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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何紬 (第3/5页)
林中走出,神情寡淡,手上提着两具尸体,观其衣着赫然正是随轩辕晋安而来的两蒙面人。
“我是来杀你的!”
怒喝声响彻夜色,宿鸟惊飞,两具尸首犹如炮弹般悍然砸来,轩辕晋安叩指虚弹,尸体顷刻化作血雾喷洒,趁此间隙,剑光劈头盖脸斩来。
此剑斩出无论时机速度皆是把握得极其精准,寻常开窍极难抵挡,即便挡住这剑,也会因随后接踵而至的衔密杀招而措手不及。
可轩辕晋安到底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稍退半步恰到好处的闪开剑光,未等何紬施展后续杀招,随即左手两指并拢削向长剑,纵使宝兵材质坚硬非凡铁比拟,却也抵不住这两指。
兵器惨遭折断,何紬虽已落至手无寸铁的窘迫境地,神情仍是平静如常,抬手挥袖,纤细小手立时多了只黑色小幡,幡上绘画着一尊浑体湛蓝,发似朱砂,三头六臂手持兵刃的神祇形象,述说着难言玄奥神韵。
“喝!”
伴随一声轻叱,杀伐之气凝若实质,宛如炼狱般的场景顷刻浮现于轩辕晋安脑海里,他眼中略显动容,复又恢复坦然姿态,噙着笑意:“镇魂幡,南诏的那位倒是舍得,看来今天或许能有些意外收获。”
“要是你有先天修为,再凭借此幡,或许能给我增添些麻烦,只可惜……”轩辕晋安自顾自说着,脚步微抬探手一伸,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只小幡,“以你的境界,你根本不能发挥出镇魂幡十分之一的功效,于我而言,不过玩具罢了。”
何紬似没发觉赖以威慑的小幡消失不见,眸子低垂,怔怔注视自个脚尖,许久后才缓缓抬头,眼神飘忽,仍作神游虚空状。
“他被我下了蛊。”
仿佛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却让自始至终都维系着胸有成竹之态的轩辕晋安顷刻神情剧变,挽起袖子,镇魂幡蓦地荡起虚幻波纹,没入体内,手腕突然浮现出三朵花苞,一黑一白一红,生死流转间蕴着邪异韵味,透露出摄人心魄的美感。
“我比你都了解自己,轩辕晋安。”
“以你好色如命男女通吃的性子,遇见如此绝佳炉鼎,必不会轻易下杀手,这段时间就足以让我的‘暗香’生效了。”
“我素来便不擅长使剑,但你这人向来爱显摆,我知道只要用剑你必会将其折断,好凸显自身的强大,藉此威慑我……顺带一提你习惯用左手食中两指的事儿我也清楚。”
“我知道你功法有缺,每年皆有几日境界不得圆满,乃是自身最为虚弱的时候,你素来谨小慎微,往年必会寻一无人知晓之处渡过。可在我自投罗网后,你终究是按捺不住,亲自赶来。”
“我清楚以先天顶峰外通内彻的境界,稍许不对劲都难逃‘法眼’,所以我并未在剑上弄什么太过明显的手段,只是以此为‘种’,正好‘暗香’已经发作,掩盖了你的知觉,听到这里想必你也后知后觉明白了一些。”
见他脸色渐渐难看,见状,何紬笑容愈发灿烂,美得不可方物,“镇魂幡自然被我动过手脚,但它的诱惑任谁都难以抵抗,我没蠢到用个赝品来忽悠你,所以你一定会中招。”
“以镇魂幡为引,滋养种子生长,直至花苞绽放,花开彼岸际便是你命丧黄泉时!”
抬脚一跨,轩辕晋安缩地成寸般迈至何紬跟前,手掌覆盖乌光探来,她神情恬淡,纵然被扼住喉咙,脸上仍是透着不疾不徐的悠然。
“咳咳,轩辕晋安我劝你莫要白费心思了,‘彼岸花开’的鼎鼎大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几时听说过有解药?”
“这我自然清楚。”
闻言,轩辕晋安没有半点歇斯底里,眼神温柔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何姑娘,手指拂过凝脂白玉般的脸蛋,继而向下而去,走遍那已颇具规模的娇躯。
“我轩辕晋安平生见过无数女子,这些女子或是青涩懵懂、或是清冷端庄,可与我双修成为炉鼎后皆是一副欲求不满令人作呕的‘荡妇’状……”
微微一顿,手指捏着尚未褪去青涩的下巴,轩辕晋安面上温柔依旧,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不知何小姑娘你是否会是个例外。”
按他猜想,似何紬这等豆蔻年华的少女听得此言,再怎样心性坚毅,神情终究会有所变化,泄露出一丝不安情绪,可何紬却从始至终维系着死人脸,唯有眼神多了几分嘲意,大有副“你尽管上,姐候着呢”的凶悍气势。
这委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花开了。”何紬忽地低浅一笑,乍看竟给人大家闺秀之感。
“这朵花的名字是‘忘川’。”
轩辕晋安脸色没有变化,挽起袖子,那黑色花苞已然绽放,生作一朵晦暗邪异之花,事实上早在几息前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与天地之间的共鸣不再顺畅,空气充斥着粘稠滞涩感,这自他晋升先天后便再也没有了。
“好!很好!”
良久近乎死寂的沉默,他蓦地背负双手,放声大笑,观其神态全不见分毫迫在眉睫感,且还有几分莫名愉悦。
何紬微微抬了抬眼皮,城府之深如轩辕晋安,早就能喜怒不形于色,如此一反常态,要不是虚张声势,必是已找出了破局之法。
“东郭姑娘要是见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知该作何感想?”
轩辕晋安噙着笑意,打量着何紬的表情,见其仍是满脸古井无波,漫不经心:“若我说,她还活着,不知何小姑娘你信嘛?”
“何必呢?”何紬幽幽发出一声叹息,“你轩辕晋安姑且算个人物,到头来何必编造出这等错漏百出的谎言。”
“我便知你不信。”
轩辕晋安不可见地颔首,从袖中拿出一物,故作温吞平淡,“当年之事牵扯之大,因果之深绝非你能想象,有人想要她活着,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
眼中映入枚环形缺口的玉珏,仿佛一柄利剑直入心抒,思绪纷呈如潮水涌上脑海,打九岁起,何紬本以为能坦然面对世间所有事,或者说绝大多数事。
可当她再次见到这样东西时,三魂七魄仿佛丢了一魄,顷刻心防决堤。
剑鸣蓦然在耳畔响起,何紬下意思循声而望,一柄四尺有余宽厚异常的宝剑斩中轩辕晋安后心,些许殷红自背后渗出。
后背肌rou蠕动,伤口迅速愈合,他漠然回头,撞上对深邃莫名的眸子,嘴角轻扯,化作一声轻笑,“本想绕你一命,没想到你却如此不知死活。”
“那便算了。”
沛然掌力击中胸膛,剑身寸寸崩裂,李好看身子不可避免往后仰倒,唯有手上那柄断剑仍是不掩锋芒向前刺出,抵在轩辕晋安喉咙上,将其逼退半步。
手指轻轻拭过脖子,上面沾染着些许殷红,轩辕晋安瞧着生机尽断的青年,蓦然感到难以遏制的荒谬,已自己臻至先天的体魄,便是立着不动,李好看也休想伤其分毫,可面对适才那一剑时,他竟避其锋芒退后了。
压下复杂念头,轩辕晋安暂且将方才的事抛诸脑后,再度望向何紬,似含揶揄:“事出突然,容不得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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