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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朋友托我帮他办件事 (第4/7页)

有想让你们来店里买东西的愧疚感,顺便赔上有些拘束和扭捏的憨笑。

    后来我发现没有人会这样认为,大家都是单纯的人,在单纯的年纪里做一个单纯的人,一直是我努力想要做到的事,但是小时候我总是无法做到。

    等有一天我真的做到了,却已经不再是需要单纯的年纪了。

    我就想管它呢。

    我就想做这样一个人。

    因为这样真的太轻松了,而我一直活的很累。

    有一次母亲与人发生争执,回家的我和jiejie看着围观的人群,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父亲从厨房出来,黑着脸把那人砍得跪地求饶,虽然此后花了很多钱才摆平,但是暴力仍然不足为人道。

    此后很多年,我才知道母亲为了什么从一而终,那是一个男人为了你奋不顾身的冲动。

    我对此不置可否。我认为这是大人们的事,我讨厌冲突,也讨厌暴力。

    我永远无法从心底真正接纳父亲,是源于某一天,他对家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便后来天降正义,他在不久后死去,我仍然对此耿耿于怀,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这是我无论如何也要亲手杀死的男人,他把一个家,变成了罪犯与三名受害人的修罗场。

    从此,我对任何年龄段的女生,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负罪感,我无法与她们亲密,更无法看到她们哭泣。我变得对年长的男性充满骨子里的敌意,怀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制造伤害与别离。

    但在那个冬天,我见到了死亡。

    死因是心肌梗塞恢复期突发梗死,爷爷奶奶有他时已近知天命,本就先天不足,后天又酗酒,终于自作孽而不可活。

    他的葬礼上我只为他流了敷衍的眼泪,更多的是看着母亲作为未亡人,一个人枯坐于蒲草上默默哽咽,我为她而悲伤地呜咽,又无声地落泪。

    当我捧着破碗在他下葬的坟前摔碎,我心里只有四个字,皆大欢喜。

    一位叔叔放了两瓶白酒在他的棺材外面,活着时终日与酒作伴,死了也不忘与酒长眠,我永远可以为他悲伤,却永远无法同情并停止对他的憎恨。

    我在冬天出生,他在冬天死去。

    我不知道在他的一生里,当看着他的儿子时,心中是否有过一刻自己是位父亲的责任,但万幸的是,他的儿子既无法原谅他,也永不悼念。

    我们是仇敌,无论是十岁的我,还是死去的他。

    所以我唯一记得他的方式,就是仇恨。

    冬天总会过去。

    但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春天,偶尔还会有些别的意外趁虚而入。

    一位同村的大娘为母亲带来了她的信仰,母亲的脸上逐渐有了笑,好像过去是被翻过去的书,未来是未印染的白纸,一样的笑。

    那时候不懂,所有轻易得来的快乐,往往负载着巨大的痛苦,隐匿在你的人生中,伺机摧毁你的一切。

    那时候也不懂,有时候真的,笑比哭更可悲。

    所以一切普通母亲脸上的笑一般,迎着暖洋洋的春光,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虚假的繁荣。

    母亲逐渐开始为了她的信仰奔波。

    我也伴随着迷茫和不安升入了中学。

    只有jiejie,看似决绝而坚定地辍学,实则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然如芒在背。

    我不知道jiejie如何抗过了那段岁月,当多年后她痛哭流涕地讲起往事,我虽未曾出声,却已经是两行两行复两行了。

    就好像命运女神在春日里纺织命运,而三位受害人恰恰就在属于他们自己命运的正下方,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团密密麻麻的阴影里。

    我逐渐开始逃课,我离老师口中的坏学生只差了暴力一词,而这仅仅只是因为我太瘦弱,似乎因为害怕别人的同情,所以也将自己的同情一并毁掉,成为真正的冷漠。

    当然,我的学习成绩并没有落下,我似乎天生有一种化繁为简的能力,而当我把一样东西真正变得简单,却又从此对它失去了兴趣。上下求索的是我,三分钟热度的也是我。打小我或许就已经习惯了自己人格上的不统一,所以无论遇到多么奇怪的人和事,我总会把他们一一拆解成简单的东西,然后觉得是可以接受的程度,或者并不算困难的事。

    我只花费很少的时间来维持我的成绩,剩下的时间用来观察世界。从表情到心理,从语气到行为,我开始试着理解与接受。

    从此我有了很多朋友,抑或者,在每个时期,我总会收获一些新朋友。

    这一切结束于初中二年级,jiejie离家出走了。从此,在漫长的一生里,我开始从被动到主动地接受了真正的孤独。

    我很少见到母亲,她为了她的信仰不知奔波于何处,于是自然生活费要比别人少出一截。

    所以每星期我大概都会请假一两天,自己在家守着店,等待着若有似无的生意。

    然后我便更少去学校了,有时跟一帮兄弟混在一起,能整月地消失于老师课堂的点名中。

    直到有一天,后村里的大爷跟学校的教务处打电话,说有一群初中生在偷他的鸡。

    我躲在人群的最后面,被大人们围成一圈。教导主任还是发现了我,但他只是看着我,手上仍然在不停地教训我的同伴。我看着同伴们的脸,全是泪水洗刷泥尘留下的痕迹,只有我,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只有肚子不停地咕咕叫个没完。

    那是我自认为长大后的第一次脸红,当后来无论是变黑还是变厚,它大概再也不曾那样红过。

    我回到了学校考试。

    成绩公布后,听着讲台上英语老师那不知道是批评还是表扬的话。

    她说,别人一学期不来上课都可以考及格。

    或许是那次试卷太难的缘故,班里的及格率出奇得难看。

    我并没有感到开心或者难过,我还在为她的丈夫因为某本不雅小说手抄本是我的笔迹而在讲台上公然敲打我手心的事情耿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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