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_十八、探病(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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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探病(上) (第2/2页)

上来,道:“周娘子稍坐,我这就去请咱们娘子来。”

    “站住!”润娘叫住他道:“叫你们姨娘来!”硬梆梆的声音几乎把地上的青砖咂出一个坑来。

    “这------”陈老丈为难着,没有动脚。

    “不去,也成。把堂屋给我砸了!”润娘高亢嗓门好似要掀翻了屋顶。

    “且慢!”陈老丈赶忙叫道,救下昆仑奴手中的白瓷果盘:“这就去,这就去!”他这里才答应,一个穿金戴银身裹绫罗的美妇扶着个婆子走进来,先将润娘打量了一通,问陈老丈道:“甚么人呀?”

    陈老丈道:“周家娘子。”

    颜氏在下首坐了,也不看润娘只道:“周家娘子?哪个周家娘子啊?”

    鲁妈、华婶气得正要答话,却听润娘嘴里蹦出一个字:“砸!”

    颜氏都没听清她的话,一个青瓷瓶子便在她眼前摔得粉碎,她立时跳了起来,指着润娘道:“你是哪里来得泼妇,陈叔你还不把她给赶了出去!”

    陈老丈也沉了脸,道:“周娘子有话只管说,这又是做甚么,总归是亲戚。这般闹咱们娘子脸上怎下得来!”

    润娘也不答话,只向那三个昆仑奴道:“停下来做甚么!”

    瞬时间堂屋里便“乒啉哐啷”的响个不停,一地的碎瓷片甚是狼藉,三人摔完瓷器,便把砸起了家具,陈老丈同颜氏哪里拦得住,亏得又进来几个汉子,才拦了下来。

    此时陈老丈已是面色铁青:“周娘子一上门,先就踹了门,进了院子动手就打人,这会话也没说得两句,又把堂屋砸成这样,这到底为了甚么,莫不是今朝周娘子就是上门砸东西叫咱们娘子面上难堪的么!”

    润娘心道,这老头倒也能装,面上却笑:“为了甚么?你来问我,我倒要问你,昨日华婶子来看姑奶奶,你们为甚么拦着不让进门,这也就罢了,还嘴里不干不净的,且还动手赶人,你说这是为甚么!”

    “想是小子们不会说话,怠慢了。要说赶人是绝没有的!”

    “没有!”华婶听他矢口否认,心里不免又气又急,立时指着屋里一个小厮道:“就是他,门开了一条缝,一见是我‘嘭’的就关上,我敲了好半天的门,他才又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推得我一个踉跄,若不是大奎扶着,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折了。”

    陈老丈道:“就算如此,周娘子只告诉我就罢了,我自罚他,闹到这样,等会大官人回来可怎么说!”

    润娘听他这般避重就轻,笑道:“亲戚?你们见了我来了,不说赶紧迎着,倒先拦了起来,你一开口就让丫头去报姨娘,怎么我这个正儿八紧的舅奶奶倒先要去见过姨娘么!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头一次登你刘家门了,吃了三次闭门羹不算,头先两次你们奴才还昧下咱们的东西。就是这一回,若不是我叫大奎踹了门,咱们也还进不来。难为你还知道两家是亲戚,我倒以为是世仇呢。”

    陈老丈绷着脸不发一言,颜氏看着一地的碎渣子,rou痛得不行,直冲润娘嚷:“你这个杀千刀的,晓得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么卖了你也不够呢,你等着官人回来了,看他怎么同你算帐!”

    润娘笑向陈老丈道:“你可听清了,她一个姨娘敢这般冲我嚷,眼里怕是早没了大娘了。”

    陈老丈听着还是不做声,秋禾正要开口,忽听见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叫道:“是婶子么?”

    润娘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旧,瘦骨磷峋且满面病容的妇人抱着一个头发枯黄瘦到吓人的妞儿艰难地走了进来。华婶眼泪登时就下来了,扑上去抱着那妇人哭道:“我的喜哥儿啊,他们怎么折腾你的呀,怎么就把祸害成这幅模样了!”

    周家其余诸人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润娘真是震惊到无法言青这个堪比非州难民的妇人竟是一家大户的主母!

    华婶扶着喜哥在润娘的位置上坐下,润娘只叫了声:“阿姐-----”便哽咽到出不得声了。

    喜哥儿倒是笑了:“这是恒哥儿的媳妇吧,恒哥儿身子不好,叫你多受累了。”

    华婶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哆嗦道:“喜哥儿啊,恒哥儿已不在了呀,你,你竟不知道么!”

    “不,不,不在了!”喜哥儿抖衣而颤道:“甚么时候的事呀!”

    “阿姐,等我过会儿再慢慢告诉你,你且别急。”润娘惟恐她晕过去,忙安慰道。尔后转过身,锐利的眼刀直扎进陈老丈精明的眼里:“你说,我们姑奶奶怎么会这样!为甚么连恒哥儿的事竟都不知道!”

    陈老丈迎着她凜冽如冰刃似的眼芒,不禁打了个寒噤,道:“娘了前些日子得了一场大病,人难免有些糊涂了。”

    “难免有些糊涂了!”润娘缓缓逼近陈老丈,瞪视着他:“今朝你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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