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归广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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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归广信 (第4/5页)

汗透了许多遍。

    “哦,我早烧了一大锅开水,纳兰去打水让子睿洗去。”岳母似乎颇有准备。

    我还问了问岳父境况,岳母颇为不屑:他又在外面当好好先生了。

    我颇奇怪这个好好先生的说法。但看着纳兰在用个大桶吃力地帮我打水,觉得自己在这里无所事事,显得很不是回事。便走到灶台,用手拎起铁锅,发现颇烫,看到旁边有一口空缸,虽然似乎这口空缸显得有些突兀,旁边的扁担水桶也显得奇怪,但是懒得多想,赶紧用袖子包住锅边,将水倒入空缸。然后抱起缸就往洗澡的地方去。

    其他人见怪不怪,岳母倒是很惊喜:哎呀,子睿力气真如此之大,太好了,子睿啊。

    我抱着缸站住,回头问道:“岳母大人何事?”

    “明早能帮我一下么?今晚太晚了,不干了。”

    “母亲,子睿明早有早朝。”

    “哦,那看你了,子睿明天有空来帮我一下啦。”

    我诺诺以应,虽然还没明白要帮什么,但是我还是不问了,免得让岳母认为我拈轻怕重,我还特意用越人的用词爽快答道:“行,阿姆,明我帮你。”

    我抱着缸过去的路上还看到了拎着空桶回来的纳兰,她显然颇是无奈:“您要自己打,为啥不早些。”

    我除了傻笑也做不出其他表情来。

    这一番倒水调水,将门关上,宽衣解带。

    就在我几乎完全脱光,心中已经欢快地唱起小曲只觉得自己已经泡进澡桶时,门忽然被推开,慌得我赶紧拾起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只见夫人抱着我的换身衣服进来。她看见我这样,竟不以为然,将衣服放下。一贯显得矜持谨慎的佩儿怎么觉得和银铃似的。

    “银铃曾告诉我,你常洗澡忘了带换身的衣服。果然……脏衣服给我吧。”笑着言毕,竟自己伸手来抓。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某人表示这种场景着实有些尴尬。

    未想夫人倒是落落大方直接扯走,然后还不以为意地让我赶紧洗。

    我自然赶紧窝在澡桶里,速度有些快溅起不小水花,倒把佩儿惊着了。

    佩儿似乎才明白过来,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我也笑了起来,但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伊人收卷了脏衣服,很淡定地说道:“怕什么羞,二十年前就看过你的了,我和银铃都看过,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我们似乎帮你脱衣服洗过澡,穿衣服之类的,据说还合作帮你换过尿布。”

    某人窝在澡桶里表示有很强的挫败感。

    其实,那天和老师聊的时候便有了。

    因为,我可能真的做错了。

    最大的错误便是调走了子实,使父亲在朝内一时无可用之将,朝内也没有皇上能亲信能说得上话的好帮手。一旦三辅再出乱事,父亲便很难兼顾。若再调防内外八军,定会为人诟病。老师们布了那么大的局将李真调入朝内,却被我轻率破局。我才明白当日我提出此意见时,自以为得计,为何众长辈却表情如此怪异。固然子实得封,我在外又有强援且与父亲子玉相近可互为援手,同时,调走了何苗也算一件好事,至少日后何皇后干政也少了支点,或许这样他们才能支持此番提案。这次变故或许便是怕我又来个惊人之举,才将我摒除在外了。另外,由于这次弹劾诸侯虽是袁家指使,但一路查案却给了父亲,这次突击查了一干涉嫌臣子,便给了父亲这次机会除一些袁家的势力,名为除余孽,实际便是将袁家在要害部门的门生故吏能扯上乱事关系的便抓了起来,留陛下圣裁,本存个流徙两长史府的想法,未想陛下盛怒之下,全杀了。这一番,既有借力打压,也替我们向袁家示了威,免得这家总是想着谋害我们在朝中布置的官吏。不让我参加,则又为了留下一条我与其不撕破脸的后路。可惜,他们如此为我设计,我却一直在做破坏。

    原本对在北四处游荡的鲜卑,便是哪处硬了,让鲜卑吃了苦头,可不会管是谁打得你,若知道你硬,鲜卑便会到处寻其他软脚下手,致使东北三家皆需用力,互相即便不能联手,也能互相有所制约。但这东北长史府一建,虽然拖累三国之粮钱等物,却少了北面的直接危险。剩下便只剩下对峙,原本也算是好事,但我的媒妁之言,将西北和东北两股势力有了联姻关系,子龙和公孙家一时不便对丁原下手,但若其渐渐由姻亲渐渐转为联盟,甚而一起联络器云中公,对孟德兄便是个大威胁。

    所幸,现下有新封之地暂时掣肘燕国,同时此三国又需供养东北长史,我那位小舅从父亲那里得知基本算没啥本事。应该能很好地拖累这三国。公孙与我家尚交好,由是父亲老师便琢磨这将云中公的强将谋臣暂调中央,让燕公对涿郡全力进兵,留公孙伯圭大人看着。这次明眼人都知道燕公攀上了袁家,东北两家再怎么都会对此有所忌惮。袁家说告就告,陛下说除就除,显然是会令其他诸侯心存芥蒂的。

    正因为我前面错大发了,于是我只能继续错下去。

    卢植本朝内近臣,调动起来也算方便。我便向老师推荐了刘关张。我总觉得三位哥哥到父亲那里能有更好前途,可我又觉得三位哥哥很难为父亲所用。

    所以,另外我还推荐了徐氏兄弟,以及曾几何时见过鲤鱼(李,于)二位将军,这几个人给我的印象都还很不错。当时是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只因我明白自己的错了。

    这样就看谁能为我们所用,同时能为陛下所亲信,便提拔谁了。

    那夜,一直有雨。檐下滴水着实催眠,我们没聊几句,佩儿便打呵欠,我就哄她睡觉了。自己却还想着那些事情,佩儿曾问我有何心事,我说没有,只是刚洗过澡还有些精神。她便信了,于是在我怀中很快睡着。

    我却越想越心惊,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了很多问题,在老师说的话之外。

    不过最终却忽然完全释然,现在明白过来,还不算晚。而且我还能明白过来,这就是件好事。

    仿佛最后我还替佩儿掖了一下被子,拂过她的肚子,心中一阵莫名的幸福,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第二日,我醒时,似乎天刚微亮,外面雨声也停了,榻上却没了佩儿的踪影。转脸,却看到佩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单腿站立在一张极大的毛皮毯子上,翘着腿,手臂前送,似乎努力拉伸着整个身体。仿佛她的呼吸都变得很长很重,甚至能听到。

    我奇怪地坐起身来,佩儿脸朝下,还没注意到我,过了一会儿,她抬起脸来,看见我看着。她微笑着,却并未和我说话,两脚并拢,脖子上仰,双手拢与腿侧,依然在深吸长呼。

    片刻后,她才恢复正常,看着我笑道:子睿休息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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