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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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6/7页)

然去雕饰的令人震颤的美!

    有人说,女人是由无数个诱人的片断组成的,譬如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或者一种淡淡的哀思。

    这话一点儿不假,此刻的她因为隐忧,倒让她成了珍品中的珍品。噢,对了,《红楼梦》里的那位叫林黛玉的病女,正因为病才让她成为美女,倘若抛去了病,恐怕只能算得上一位小心眼儿的满身沾满了臭毛病的糟女人。不过,她不是林黛玉,绝不是。

    由于这是她的第一次造访,愣怔之余不由心慌。

    人总是这样,同一类器官倘若有一样功能在弱化,另一样必会极其敏感起来。心慌便不敢拿眼去瞧她,只能靠感觉,感觉便异常敏锐起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飘一样走近我的办公桌前翻看着我的乱成一堆的书。

    其时,我是无书不读的,而且经常随心所欲地同时在读许多本,所以便显得乱。

    她边耐心地为我整理着,边感叹着“这么多书啊”。说着便从中抽出一本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直瞅着我,眼神能够刺透人,直透向我的心底,逼得我不敢抬头。听她微微叹了口气,近乎哀求道,借我看看好吗?

    我甚至没能看清哪本书,便忙不迭地点头同意,只盼她尽快离开,因为我的手心已紧张地出了汗,但当她依旧什么也不说飘一样离开后,我心里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而且在迅速地扩张。

    因此,那一夜,我似乎总在想她,任自己如何劝自己都无法自抑——她居然还喜欢看书?借书可是恩师曾经教给我接触女同学的绝招,难道这绝招到处管用?想着,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可是个充满激情的时代,无论狂妄的还是幼稚的都这样令人留恋。

    4

    临近不惑之年居然又在按照那个时候的思维想问题,待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脸不觉热辣辣的。——显然地,这种只有在初恋时代才有的表现此时又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我开始责备自己,却仍禁不得自己不停地去瞧正房的灯光,那灯居然亮了一夜。

    ——据科学家研究,无论男女见到漂亮的异性心跳都难免会加速,而单独相处时几乎要翻番,肯定无疑地会影响到思维,更何况当时的我们还留有那么大的想象空间。

    如此便不难解释自己的荒唐,凡事只有找到了理由,人的心理才能释然。

    第二天的大概同一时候,她便来还书。我说,不急,看吧。

    她说,看完了,再借一本。

    我不信,她便小女孩似地歪着头大概地复述了一遍,居然不差分毫。我甚觉惊奇,因为她告诉我她只读过五年小学。

    她说,她原是她男人父母收养的一名弃婴,上小学的时候,她是班里的尖子,书本上的东西根本就不够她学,而他男人则空长了一个大个子,脑瓜却是个榆木疙瘩。

    大概怕两人差距拉得过大而失了控制,只上到小学毕业,父母就停了她的学,而她男人则因为脑瓜的问题勉强读到初中再无力升学。

    她知道,父母是存了心要让她做儿媳妇。出于感恩,她倒不计较这些,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不是人为地可以改变的,尽管铁了心的父母仍在不顾一切地限制着她,不允许她读书,说书能把人教坏。

    尤其是她那个男人,听了父母的话,更是不可理喻,只要见到她看书,哪怕是一张报纸,也会疯了似地。所以,她家里连一张纸都没有。

    不让读便不读吧,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父母去世之前她们结了婚。说实在的,与山里人比起来,他也算是个优秀的男人,可结婚后……说到这里,她嘎然而止,满脸地惊恐,连连追问“我说了什么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越发急,直至我作了否定回答,她才总算放了心似地长舒了一口气,临去时没有忘记带走那本精心挑选的书,她读的尽是些关于人生思考的书。

    眼看着即将破解的秘密突然象短路似地停了电,心里难免要被搅得麻痒痒的。

    但这是一个只有等待才能破解的迷,因为她是一个古怪的女人,除非是她自己想说出来的问题,否则问题问得只要稍有点儿过,柔情似水的她立即就能横眉冷对地训斥你,尽管这不等于否定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既如此,便只有等待。

    等待便在如此反复地借书还书中进行,虽然她除了卖弄似地复述书中的情节之外便不肯再说什么,但书毕竟让我们之间有了更多交谈的话题——我们常常围绕着书中的某一问题而争论不休,就象学生时代同学之间的争论那样认真专注,到后来总是她忙不迭地去翻书验证对错,而且总是因为她记忆的失误而令她懊恼不已。

    ——与人做毫无功利色彩的争论倒是件趣事,因为已多少年不曾有过而倍觉新鲜。无疑地,人都是有倾诉欲的,而且只有当说与听之间保持着恰当的尺度的时候,这种倾诉才不会因唠叨而无味而最终成为趣事。

    当然,这种倾诉欲在人成年之后似乎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彼此满足。

    不知兄弟们是否有同感,妻是无法满足这种需要的:她要么默默地即使遭了委屈宁肯去独摸眼泪也从不去争论,象是不屑似地反伤人自尊;及至突然花开,她又无视别人的存在,只顾用手比划着自个说个不休,根本无需你去表态,即使你想表态,也插不上嘴,偶尔地插上一两句话,她又会驳斥你的无知,根本无法与之交流。

    这便是成了婚的女人,或许女人成了婚都会变成这样。

    倘若男人们有类似的感觉,便说明你的婚姻存有危机,而且你必定是这样的男人:既希望自己的妻子是贤妻良母,又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敢于跟自己争论且不伤你自尊的才女,即使才女也绝不可以象你自己去想别的女人同样希望这个女人也想你而且果然想你的那种女人。

    假若这样,你必经常碰壁,切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生活的真实永远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并不妨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必能增进感情”这样的事实存在,虽然感情的发生常常是悄悄的非人所能自觉。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的这种非功利的而且毫无意义的争论无疑增进了我们之间的沟通,让我对她的印象迅速地改观——原本最普通的女人居然成了我眼中的美女,包括她的笑,她的肌肤,她的长发,她的忧伤。

    男人关注女人必定会从某一个特定的部位或某一个特定的习惯或姿势开始,譬如胸,譬如臀,譬如笑,或者其他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某一天,争论中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长发——凉凉的、滑滑的、柔柔的,似刚洗过,却显然又不是……

    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烫手似地忙扔掉时,她的眼已经迎了上来,薄雾一样,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里,而她却顺势倒进了我的怀里……

    血!我见到了血,她竟然是处女!!!

    我开始慌乱起来,尤其是听到她轻轻地抽泣后,我急得双手直搓,已然失了主意。而她却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脸上仍挂着泪。笑毕,听她嗔怪道,傻样儿,人家是高兴,总算做成了女人。

    这便是我的“红杏出墙”,唯一的一次,而且解开了一个迷——在一阵又哭又笑哭亦笑笑亦哭之后,她终于肯道出了真相:她男人不行,倘若被人知晓,男人在山村是无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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