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回 霜露殷勤东风短(二) (第2/2页)
么?”挽住周昱昭强健的腰腹,脸颊密密地贴在他的胸膛,李眠儿声音又软又糯。 心爱之人贴慰在怀,周昱昭下颔抵着李眠儿的鬓边,无比满足地闭起眼睛,用心体会这一刻的美好:“嗯,我们得提前出发,若待他的旨意传来这里,怕是已误了战机!” 李眠儿点点头,脸颊在周昱昭的胸前蹭了蹭。 周昱昭觉察到,微微用力收紧了上臂,将李眠儿搂得更紧。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直到苍鹰来催膳。 李眠儿没有亲眼看到王锡兰的信,但是从周昱昭愈渐不明朗的面容,便知北方战事于大梁相当不利。 好容易又熬过了两日,十二月初三这一天,周昱昭唤来苍鹰,当着李眠儿的面,布置出发事宜。 没有随军,没有仪仗,就如同四个月前从云台山来时那样,一辆马车,七匹马,七煞及两车夫,一行十一人外加一只猴悄悄离开了广渊,一路直奔北而去,留下白展顶着一张周昱昭的面皮坚守在南境,还有与金川依依不舍的老相好! 不似来时正逢三伏天气,为了避过日头,他们多走夜路,行程并不迅速。 而现如今南方天气正是冰爽时候,车厢里又铺了厚厚软软的褥子,即便马车飞奔起来,也不觉得如何颠簸。因而,周昱昭就命七煞快马加鞭,日出而走,日落而歇。 待过了淮河一带,越往北走,则气候越是寒冷,到后来,李眠儿干脆整日地窝在被窝里,或看看书,或逗逗金川,或与周昱昭下下棋,不过,她却一直没有弹过琴。 出发时,周昱昭怕李眠儿路上无聊,在车里备了许多玩意儿,包括一架弦琴。
有心爱之人作陪,加之车厢内舒适温暖,李眠儿一点不觉时间难熬,只是苦了车外的九人,遂而她每次都会有意没意地提醒周昱昭多体恤体恤他们。 有时,他们会途经集市,李眠儿就会寻机下车,给各人买些保暖的帽子、手套、大氅、棉衣什么的。 周昱昭对此不置一词,却是在看到七煞因不好推却李眠儿的一片心意,只得勉为其难得一个一个将自己裹得一派严实时,禁不住抽抽嘴角。 途中,李眠儿不时还会揭开车帘检查,一见到谁的帽子没戴好,或手套少戴一只的话,她便温声地提醒:“*鹰,你还有一只手套呢,可是丢了?” 某鹰听了,生怕这位穆姑娘下次会给他添个更厚实的,于是,连忙举起脱下的另一只手套,对李眠儿干笑道:“穆姑娘,手套在这儿呢!” 以致到后来,几人一看到车帘晃动,便条件反射地整理仪容。 对此,周昱昭直是暗笑不已,甚至常忍得腹痛,但却努力掩饰,不叫李眠儿瞧出不对劲来。 他自是知道,七煞身上从不缺钱,大冬天里之所以衣裳单薄,不因别的,只因他们不畏冷。 可当他在接到苍鹰几次三番传过来的眼神,意在向他请求支援,请他在李眠儿面前替兄弟们说道说道,也好帮他们摆脱掉这些繁复的累赘时,他很自然、很怡然地别开眼,权当没有看到苍鹰求救的眼神一般。 金川在渡过几日低落期后,情绪渐渐恢复开朗,不再需要李眠儿刻意逗弄才给表情。 当他们到达应天府时,接到了白展捎来的秘密军令,正是太宗皇帝急召周昱昭日夜兼程前往黄龙府的密旨。 一切又同周昱昭所料无差,太宗定是到了不得不这么做的地步了,若然有其他法子,他也不会投注到周昱昭的头上。 也正因此,周昱昭自开战后一直忧心忡忡,他内心矛盾不已。他是既希望大梁能一举力挫北寒,又想着梁军最好接二连三受挫,从而方好引出自己登场。 不过他为的不是力挽狂澜,而是为了保护随太宗亲征的父王、舅舅及表兄的安全。 不想,一入得北境,他们便遇到一场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周昱昭遂趁着行程被耽搁的这一日里,特意将一行人重新布置、装扮一番,李眠儿换了一袭黑衣、黑帽,周昱昭改由骑马,七煞则自动隐身,暗中追随,只留下两车夫继续驾车载着李眠儿,随身在周昱昭的左右。 十二月十九这一日,他们到达黄龙府,周昱昭先将李眠儿掩饰好,交由两车夫看护,然后方才只身一人前往大梁军队所驻扎的城楼,求见太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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