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七十八 子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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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八 子扬 (第3/3页)

唇,咬出深深的血痕,口中尝到了腥咸的滋味,终于惨然叩首道:“臣遵旨。”起身接过那根军棍,落在手中沉甸甸的,星子看这形状,落在身上绝不会比廷杖好受。

    星子拎着那军棍,脚下似灌满了铅,几乎是一寸寸地挪到子扬身旁。子扬被四个健壮的侍卫按住了手足,全然动弹不得,面朝下趴在地上,露出的脊背,麦色肌肤结实而光滑。星子见他这样子,想起他为自己刑伤上药的情形,当真是久走夜路必遇鬼么,如今这厄运竟又落到了他身上

    星子挨打已挨了不计其数,却从未打过旁人,原来轮到自己打人,更比趴着挨打更无助无奈百倍星子蹲下,低声对子扬道:“大人,我我得罪了”

    子扬抬不起头,瓮声瓮气地道:“殿下说哪里话来,卑职还得感谢殿下,为卑职免了一半的责罚呢”

    子扬什么时候都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星子听了他的话,也慢慢镇定下来,好歹二十棍总比四十棍好挨遂高高举起棍子,却又不知该如何落下,暗想,这军棍如此沉重,一不小心连骨头也会打断了。星子往回受刑,那些执刑人大多训练有素,轻重缓急,得心应手,星子只恨他们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今日方知这也是一门高深之术。

    第一棍星子只用了三分力,快触及子扬后背时,不由自主又卸去了一分力道。一棍下去,只在脊背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子扬发出一声闷哼,却未挣扎叫喊。辰旦见状,语气不善地开口:“你若不会,朕是不是该找个人来教你康武,你给星子殿下做个示范”

    康武是大内侍卫中擅长刑责之人,当初良大人在密室拷讯星子,蒙铸便点名让他协助。听辰旦下令,康武上前应了声“是”,转头看了星子一眼,眼神中有几分愧疚。他也曾中了断肠泉之毒,蒙星子求来解药方得获救。拿过军棍,对着子扬的后背兜风而下便是一棍“啊”子扬遏制不住发出一声惨呼头往后仰,本能地想要挣扎躲闪,四肢却被牢牢按住,只是徒劳。子扬背上顿时突起一道高高的肿痕,很快那颜色便由青白转为深红。

    康武又着力打了两棍,复将军棍交还星子:“殿下,请照卑职这样的力度即可。”旋即又低声补了一句,“殿下勿要因小失大。”

    星子木然地接过棍子。辰旦又下令道:“康武,你来为星子殿下计数。”

    辰旦的意思显然,如果星子行刑之中放水,其结果便与上次蒙铸执鞭一样,凡打得稍轻便不计入,除了徒劳增加受刑人的痛苦之外再无益处。星子抿紧嘴唇,学着康武方才的样子,举起军棍,闭上眼睛,重重的一棍落下。子扬似乎想要强忍,却终于压抑不住溢到唇边的惨呼:“啊”待军棍抽离他身体,康武方不紧不慢地报了“一”。

    理智告诉星子,此时绝对不能心软,竭力转开视线不敢去看子扬的伤势,稍作停顿便又是一棍子扬的声声惨呼便象是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入星子的心脏。那棍子更是重逾千斤,几乎无法举起。

    打了十来下,星子虽尽量不看,仍躲不开子扬那满背的伤痕,肿块青紫错杂,破皮处流出鲜血,染红了脊背,染红了军棍。子扬已不再无谓地挣扎,只是象砧板上的死鱼一般任星子一棍棍毒打,呻吟惨叫已是有气无力。我往回受刑,原来也是如此么星子这样一想,便觉眼中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

    星子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转身朝向辰旦,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下头去:“陛下,征途遥远,马背颠簸,子扬大人重任在身,还请陛下破例开恩臣愿替他受责。”

