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觞_第七十九章 风波骤起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七十九章 风波骤起 (第1/1页)

    重耳和胥臣走出宫城,胥臣道:“我刚才见那扁鹊,所言病症句句确凿,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心里爱慕得紧,想拜会一下这位扁鹊。”

    重耳道:“齐侯既已许他给鲍叔牙看病,胥先生往鲍叔牙府上去寻他既可。”

    重耳便先行回府,胥臣独自往鲍叔牙府上来。胥臣一路寻到了鲍府,在府外等了大半个时辰,果然见扁鹊从门口出来。胥臣忙上前行礼道:“不知阁下可是扁鹊先生?”

    “阁下是?”

    “在下名叫胥臣,是公子重耳手下的门客,刚才在宫中宴会上见了先生一面,对先生十分敬慕,可否请先生小酌一杯?”

    扁鹊早就听闻重耳和其手下人的大名,便欣然同意。两人寻了一家酒肆坐下,叫了几碟子腌菜,胥臣问:“先生刚从太傅府中出来,不知太傅的病可还能医治?”

    扁鹊叹道:“我行医多年,给人看病从不论贵贱贫富,却有四种人是不治的。”

    “哦,不知是哪四种?”

    “骄纵恣意,难以理论之人不治。轻身重财之人不治。信巫不信医之人不治。心已死,徒剩皮囊之人不治,太傅大人就是这第四种人。”

    胥臣叹道:“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可怜太傅一介忠义清廉之士,却落得如此下场,想当初他与管**同辅佐齐小白,抗击戎狄,号令诸侯,是何等的气势,如今却因受小人的排挤,失意至此,不是令人可惜可叹吗!”

    扁鹊道:“在下到是另有一番见解。自古不以胜负论英雄,不以贫富论人才。仅凭鲍叔牙和管仲当初的一段金兰之交,就足可以传为千古佳话,为后世所称诵,既使他短了些寿数,与他的清名终是无妨,而那些jianian小之辈,终究免不了遭百世千世唾骂,且于自身也是贻害无穷,后辈中也难见有荣耀的。”

    “先生真乃一旷达贤明之士,在下十分佩服。在下虽也略通些医术,但与先生相比,将生死看得过重,少了一份心胸与远见。”

    两人又聊了片刻,胥臣道:“听说晋夷吾于韩原一战被秦国俘获,囚禁在行宫中,先生从秦国来,可知晋夷吾的消息?”

    “秦君将晋夷吾羁留在行馆两月后,已将他放出,并请入宫中用太牢之礼宴请他,想来不日就要让他回国了。”

    胥臣吃惊道:“秦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晋夷吾擒来,正是为了报他数次背信弃义之仇,为何又要放了他?”

    “说起来这位晋夷吾也是命不该绝,他人还没押到雍都,秦夫人就来到宫城外的祭坛上,让人将自已绑在上面,四周堆起柴薪,一面让后宫诸女穿上丧服,前去禀告秦任好,说如果让晋君进入雍都,就立即放火自焚。”

    胥臣点头道:“秦夫人此举颇有深意,若晋夷吾进入都城,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俘虏,于晋国而言是一桩奇耻大辱,而且今后更难有转圜余地,的确是用心良苦!”

    扁鹊继续道:“秦任好与夫人素来情深意笃,听闻此讯自然不敢再自行其是,遂将夷吾安置在灵台的行馆,让人严加看管。那晋夷吾到也不是等闲之辈,让卻乞偷跑回晋国,向朝臣们传达自己的旨意,哭诉自己不该一意孤行,如今后悔不及,请众卿士大夫另择良君。晋夷吾又让吕甥在国内积极实行变法,分封田土,笼络民众,如此一来,晋夷吾被俘,晋国上下将仇恨都转移到了秦国身上,纷纷议论要接晋夷吾回国。”

    胥臣道:“以才能而言,吕甥和卻芮确实是两个难得的治国之才。”

    扁鹊继续道:“而此时秦国国内对如何处置晋夷吾也是议论不一,百里奚等人主张释放夷吾,而公子絷等建议杀了夷吾,秦夫人又一力维护夷吾,秦任好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晋夷吾必不会甘心束手就擒,想来他还有别的应对之策吧?”

    “胥先生所料不错,吕甥前往秦国和谈,秦任好与吕甥一番对话,最后使秦任好下定决心放了夷吾。”

    “哦,吕甥说什么。”

    “秦任好问及晋国的现状,吕甥道,晋国虽然民富兵强,但上下并不一心。晋国民众伤悼在韩原一战中死去的父兄子弟,他们说,如果秦国杀了国君,他们就拥立世子,即使投靠齐国和楚国,他们也要为晋君报仇。而晋国的卿士大夫们却以国君为念,他们认为秦君仁德慈惠,当初既立了夷吾,又帮助了晋国,如今若能够释放夷吾回国,善始善终,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恩惠吗?若秦国拥立他又废黜他,岂不是将以前的恩惠一并抹煞,引来晋人的仇恨吗?”

    胥臣叹道:“我早知道吕甥之才不在卻芮之下。看来数年之内,公子重耳难以重返晋国,晋国还是夷吾党人的天下。”

    扁鹊和胥臣又坐了半日,直到天色全黑才依依作别。

    胥臣回到府中,将扁鹊所说的话告诉重耳和狐偃等人。

    狐偃道:“夷吾气数未尽,公子历难未已,这也是天意,咱们尽可不必灰心。”

    众人也是无可奈何,好在齐国是繁华不尽之地,众人虽无所事事,靠着齐侯给的赏赐,宴饮行猎,斗鸡走犬,到也十分逍遥快活。

    这日重耳和赵衰正在府里下棋,忽有门人来报说有个自称是女娃馆的,要求见公子和赵衰。

    重耳让门人带他进来,一边向赵衰打趣道:“这么多日,子余弟也不去女娃馆坐坐,佳人只能上门来请了。”

    门人带一人进来,原来是女娃馆的龟奴,那龟奴道受安娘的嘱托来请重耳和赵衰到女娃馆去。龟奴道:“安娘说了,此事关系念奴姑娘,事情紧急,请两位速速前往。”

    重耳和赵衰遂骑了快马,匆忙赶至女娃馆。到了门口,见安娘已在焦急地侯着,见了两人忙迎上来说,“今日的事情蹊跷,奴家不得已才将两位喊来。”

    赵衰问:“何事如此着急?”

    安娘将事情略略讲了,原来今儿一早,女娃馆还没开门迎客,女闾们都在后院的汤池洗浴,突然闯入一个汉子来,女闾吓得纷纷避走,汉子却没有行任何非礼之举,只是把住大门,让女闾们走出浴池,转过身去,让他一一验看。女闾们哪里肯就范,将一众龟奴叫来,要将他拿下,谁知此人竟似有邪术一般,一通拳脚,那些龟奴非但近不了他的身,反被他打得断腿折脚,鼻歪眼斜。女闾们吓得不敢再造次,纷纷依其所言,赤裸着身子,让其验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