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道祖_第一百六十章 何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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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 何紬 (第5/5页)

    “天地蛊能让你窃取天地之力短暂触及先天境,虽有缩短阳寿的弊端,但若非仰赖此物,咱两今天说不得要双双魂归九幽,区区几年寿命想必你也不打紧。”

    “您老倒是说得轻巧,怎么说我到还得感谢你不成。”

    李好看头也不回翻了个白眼,何紬虽然没法看见,却大抵清楚他那点小心思,轻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生得如此小肚鸡肠,大不了我补偿你便是了。”

    “补偿?怎么补偿,难不成你是要rou偿,以身相许?”李好看未经思索脱口而道,话一出口,他便暗道不好。

    “撒手撒手!”

    李少侠费了半天劲才艰难把那对纤纤玉手从自己脖子上挪开,隐隐约约间,背后似传来细微低呓,他愣了一下,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何紬嘴角微微翘起,梨涡浅浅,心情似乎颇为不错,显露出几分本该有的少女娇憨神态,“我跟你讲个故事怎样。”

    “从前有个女孩,南诏人士,生于象牙塔中自幼被父辈呵护长大,不识人心诡谲世道险恶。”

    “某日,她救了位据闻来自东极的少年剑客,少年人性情木讷,生得平庸,既无高强修为,也非口才出众之人,可偏偏俘获了女孩的芳心……嗯,我姑且称之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女孩性子一贯风风火火,不顾族中长辈反对,拉着木讷少年私奔离去。”

    “我猜想那少年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可那女孩生于南诏,有着那一带女子特有的性子,多半是一棍子把少年敲晕强行绑走。”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即便少年人最初不喜欢女孩,随着朝夕相处或者说生米煮成熟饭后,终归是从了女孩,结为夫妇,并诞下一女婴。”

    “好景不长,纵然两人隐姓埋名有意不与外界接触,但因为某个契机,终究是被少年的宗门寻到。”

    “大抵是为某些狗屁倒灶的正邪之别,两人不出意料的被拆散开来,就像所有故事里的少侠与妖女,都得经历重重波折才能修成正果。”

    “但后来那女孩却死了。”

    “他们的故事以最俗套的相遇为起始,却未能以最俗套的方式结尾。”

    李好看脚步一顿,脸色如常,没有插话,听她以故作轻快的语调述说着仿佛与自身无关的事。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六年。”

    “其实就算没有你,他也没法活的。”

    “我本打算死在那的!”

    衣衫被紧紧攥住,肩头隐约湿透,李好看喉咙动了动,眼眸微垂,此时此刻所有的安慰劝说都是多余的,他要做的只是静静聆听,仅仅如此。

    “世事无常,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本座早在许多年便悟得这道理,枉那何未明空怀一身武相修为,坐拥‘太始’剑法,却不思进取,若非如此,那东郭青钰何至于被本座趁虚而入,沦落至他人炉鼎的境地。

    听到这声音,李好看脸色一僵,寒气从尾椎骨蔓延而上,如坠冰窟,此时迎面走来一人,披蓑衣,戴斗笠,纵使望不清那人长相如何,一个名字油然出现在了自己脑海中。

    “轩辕晋安!”

    他不紧不慢拿下斗笠,发丝披散,笑说:“本座修炼的功法叫‘血童不死身’。”

    “虽只得残篇半卷,有所缺憾,但也够让本座金蝉脱壳借尸还魂。”

    “你两很不错,能逼我使出这等保命秘法。”

    说至此处,他稍作停顿,盯着如临大敌的李好看,嘴角一勾,心中贪念难以遏制,“碍于这‘血童不死身’不全,本座止步先天顶峰已有数十年之久,本想另求他法从无仙教身上寻求突破办法,但那东郭青钰却让本座的谋划尽数付诸东流,好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今日能得到到这只在古籍传言中窥见些许踪迹的剑法,或许正是本座老天垂帘。”

    “我默数十声,到时你把我丢下,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李好看眉梢一挑,没有依言而行,瞟了眼脸色苍白的何姑娘,说:“那天地蛊还管用不?”

    闻言,何紬略作迟疑,眸光闪烁,片刻似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道:“能!”

    “那便好。”李好看深吸一气,闭上眼随后睁开,手脚轻柔把何紬放下,嘴边噙笑,扭头冲她道:

    “小妞,看我施展高深剑术,拿下这厮的项上狗头!”

    声未传,剑已至,待那声清越剑鸣响彻四野之际,轩辕晋安眼中已倒映出一柄三尺木剑,手指微动,倏然间,血染长空。

    视线忽地感到一阵模糊,心口被木剑刺穿,他艰难扭动脖子,瞧见了轩辕晋安嘲弄眼神,以及噙于嘴边的狞笑。

    “世上从此再无轩辕晋安,只有李好看。”

    思绪渐沉,李好看只望见轩辕晋安的嘴动了动,却听不清讲了些什么,身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少女哭声,他嘴唇翕动,视线愈发模糊,只觉即将被周遭挤压而来的深邃黑暗所吞没。

    在他彻底失去神智前,恍惚似看见了腰边系着酒葫芦的白色身影缓缓踱步而来。

    眼看剑法便要得手,却半途杀出来个程咬金,轩辕晋安自是颇感恼怒,却未贸然出手,实是因为就连他都看不透那白衣女子。

    “请教阁下尊名。”

    夜深如水,墨染长空。

    清濛月光洒下,来人一袭白衣,眉目生得恬淡疏静,柳叶弯眉,腰上系着酒葫芦,瞧着颇有些放荡不羁。

    轩辕晋安忽地觉得这女子有几分面善,可他却又记不起何时同她打过交道。

    “我姓李,躺地上的那位是我不成器的徒弟。”

    “听阁下的意思是要为弟子报仇了?”瞟了眼对方手里拎着的树枝,轩辕晋安不禁啼笑皆非,稍许不安顷刻散去。

    “打狗也得看主人,我这蠢徒弟让我欺负便罢了,岂是你能动的。”

    白衣女子郑重点头,轩辕晋安颇感滑稽,正欲出手了结这场闹剧,蓦然看见她往前一步,树枝顺势点出。

    笑容顿时凝固,僵硬扭头,胸口出现一个大窟窿,鲜血如柱,眼瞅生机就要流逝散去,轩辕晋安岂会坐以待毙,他本想故技重施,施那血童不死功,却无法调动哪怕一点精纯,仿佛为某种力量所禁锢。

    头一歪,轩辕晋安彻底失去声息,至死前眼中似还残留着不甘与迷惑。

    何紬嘴唇微启,眼圈通红还未褪去,全然没想到那不可一世的轩辕晋安竟会死得这般干脆利落,如此草率。

    白衣女子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把那树枝顺手往边上一丢,手掌平摊按在自家徒弟心口上,没见其有何动作,贯胸而过的伤口飞快愈合,几息便完好如初,全然瞧不出半点痕迹。

    李好看缓缓睁开眼睛,扫过梨花带雨的何紬,扫过一袭白衣的自家师傅,表情迷惘,仍未从方才那一系列变故中缓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嘴唇紧抿,语气不显铿锵,却自有股撞破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师傅,请教我练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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