    星子几次三番地恳求为子扬受责,辰旦面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停顿了半晌,仍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点卯来迟,本违军法,朕已看在你面上,减了一半。如果宽大无边,随意放纵,朕以何治军”

    辰旦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正气凛然,星子知道多求也是无用,只得起身继续。十多杖打过,子扬背上已是伤痕密布。星子想到他要骑马,不敢往臀上招呼,只得又从头打起,棍伤叠加。其中到底有几棍不由自主落得轻了,康武略一迟疑,便不计入。好容易挨完了二十棍,子扬还得强撑着起来谢恩。

    辰旦话中似别有深意:“今日多亏了星子给你求情,你该谢谢他”

    子扬便又挣扎对着星子磕头:“卑职谢殿下恩典。”

    星子忙蹲下去将他扶起,心如刀绞,哽咽道:“大人,快快请起”

    子扬由两名侍卫搀扶着出帐去了。星子复又跪下,心潮翻滚起伏。半晌,尽量以平静的声音道:“臣昨夜冒犯了圣上,实是大不敬之罪,恳请圣上赐责。”

    辰旦沉默良久,忽问:“朕问你一句话,你须如实禀告。朕知道你虽叛逆不羁,却非鲁莽无礼之人,昨日强要尼娜,是否另有苦衷”

    星子闻言一怔,姜是老的辣,父皇果然敏锐,但尼娜谋刺之事,死也不能说实话啊星子垂下眼眸,不敢与辰旦目光相接,硬着头皮坚持到底:“臣臣确实是对尼娜一见钟情,真心喜欢她,冒犯了陛下,实在是情非得已。”

    星子执著的神情,让辰旦想起了当初他大闹小红楼,召他进宫御审时的那份倔强,脸色便不由阴沉了下去。如果星子真的是喜欢她,那定然非同寻常。上次为了那个青楼女子,他便宁可放弃功名赔上性命,这回喜欢上的尼娜,不但出身低贱,还是个异族女子,首次见面就为了她与朕当众相争,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想到此,辰旦心头已动了杀机,不露声色地问星子:“那朕既将她赐予了你,你对她有何打算”

    辰旦直言相询,星子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照常理而言,如果自己不死,该带上尼娜同返上京。以她的身世,父皇定不会许她为正室,也就是充作妾侍。但父皇向来不喜异族人,必会从中作梗,甚至加害于她。更重要的是,自己此番有去无回,尼娜如果未曾逃走,要么守寡,要么殉葬,都会葬送了她这一生。

    星子沉吟着不言,辰旦等得不耐烦:“怎么不说话”

    星子也知道,父皇既这样问,必然另有用意,自己须小心应对,以防他起疑,遂字斟句酌地道:“虽说尼娜是异族人,但既蒙陛下开恩赐予臣,臣拟将她带回京城,留在府中”

    辰旦只听在耳中,不置一词,暗想,你喜欢的,万里迢迢也要带回去,你不喜欢的,朕送到你面前也要赶出去,你还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日后朕若以你为嗣,那她还不得入宫盛宠惑乱宫廷,贻害无穷。有了从前许多经验,辰旦也不欲与星子做无谓的争执,最好的办法便是效法对付玉娇、阿贞那样,暗地里处置了事。

    星子这句话只是作陪,下面才是关键,他心里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安排,父皇都是不满,但又不能不说:“只是此番远征异域,诸事难料,万一臣遭遇不测,臣不愿尼娜年纪轻轻就守寡,恳请陛下能开恩准其归家臣不胜感激之至”

    辰旦忽听星子谈起身后之事,不由一惊,复转为汹涌怒气,他连死后如何都为尼娜安排好了,要朕开恩,却将朕置于何地朕便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动不动就来妄言生死,心里想的亦全是别人既然如此,朕又何必以他为念就当他十七年前便死了,朕从未生养过他辰旦一念及此,胸口竟隐隐作痛,恨恨地道:“你是怕你不在了,朕复霸占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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