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到京城 (第2/2页)
己。听安德海说,热河的官吏为了讨皇上的欢心,送来了四个如花似玉的汉人女子,每一个都不超过十六岁,端的是姿态婀娜、美艳无双。听到这个消息,叶赫那拉氏更加绝了对皇上的念想,只希望儿子能平安归来,就别无所求了。 “娘娘,快梳洗梳洗,皇上就要过来了!”安德海屁颠屁颠跑进来,这么些天皇上还是第一次来,自家的娘娘失宠,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玉兰对镜迷茫,一双凤眼泪水迷离,瘦骨支离的身子好像不胜负荷,十分的颜色剩下不到五分,哪里还能看出那个颜色无双的懿贵妃的影子? 无心梳妆,玉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淳儿,我的淳儿……”哭了好半天,才勉强振作起来,描眉画眼,好半天才收拾停当。 “娘娘放宽心,皇上只不过图一时新鲜,这不是新鲜劲过了,还是一时半刻都少不了娘娘。”安德海安慰道,他见过那四个新进的美人,都是些吸男人骨髓的狐狸精,皇上的心只怕一时半刻回转不来。 “皇上驾到!”门外的小太监已经殷勤的行礼,玉兰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接连几天寝不安枕、食不知味,脸色有些苍白,应该多扑一些粉的。 咸丰进了门,拒绝了安德海为他宽衣,冷冷的眼神望着他曾经的爱妃。淳儿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已经不做希望了,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要是她肯好好的看着儿子,儿子怎么会不见了? “懿贵妃,好难得的雅兴,脸色不错嘛!”咸丰语带调侃,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浓妆艳抹就能让朕多看你一眼么?开玩笑,只知道争宠撒娇的废物,找不回朕的宝贝儿子,就拿你陪葬。 玉兰的脸色惨白,皇上不是来宠幸他的,只是来辱骂嘲笑她,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一下子垮了,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昏倒。 “晦气!晦气!”咸丰怒形于色,拂袖而去,他可不像看一个要死不死的女人哭泣的丑陋样子。
“皇上……”玉兰屋里的跪坐在地,色未衰爱已驰,此情何堪,偏偏撕咬着嘴唇怎么都哭不出来,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黄萧跟着杨月楼来到三庆班,才知道三庆班的班主竟然就是鼎鼎有名的程长庚,俗话说:“三庆班的轴子、四喜班的曲子、春台班的孩子、和春班的把子,各有所长、各具千秋。”(“轴子”读“咒”,意思是说三庆班擅长演有头有尾的整本大戏。“曲子”是指昆曲,意思是说四喜班擅长演昆腔的剧目。”孩子”指的是童伶,意思是说春台班的演员以青少年为主,生气勃勃。“把子”是指武戏,意思是说和春班的武戏火爆,最受欢迎。)黄萧本以为杨月楼所说的班子只是同名的草台戏班,哪里会想到就是正主儿。要知道,三庆班选徒最严,非百里挑一的好苗子不要,自己随便碰上一个杨月楼竟然就是三庆班的首徒,实在意想不到。 ”杨大哥,你太谦虚了,竟只说自己是跑龙套的。“黄萧钦佩不已,这京剧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最是辛苦不过。 “比起师傅,我差得远了。”在戏班里,杨月楼不管程长庚叫叔叔,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称师傅或班主,程长庚也一视同仁,决不私相授受,倒是一对正气的师徒。 “月楼,你回来得正好,今晚翁大学士为母做寿,请了一台小型的堂会,指明要你去。”程长庚面貌古朴,平易近人,说话和颜悦色,一点都不像是名满天下的京剧大师。 “是出状元的那个翁家吗?”杨月楼还记得很清楚,几年前翁家的小儿子高中状元,送喜报的人锣鼓喧天,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年纪小小的杨月楼欣羡不已。因而告诉自己说,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有一天自己也要成为一行的状元——唱戏的状元。 “不错,正是那一家。”程长庚很为徒弟自豪,青出于蓝胜于蓝,月楼的底子好、天资又聪颖,超过他只是早晚的事。 黄萧正为给皇阿玛送信的事情左右为难,迟则生变,那么多的俘虏吃的粮食都成问题,谢庄还不知道怎样了?这翁家不知是不是翁同龢的家,如果是,那事情就有望解决了。 “师傅,现在兵荒马乱的,翁家还有心思听戏?”杨月楼有些诧异,翁家一门高官,而且全都是清官,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听戏。 “翁家的老太太好这口,翁大学士是个孝子,怕母亲不高兴,所以只请了个堂会,不搭戏台。”程长庚说完话,看黄萧心思不属的样子,就说道:“你们刚回来,一定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等吃午饭的时候再来叫你们。” 等程长庚离开,黄萧迫不及待道:“杨大哥,今晚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翁心存官拜体仁阁大学士,黄萧曾经见过,确实是个学识渊博的老先生,很且为人刚正,忠心耿耿,找他一定没有问题,绝不会把自己出卖给恭亲王。 “去就去吧,反正我也需要一个跑腿的。”杨月楼不以为意,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你不会是要去暗杀当朝大臣吧?”他仍以为黄萧是白莲教的余党,不怎么放心。 黄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煞有其事道“当然不会,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状元是不是也和咱们一样,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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