥幸避开这刀剑合击的大漠帮帮众俱是咽了口唾沫,神情万般震惊动容,待望见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径直向他们走来时,立即齐齐回身,做出同一个举动,那便是…… 逃! “真是的,你们逃什么逃,反正你们也逃不出这里,为了务必把你们全部留在这里,我可是特地向小陈讨要来一个阵图。” 夏云升不疾不徐地向逃离宅邸,却又被迫去而复还地大漠帮成员走去,目光渐冷,一刀一剑下垂指地,鲜血顺着流淌而下,滴落绽放出一朵“血花”。 “老子跟你拼了!”一位身形高大的大漠帮弟子大叫大吼一声,红着眼睛,挥舞着约有沙钵大的拳头猛然轰来。 夏云升歪了歪脑袋,刀锋雪亮的符刀往前刺去,捅进这位大汉的肚子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登时瞳孔放大,张了张嘴,没了生息。 “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嘛?”夏云升缓缓抽出大霜长刀,手腕一抖,殷红鲜血凝成血珠滑下刀身,随意抗在肩膀上,看着一个个知悉没法逃离,红着眼睛冲过来跟自己,他微微一笑,右手握剑缓慢递出。 青色毫芒乍现,凛冽剑气劈落而至,石块爆碎溅起,犁出一道应有数丈长的深深沟壑,方才一个个叫嚣着冲过来的大漠帮弟子悉数毙命,变作一具具血rou模糊的尸体。 身形飘忽不定,夏云升到提大霜长刀闪到这群人面前,血气灌注符刀,劈出一道皎洁如满月的刀光,将视野前方的全部大漠帮成员拦腰斩断。 “啊啊啊啊——” 一个精神错乱,红着眼陷入癫狂的削瘦青年冲来,挥舞着钢刀朝夏某人当头劈下,他笑意不减,复又一剑递出,剑光幽暗,恰似阎王送贴鬼差索命,给那不知死活的大漠帮帮众来个透心凉。 待着削瘦青年死后,又有几个不惧死亡的大漠帮弟子奔来,四面八方一前一后,挥动着或刀或剑齐齐向夏云升攻来,俨然是打算来个夹击,使得他就此毙命倒下。
他身子稍稍前倾,反手握住大霜长刀,气机鼓胀,无形涟漪荡向四方,下一瞬那柄刀身雪亮锋利的符刀化作漫天风雪,将所有挥舞利器劈来的大漠帮成员全数拦腰砍断,鲜血如泉喷涌而出。 接连不断的屠戮厮杀,夏云升此时浑身浴血状似恶鬼,一袭青衫尽数染成血衣,这上头的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不过按先前的表现应当还属他人的较多。 “看上去就你一个人了。” 环顾扫视一圈,夏云升目光锁定在在场最后一个人上,扯了扯嘴角笑笑,身形摇晃踉踉跄跄地向那吓得跌坐在地,涕泪横流的大漠帮弟子。 “你你你……想……干嘛!” 那人口齿不清,撑在地上不住往后退去,手脚并用勉强爬起,趔趔趄趄想要逃离夏某人的魔手。 “啊啊啊——” 一声凄厉惨叫回荡在这寂寥夜空,惊得附近树林宿鸟高飞。见状,夏云升竖起一根拇指放在唇边,低声道:“麻烦你小声点,吵到街坊邻居终究不好。” 他连连点头,额头青筋暴跳,死死闭上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惹恼了眼前这喜怒无常的魔头。 望着还仍然插在这弟子腿上的大霜长刀,夏云升好似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握住刀柄猛然拔出,骤然又是一声惨呼撕裂夜空,看着涕泪横流痛得满地打滚的大漠帮弟子,夏某人眼神宛若一口利剑,冰冷锋锐,直直刺入心窝。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闲着没事干要把你们全杀了。” 疼得痛彻心扉的大漠帮弟子恰好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生出无上委屈,他也想清楚何时惹到了这个杀星,纵使在巨鹿书院里曾有过节,可也犯不着要把自己等人全数杀死吧! 看着显然不懂的大漠帮弟子,夏云升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刀捅向他另条尚且完好的腿,登时疼得他痛呼连连,冷汗涔涔而下。 “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那太一剑杜天寒的弟弟!” 这次他显然学乖了,趁夏云升还未拔刀出来之际,不顾那钻心痛楚,急忙出声喊道。 果不其然,这次夏云升并未动刀,只是摩挲着下巴静静看着自己,说道:“你仅仅说对了一点,这事虽然也占了一部分因素,但也并不能驱使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大老远跑来把你们全给杀了。要报仇的话,等他修为有成,自己也可以上门来。” “不知你还记得琅琊郡被你们掳yin玷污的那个女子。”夏云升缓缓说道。 “我等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遭屠杀。”他心中升起难以遏制的荒谬,就为了一介素未相识的女子,就将自己一等师兄弟尽数斩杀。 夏云升眯了眯眼睛,叹息道:“看来你们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作为人,得有底线,纵使你为了活命可以向任何人卑躬屈膝,也不能忘了这条线。若是丢了原则,那便无异于猪猡牲畜,如此一来,我杀你们自然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他瞳孔陡然瞪圆,心头生起nongnong的不详之感,只听眼前的夏云升这般说道:“你死前,再送给你一句话。”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须臾间他陡然醒悟过来,冷汗涔涔,正欲开口求情,却被一剑贯穿心脏,生机流逝眼前事物逐渐模糊,耳边仅能闻得这句略显虚无缥缈的话语。 夏云升用劲把插在尸体上的符刀拔了出来,踉踉跄跄倒退数步,跌坐在血泊之中,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低声咕哝: “好吧,我刚才说的都是为了烘托气氛,随口胡诌的,其实我想说的是……” “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无非就是早到和晚到区别。”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是没人懂呢?”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