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传_16 云边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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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云边客 (第1/2页)

    葫芦本来一路跟着她,可是走着走着,人就没影了,她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回了客栈。

    回到房间,雁云有些饿了,于是招呼小二准备饭菜。

    刚脱掉外衣,肩上的伤便隐隐作痛,莫不是又要下雨了吗。她开窗看了看天,比之前阴了些。

    受了九屠剑一刺,还好经他及时救治,并一直辅以玄音须调养将息,不过偶尔下雨天,旧伤依旧会隐隐疼起来,

    一想到他,脑海里的画面,便是那场篝火夜话,以及那封飞鸽传书。

    情山千万塚,犹有来者。

    这是父亲曾念叨的一句话,她本来忘了,却在这时候想起来,随即心一惊,如此魂牵梦绕,难道是喜欢上了那块木头不成?

    就在雁云满脑子在为自己狡辩的时候,小二将酒菜送了进来,雁云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好不容易起来的胃口,经刚才那翻思绪后,又给折腾没了。

    打开窗户向外面望去,街上依旧热闹,客栈门口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繁华巷陌,人声鼎沸。平凡人家的烟火气息令她出神,她努力地回忆小时候的事,但记忆里永远是环绕着天守阁的四面青山,绵延寂静。

    她下山来,不敢说没有一点私心。离开了天守阁,离开了群山的空漠,来人间烟火气息中沾一身温热,仿佛就多了些人情味,多了些活着的感觉。

    门外走廊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这边请,这边都是上房,您住得一定舒坦。”

    后来,小二又来回跑动了几趟,最后那趟,雁云让他进来将饭菜收走。小二看着一口未动的菜肴,又看看雁云,摇摇头,端着饭菜出去了。

    夕阳慢慢被夜幕淹没,街上亮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华灯初上,街道就要更热闹了呢。不知此时西南二部和暗羽楼里如何了,当那些人知道她独自下山来,又将如何应对呢?

    一番梳洗后,她取出清痕膏来。

    白芍的香气在她的肩上散开,他调配的药,每一味都经过了严格的配比。才两天,肩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就已经消了一些,不再那么赫然刺眼。

    涂完药后,雁云闭目休息,不知多久,窗外的喧闹也随着夜色的深沉渐渐平息。

    月华朦胧,桌上的烛台堆积着小山般的蜡泪,摇曳的烛光昏黄微弱。

    雁云眉头深锁,往日的情景渗透进梦里,追赶,杀戮,仇恨,疲惫……

    短暂又紧促的噩梦,梦里是铺天盖地的血红,紧张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四肢想动却又被梦魇迷住,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她才从噩梦中解脱出来,蓦地睁开双眼,心有余悸地看着顶帐。脑海里闪现过杨汛的脸,刺伤她时的狂傲,败给她时的颓唐,耳畔回荡着他自负的笑声和不甘的哀嚎。她从不后悔用激进的手段清理了这些背叛霍家背叛十六行的人,只是每当午夜梦回时,她还是会为曾经的冷酷无情,而感到胆寒,她宁愿自己一直是那个待在银针楼里的霍雁云。

    当蜡烛的最后一丝火星熄灭在夜里,月光透过窗户带来一地树影婆娑。

    房顶传来窸窣敏捷的脚步声,几乎是一闪即逝。应该是葫芦。

    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有人鬼魅般翻上了屋顶。

    雁云惊讶,却又了然于心,看这身形,非师父云边客莫属了。想当初,正是自己让师父去调查葫芦的,却没想到会在江陵城与师父见上一面,雁云心中多了些欢喜。

    她刚一起身,房中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一道黑影闪进了墙角。

    雁云飞快抄起桌上的花瓶便朝那黑影掷去,那人手快接住了花瓶。

    “嘘。”

    只见黑影缓缓走到窗前,在月光照耀下,一脸笑盈盈。

    是葫芦。

    “是你!”雁云压低声音,看来这人是想不得,一想到他,他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你房间啊?好巧啊!”葫芦顺手将花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笑容不改。

    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脚步声。

    葫芦暗道不妙,想逃,但又想到什么,看了看她,咧嘴一笑,兀地一把拽着她就朝门外跑。雁云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吓了一跳,全然忘了反抗。

    这时候,耳边“嗖”地一声,一把尖利的银白鞭子刺了过来。

    葫芦当即拉着雁云闪开,鞭子贴面而过,没入墙根。下一瞬,黑色身影风一般闯进屋子里,来到葫芦面前,伸手欲锁住他的咽喉。

    葫芦冷哼一声,飞身躲过。黑衣人见他避开,于是拔出鞭子,转回身就是一掷,鞭子如游动的毒蛇一样追赶葫芦。葫芦细看那鞭尾闪着幽绿冷光的利刃,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夺门而出,蹬上走廊的木栏。

    黑衣人抽回皮鞭,正欲再次进攻,却听到一旁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师父。”

    寻声看去,当目光寻到阴影里的霍雁云时,一怔。

    雁云也是满脸诧异,她不明白,自己明明说的是暗中调查葫芦身份,为何师父却下杀手要他性命。

    站在木栏上的葫芦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一瞬他立即跃过木栏跳下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天上乌云散去,清冷月光洒在云边客身上,他逆光而立,如黑夜中的大海上迎风挺拔的帆。云边客不再顾及那遁逃之人,而是看着雁云,道:“你怎么下山了?”

    雁云与师父一年多没见了,甚是想念,但师父一贯沉默寡言,又格外严厉,所以她将牵挂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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