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_十四、维权(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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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维权(上) (第2/2页)

女孩红润润跟苹果似的脸蛋,还有那葡萄似的大眼睛,润娘强忍下咬一口的欲望,缓缓蹲下身将她揽进怀里狠狠香了一口:“宝贝,你叫甚么呀?”

    “二妞!”一道大喝在润娘身后响起。小丫头轻轻的从润娘怀里挣开:“阿娘叫我了,我要回去了。”甩开两条穿着红棉裤的小短腿,摇摇摆摆的朝一名面目粗糙的村妇跑去,跑到一半她忽又停了下来,冲周慎道:“等会再找你玩。”周慎登时红了脸:“谁要同你玩了。”那女孩甚是委屈的憋了憋嘴,润娘瞪了他一眼,又赏了他一个暴栗,转头指着家门向那小丫笑道:“我就住这里,你常来玩啊。”

    小女孩甜甜地笑了笑方才跑开去了,润娘在大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正要教训周慎,忽听到有人吵嚷,寻声望去,只见六七个人正朝自己这边行来,走在前头的却是铁贵,看着像是在同人推搡争吵,突有人朝自己一指,那伙人叫嚷的越发大声,直奔润娘而来。润娘见了这情形便猜着了八九分,登时冷了眼色,吩咐周慎道:“去叫大家伙都出来。”

    周慎见一伙人气汹汹的奔自己来,的确是唬到了,听了润娘一句话立时飞奔回家里去。大奎浑身紧绷着护在润娘身前,润娘看着他挺直健壮的后背宛尔一笑,这哪里像是个十四岁孩子,宽阔的肩膀颇有些男子的担当。铁贵见润娘竟站在门口,也顾不得同那人争吵丢下他,护到润娘身前拦住那气势汹汹的庄稼汉。

    “你凭甚么加咱们的租!”

    “咱们可是跟太翁签了文契的!”

    “你说加就加的么!咱们偏是不交,你能拿我怎样!”

    要不是铁贵同大奎拦在前头,那伙粗蛮的庄稼汉便要问到润娘面前来了,鲁妈同华婶一出门正见了这情形,唬得面色都变了,赶忙上前护住润娘,那三个昆仑奴也拿着笤帚帮铁、奎二人拦阻众人。

    虽说那三个昆仑奴才得十几岁还是半大小子,又因长期的饥饿,身形上倒不十分突出,但经过昨日一夜的休歇,且吃饱穿暖的,力气上倒不比铁贵、大奎差甚么,三个人一上去,那伙庄稼汉立马被逼退了好几步,再不能冲到润娘面前来了。而润娘始终噙着冰冷的浅笑看着眼前怒气勃发叫嚷发狠的汉子。

    “娘子,对不住,事情叫我办砸了!”华叔被知盛扶着,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一脸的颓丧。

    润娘看了,惊道:“华叔,你这是怎了?可是伤着哪里了?”

    知盛恨恨的扫了那帮庄稼汉一眼:“叫他们推的!”

    润娘安慰道:“你且扶华叔进去歇着,等我打发了这些混帐,再看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言毕,她提了口气,高声说道:“你们不是问我凭甚么加租么!咱们进屋坐下来慢慢算如何呀!”

    吵嚷的人群听了她这一句蓦地静了下来,一个三十来往的粗衣汉子上前一步,道:“算就算,还怕你不成!”

    润娘冷冷一笑,在鲁妈华婶的护持下转身进门,在围房的堂屋坐下,而知盛已候在那里了,润娘便先向他道:“华叔怎样了,你怎么也不陪着。”

    “易嫂子扶了阿爹进去,阿爹让我留在这里帮衬帮衬娘子。”

    润娘点了点头,换了薄冰似的脸色,锐利阴冷的眼刀在那伙汉子脸上扫过:“是谁伤了华叔!”这一声喝问直如银瓶乍破,恍若一个霹雳震在心头。

    那几个汉子嚅了嚅嘴说不出话,那粗衣汉子瞅了瞅众人,挺胸道:“是我推了他,怎样?也不过是扭伤罢了。”

    “铁贵!”

    “是,娘子。”

    “给我把他叉出去,再不许他种咱们的地!”

    “是!”

    铁贵同两个昆仑奴叉着那汉子就往外去,那些庄稼汉便一齐上来帮手,同铁贵他们推搡,登时乱叫道:“你凭甚么不让周大哥种地,咱们都是签了文契的!”

    堂屋里闹得乱轰轰的,润娘却视若无睹,一个儒生打扮的老汉越众上前道:“周家娘子,你可不能这样,他们可都是同太翁定了文契的。说好把地租给他们十年的。”

    润娘瞥了他一眼,问道“他是谁呀?”

    华婶回道:“朱先生是当年的中人。”

    润娘见那汉子还在屋里,沉脸喝道:“还不叉他出去,等甚么呢!”

    登时堂屋里又乱了起来,润娘突地起身道:“你们既要抱成一团,我也只好把你们都对退了。”

    “你凭甚么-----”

    朱儒生还没问完,润娘转过头瞪视着他,语声冰凛:“就凭我是周家主事之人!”

    朱儒生哆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文契塞到润娘面前:“太翁的文契你敢不认!”

    润娘劈手夺过,揉成一团掷于地上,向他冷笑道:“哪一年的老皇历了,还到我面前来显摆。周家的田地还能被一张破纸给绑住了?我告诉你,我拼着不要这百把亩地,也不便宜了你们去!”说着冰凛凛的眼光又扫向那几个汉子:“你们大多住在我家的地头上吧,不要说多,住了我的屋子,房钱总是要交的,我也不要你多,前头那八年总要交了吧。一年十贯钱,八年八十贯,我限你们明日交齐,不然莫怪我赶人!”

    “你-----”

    几个汉子恼红了脸,若不是铁贵他们拦着,早冲了上来。

    朱儒生见润娘摆出这付强硬架势,知道不能硬碰,便先软了语气:笑道:“娘子这是做甚么,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老交情,有帐慢慢的算就是了。”

    “算帐?”润娘回身在太师椅上坐了,抬眼笑道:“行啊,先把他----”手一伸指着那粗衣汉子:“给我叉出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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