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2页)
他都是带车来市里办事,匆匆一会儿,时间短得连神仙都惊叹,他的理由只有一个字“忙”,看着别人回家,一家人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钓鱼,一起到不太远的风景区去玩,两个人攒着话回家去说,回家的路短暂、轻松、愉快,两颗心收获着两份新鲜,一家人的温情,一家人的希望,我心中千滋百味,儿子在周末最怕和别的孩子谈爸爸,因为人家的爸爸都在家,他的爸爸没回来,在这时,儿子的自卑明显表现出来,他蔫头耷脑地回到家,偎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他不敢问mama,因为他知道mama的内心此时和他一样难受,家对于每个人都应该是温馨和亲切的,上帝知道,是人心在世上制造不公平、残酷。 美眉的理发店生意依旧红火,每每经过她的店前,我的心就有一丝隐痛,不自觉地思考起这个女人,她和大金嫂一样,来自贫穷的乡村,没有太高文化,却有自己的处世原则,坚守以利益为目标,没有道德方位,顽强地生活在现代发展中的城市,如荆棘杂草在城市繁衍,刘嫂也来自乡下,但与她们迥然不同,她如乡下盛开的花,移植在城市,芳香城市。 有个说见到四喜又到美眉店里理发,他没回家,我不知道。八月份,又一批嫂子随军安置下来,季嫂到学校教书,她原本在家就是教师,上班的她精神焕发,她说,重新站在讲台上,浑身又充满活力,可是好景不长,她又陷入另一种痛苦。 那天,她下班回家,在楼下被一个妇人挡住,那女的还牵个孩子,见她面就破口大骂,季嫂一头雾水,以为遇到一位精神病患者,想跑却被那妇人死拽着,“你还我丈夫!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季嫂慢慢理会过来,这女人的骂词并不混乱,不象一个病人的胡言,“你别光顾骂!告诉我为什么呀?”季嫂理理被她扯乱的头发,强压怒火。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真会装!我们结婚七八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把我的男人抢走,于心何忍?!你这个狐狸精!”说着又上来乱抓。 季嫂躲着她“谁是你的男人呀?你搞清楚没有?” “向辉是我的男人!你听好了!” “你!、、、、、、你再说一遍!?”季嫂的脸由红变白,颤声指着那女人。 “向辉!他是我儿子的父亲,我们八年前在家里结的婚,我说他这些年他为啥不回家!原来是被你迷住了!昨天我找到他,才知道!你是个破鞋和****!” “啪!”一记耳光,季嫂狠狠地甩向她,那妇人也扑向季嫂,被楼上看热闹的人群拉住。 “在这里闹象什么?回去吧!”有人劝,季嫂流着泪被人拉回家去,那妇人也被赶来的门卫撵出家属区,她一路哭声不断。 一个男人的过错,两个伤心的女人,搭进去原本该有的两份完整的幸福。 那妇人并未罢休,她又一路闹到部队,就部队纪律而言,事情的性质原本就恶劣,加之那女人寻死觅活,向辉又是在部队做政治工作的,领导一怒,拍案而起,“这还了得!?一个政工干事,把握不好自己的政治思想,又焉能谈上做好本职工作?停职检查!”,并以此为鉴,对全体官兵进行一次系统的政治思想教育。 四喜回家来了,象一个皇上起架**,又似一个领导来体察民情,大摇大摆,盛气凌人地端坐在沙发上,我匆匆下班回家,接孩子、洗衣、做饭,最后盛好,端在餐桌上,他才关闭电视,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服侍,抱抱孩子,聊聊天,算他给这个家庭最大的关怀和温暖。 想到长生和营长对我的劝说,这次我极力保持心平气和“吃饭吧!你在部队辛苦了!”虽然我并不这么想。 “你也一样,军嫂难做,对不起!过去我太不冷静,不该对你动粗。”他这话让我那不争气的眼泪淌下来,原来他也会谅人责已。 “哭什么!”他伸手为我擦泪,“感到委屈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污辱我人格,不信任我,我屈不?” “可是,大金嫂对你讲得那通话不是我污辱你吧?你干吗不反驳?”他的自我表白,又激起我的怨气。 “人家想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我只要不做就行了。” “你不反驳,就是赞同,就是任由别人来伤害我。” “你这是什么逻辑?又想吵?!”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孩子抱着我的腿,可怜兮兮地,我强咽下后面的话,转身进了厨房。 “向辉这次可被整惨了,再也别指望在部队混,走时还要背个处分。”四喜若有所思。 “活该!这种男人,被开除都不过分!”我语音含沙射影。 “部队开展了拯救军婚行动,让我们用实际行动关心你们。” “噢!你光顾寒舍,原来是临危受命?”知道他回来的原因,心里冒出寒意。 “别总用那种语气说话!我不是忙吗!再说,回来就吵,我哪有心情!”他很烦。 “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你看孩子!”我看到儿子用手在抹眼泪,心被刺痛,四喜抱起孩子,语音哽咽“亚可,我们别再吵了!孩子多可怜呀!”,我也抱住孩子,任泪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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