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第3/3页)
力极强的我,他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如此一来,政绩、业绩就都有了。 那日我俩风尘仆仆地走出业主大人的办公大门,十一号哥哥就提议不回办公室上班了,劳累了这么多天,回款也算有了阶段性进展,大赦天下一回带我游游旁边的珠江去。
我一听不用回去面对那些枯燥的数字、表格,自然也是快活,于是我俩就走在人来人往的珠江边上。我们的面前耸立的是一座座挺拔、巍峨的大厦,活跃而过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里面有达官显贵、有小老百姓、也有着像我们一样终日里为所谓的目标奔波的人们。 十一号哥哥的表情看上去挺轻松的,他双手插兜,步履轻盈,我在他的右边亦步亦趋。我打趣道,刚刚还带着人模狗样的面具,现在面具摘下来了,看,多纯真。 十一号哥哥的唇角立刻显现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他说每天有无数衣着光鲜的人在这个世界进进出出,参加着各种盛会,扮演着各种角色,每个人的面容背后都隐藏着更深的一张脸,并且永远不会是最后的那张脸,所有的面容都需要根据周边的环境而随时转换,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备份了多少张面具,这是他们在这个社会所向披靡的武器。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就像在办公室里,在领导、客户面前,他的笑容同样无懈可击,可是正因为无懈可击,所以显得特别不真实,现在的他,这个纯真的笑,我才觉得是更真实的他。 走累了,我和十一号哥哥就趴在珠江边的栏杆上,广州的深冬,天黑的越来越早,此时夜色初现,不远处的江面上挂上了一轮明月。 十一号哥哥托着腮,感慨道,“不愧是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我哼了两声,也诗兴大发,于是接道,“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他扭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打趣的笑意,语气轻柔又带点试探,“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我盯着他,不由得心下一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晏殊的词,我明白他终究还会吟出最后一句,他看我的眼神里竟透露着些许的希望之光,我立刻就想起老鹰,想起了那天老鹰在我家楼下冷冷的跟我说话时的场景,想起她说“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你深爱的人正以同样的深情眷恋着另一个人,很可惜,那个人不是她”时的心酸表情,还有那个爱了我十来年又离开我三年多的程译然。 我说我想起了大学时老鹰经常对我吟诵的那首“采薇”,自那声篮球场上喊出的“我爱你”后,从此便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悲伤,莫知我哀 的确,在我心里一直是人成各,今非昨,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他的笑容渐渐淡了,我又看到了他眼神中那种熟悉的心疼,他说,他很感谢老鹰在球场上最后喊出的那句,让他在匆匆忙忙之中再次邂逅到那抹红色,他扬起手臂拂去散在我脸庞的碎发,语声喃喃,“知你者谓你心忧。” 我顿感心下哀伤,是啊,不知我者,才会谓我何求。 不过十一号哥哥很快就调试成轻松状态,耸了下肩,他说自从他来广州后,被我带的跟个老小孩儿似的,居然还会跟我吹胡子瞪眼,完全不像他了。我斜眼看他,做个老小孩有什么不好吗他笑说,是的,是没什么不好,如果可以,那就永远这么老小孩下去,永远的“枫叶组合”。说完又回过头来看我,江上吹过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群魔乱舞,我又想起年初所里总结大会上碰到他的情景,那时的发型,苍蝇站上去都得劈个叉。 我俩望着眼前涌来涌去的珠江水,没再说话。其实我的内心比眼前的珠江水还要来回翻滚。上次的珠江夜宴已隔数月之久,早已不见的天上街市,就这样一不小心就在广州生活了半年。感觉日子过得容不得我细细品味,也由不得我沉溺其中,我被时光的洪流轰轰烈烈的推着向前走。是啊,老妈说的,过年就30了,我也记不清自己的这个30,到底是周岁,还是虚岁了。 连古语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回望如今两手空空的自己,这么多年我究竟到底得到了什么为了所谓的站住脚跟,苦心布局,步步为营,到头来也竟是一场空 我再看看身边无论何时都站的笔直的十一号哥哥,他也只比我大三岁而已但见他眉目磊落,行止光明,但又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感伤,同样的一身冷清,两肩萧索,他应该是属于宁波那个大的政治舞台,而不是窝在这里,遮天蔽日掩盖其才华的广州。 、七十六真实而温馨 还有两天就打道回府了,我和十一号哥哥办完事走在通往公司的大道上,看着路边被狂风刮的搜搜响的热带树们,感叹这里的冬天即便是再冷,我们依然只是一件毛衣加风衣,过的如同宁波的深秋一般。 我蹭蹭他说,这段时间咱们工作完成的不错,我看领导兴奋的俩眼都放绿光了,一大早就飞回去了,俨然一副等着评优表彰的架势。 他却笑着问我希不希望咱们领导评上奖呢我说,当然,这才能说明我们“枫叶组合”的价值。 他每次只要一听到这四个字就挺兴奋的,他提议要不晚上去他宿舍,他来做饭,他说我还没吃过他做的中式餐饮呢,就当是为“枫叶组合”又立一大功办的庆功宴。 我当时有点想晕过去,大晚上的去一个单身男子宿舍逗留不出来,还是个跟我表过白,闹过无数绯闻的万人迷帅哥,一定招人口舌。我还清楚的记得大喇叭筒子小燕子疯狂造我和上司大人同居的谣呢。 十一号哥哥听了却问我怎么想那么多啊,他就想怎么着我能愿意吗,也只是一顿饭而已,再说了,这基本都放假了,人该走的都走完了,就剩他和我在最后留守看门,谁知道我窝在他那啊。说完之后他又换了种特别jianian诈而又带点兴奋的声音对我说,如果我要这样想他也没意见,反正他们国电所不跟私企的规矩一样,他们提倡内部自由恋爱,这样更利于公司的长远、稳固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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