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传.同心生死约_心痛难以名状 爱犹念念不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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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痛难以名状 爱犹念念不忘 (第2/2页)

少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躲过一劫于他而言变得没有多大意义,对明天没有期待,也就觉得随时倒下都没有关系,这一次老天随了他的心愿,一支利箭突然飞来,猝然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鲜血从指缝间大量漫出,怎么也止不住,滴在了脚下,身形一晃,持剑跪倒在地,口里喷出一大口黑血。

      惠仁呆了一呆,钱達在沈夜游眼前现身,“没想到我会回来吧,你已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不如让我再送你一程。”

      手搭上沈夜游的天灵盖,正待用力,惠仁再也看不下去,跃下了屋顶,“就算你们有再大的深仇大恨,他就快死了,你也该放过他吧?”

      “臭和尚,要你多管闲事!”钱達一脚踹倒沈夜游,一腔怨气都转向了惠仁,经过前番变故,钱達心性已经大变,见人就想杀,何况是与他对着干的人。

      惠仁此前与钱達较量,尚且能与他打成平手,想不到短短几天他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他的佛光已经抵不过他的魔性,很快败下阵,眼看就要任人宰割,冷焰带着青竹碧竹赶来,好一番恶战后,才击退钱達,钱達料想她们救不活沈夜游,此行也算有所收获,带着微微的不甘心收手离去。

      惠仁趁他们打斗时悄悄离开了,冷焰含泪与青竹碧竹将沈夜游带回了花神宫。

      白牡丹在竹楼坐了整晚,也自言自语了整晚,只当吕洞宾就在身边,向“他”诉说着白氏郎成亲事宜,她一向如此,高高在上的人都是寂寞的,虽然下属众多,可知心的却没几个,自己的心事只能自己消化,何况她诉说的都是关于家事和思念丈夫的,对着空气诉说比较没有压力。

      刚回房间,青竹一脸焦急地跑来,白牡丹看完她比划后,风一样飘出房,往沈夜游房间而去,一进门,就见冷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脸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的沈夜游,泣不成声。

      白牡丹顾不得问明经过,替沈夜游把过脉后,急忙给他运功疗伤,事后又给他喂护心丹,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他的小命从阎王那抢了回来,喘了口气,这才不悦地问冷焰:“他又干什么了?”

      冷焰比划道,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到时沈夜游已经受伤,是钱達下的毒手。

      “你怎么……”白牡丹看着冷焰变得和青竹碧竹一样,又惊又惑,“你也受伤了?伤到嗓子了?快,本宫给你瞧瞧。”

      冷焰倒退一步,摇了摇头,温柔中带着一丝伤感地看了眼床上的沈夜游,这才比划道,他不喜欢我说话,所以我以后都不会再开口了。

      白牡丹震惊地看着她,鉴定一个人有多爱一个人,关键在于看这个人肯为另一个人做多大的牺牲,她这才知道冷焰有多爱沈夜游,叹了口气,心疼地拉她到一旁坐下,劝道:“他不喜欢听什么,你就适当少说些,没必要如此。”

      属下一开口就收不住,这是最好的方法,冷焰比划。

      白牡丹知道她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了这个决心的,若深爱,千军万马也拉不回来,白牡丹尊重她的决定,只是不免替她担心,她对沈夜游,沈夜游对莲仙,都是一根筋,他们的结局不难想象,必将是体无完肤的,不是没有劝过,但都没有结果,只好随他们去了,世人都是如此,不撞到头破血流不愿回头。

      第二天天亮,莲仙寻思着既然身在细雨竹林,就该去向白牡丹请安,于是请沈云慈带路,往白牡丹住处而去。

      没走多久,忽然顿住脚步,只见白氏郎与联星迎面走来,联星说些什么,白氏郎要么回一句要么回以一笑,看样子已经冰释前嫌,欣慰的同时不免掠过一阵心酸,结果和她猜测的差不多,联星用她的柔情软化了白氏郎,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联星会彻底占据白氏郎的心,虽然是应该的,可想想还是痛苦难当。

      联星正说着话,白氏郎忽三步并做两步往前走去,待看到不远的莲仙,她才知道怎么回事,笑容顿时敛住,她就知道,白氏郎说过的所有话只要莲仙一出现通通都会变成虚言,悲哀地想,要想彻底占据白氏郎的心,除非给白氏郎换一颗心。

      白氏郎在莲仙面前站定,“仙儿,你这是去哪?”

      莲仙知道他和联星是去给白牡丹请安的,这是新婚后的规矩,不欲凑这个热闹,正要说随便逛逛,沈云慈已经快一步道:“小姐让我带她去给宫主请安。”

      白氏郎看向莲仙,目光一柔,“好啊,我们一道去吧。”

      “仙儿稍后再去,你们先去吧。”说完,转身向另一条路走去。

      白氏郎知道莲仙在避讳什么,理解她的心情,换做自己也是一样的,失落地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联星挽住他的手臂,才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冲她一笑,“走吧。”

      联星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眼莲仙,目光里百味掺杂。

      莲仙也想回头看一眼,如果身后只是白氏郎一个人的话,可惜不是,她介意在联星面前显露心事,那会让她觉得羞耻,尽管做不到彻底杜绝,却要尽量避免,于是她咬着牙挺了过去。

      这边厢躲过不敢见的人,那边厢又撞见一个不想见的人,沈云慈一声“夜游使”让莲仙从纷乱的思绪中跳脱出来,一抬眸,但见沈夜游捂着腹部正要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一见她,病态的脸上浮起一丝讶异,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目光亮了亮,直起了身,然后就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出神地看着她。

      莲仙一见他,所有的痛苦像巨浪一样迎面打来,浑身犹如铺满荆棘,疼痛无比,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离去。

      沈夜游情急地往前移了一步,想说什么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捂着流血的伤口半趴在了石桌上。

      莲仙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不过并没有回头,头脑一片混沌地呆站着,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敢去想。

      沈云慈赶忙过去查看沈夜游的伤势,冷焰正好端了药来,见状也快步跑到沈夜游身边,什么也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在身上找药,然后倒给沈夜游。

      沈夜游还想对莲仙说什么,奈何腹部疼痛难忍,根本无力张口,冷焰将他手臂搭在肩上,强行带他回屋,临进屋前,沈夜游目光虚弱,留恋地看了看那个永不会为他转身的背影一眼,悲哀地想,是不是就算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为他转身?面对这样一份毫无希望的爱,他到底还在留恋什么?

      莲仙头也不回地跑开,沈云慈一边着急大喊一边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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