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官多赏滥终是虚,一代新人胜旧人 (第2/2页)
,并非如表面般风平浪静。 当时李渊名为太上皇,却还占据着太极正殿,李世民虽然登上了皇帝之位,只不过是在东宫举行的仪式。 显然,李渊在朝野之间,还有举足轻重的势力和影响力。 于国于家,都不可躁冒进,cao之过急,悔之无及。 李世民对于权力和高级人员的过渡,采取了一种稳妥的渐进方式。 他先全盘接收了李渊的宰相群体,但是,他增加了几个自己一系的宰相们。 更重要的是,他新任的宰相们占据了实权和实力部门。 比如六省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和兵部,就由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出任,并且李世民创新型地让他们成为真宰相。 李渊的核心权力群体,实际上就是玄武门之变当日,和他一同在海池之上泛舟的七大巨头。 李世民对李渊的宰相群体,采取了自然过渡和顺势而为二种方式。 李渊出自于关陇集团,并且在隋朝久居高位,他进入关中,入主长安,得到了旧隋官僚群体的双手赞成。 加上李渊创业初始,四周强敌,虎视眈眈,时刻面临生存压力,因而,其用人政策奉行拿来主义,毫无疑问和杨隋一朝是一体两面,。 一言以蔽之,他就是一个加强版和升级版,最新版本的隋朝体系,隋世大豪,大都可以在新的政权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这种统一和延续的政策,让李渊的政府高层之中,关陇集团,江南以及山东人士,维持了一种动态的平衡。 平衡才是政治的精义。 李世民通过军事政变得以窃据大位,得国不正,更加必须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为相。 他的效率非常神速,在他登上皇帝之位不到一年,李渊的宰相们就已经消失在李世民的权力核心层了。 玄武门之变中,文官系统中最大功臣是房玄龄和杜如晦,没有任何疑问,李世民将建立房杜为主体和核心建立新的权力中枢。
萧瑀成为横亘在房杜面前的一座大山。 他是李渊一朝的核心大臣,房杜要想真正上位,就必须先扳倒萧瑀。 他们选择联合封德彝来分化瓦解,逐一消融掉李渊宰相。 封德彝虽然是萧瑀引见给李渊,但他在隋朝早著大名。 一代权臣,眼高于顶的杨素曾经心服口服地说:“揣摩之才,非吾所及。” 杨素当时经常和他讨论宰相实务,折服于封德彝的才华,情不自禁之下,拍着自己的座位对封德彝说:“封郎必当据吾此座。” 封德彝以揣摩之才名著天下,也是一把双刃剑。 这是一种老于世故,熟谙人心的能力,好处是可以急对方所急,想对方所想,说对方所想说,或者直接做对方之想做。 可以让对方或上级如沐春风,利于成事高升。 但同样,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很难保持纯粹的理想或坚守传统的道德,他以一台机器般,精密计算,与时俱进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一个政体中,这类过于如鱼得水的人,最容易成为两面双刀或变节投敌的阴谋家。 封德彝正是这种人。 当房杜笼络他时,他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房玄龄和杜如晦已进入权力中枢,是李世民的嫡系,如初升之太阳,光耀万丈。 世界是李世民的,也是他们的。 以善于揣摩人主心意和孜孜求进,名闻于世的封德彝,敏锐掌握了这种新的变化。 他的决定合理而不近人情。 他倒向房杜,抛弃了曾经的同僚,或者说也是他的贵人萧瑀,还在在背后插了他几刀。 高层斗争的第一把火,先烧向了萧瑀和陈叔达。 萧陈两人,都是江南(江左)人士的代表,萧瑀是梁萧正脉,父亲是梁明帝萧岿,而陈叔达却是陈宣帝的血脉。 南朝四国,宋齐梁陈,迭次更替,本来就恩怨纠缠,事非难断。 萧陈两大皇姓,北上长安后,和当权的关陇集团,通过婚姻或是凭借本身的文学才干,早已融为一体。 既然客居北方,为家庭计,为家族计,为国家计,自然也需要放下上代,或是上几代的恩怨情仇,眼光向前看。 这也是萧陈两人能同朝为相的基础。 但矛盾只是掩盖,并没有消失,当在某个时间点,或是特殊的场合之下,经由别有用心的人挑拔,事情就会不可控制。 萧瑀除了是萧梁后人之外,他其实也是李渊的表亲,他的妻子是杨坚皇后独孤伽罗的侄女,因而在隋朝和李渊一同为官时,二人就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萧瑀颇有才干,也为李渊所重,当然也为李渊所亲,李渊亲切称他为萧郎,他说道:“得公之言,社稷所赖。” 并且,萧瑀对李渊尽心尽力,李唐开国之际,万事草创,世道艰难,有一次李渊曾经责怪萧瑀负责的中书省,效率太慢,宣诏执行不及时。 萧瑀回复了一番诚心奉国,老于政道的话语,他先讲述了隋朝当年有些政令前后互相矛盾,甚至有立即发布相反诏令的情况,然后,他才讲述自己这样cao作的原因,“每受一敕,臣必勘审,使与前后不相乖背者,始敢宣行。迟晚之愆,实由于此。” 这显然是一种精忠报国,以国事为己事的负责态度,李渊心怀大慰,对萧瑀推心置腹地说:“卿能用心若此,我有何忧?” 萧瑀是除了封德彝之外,李渊一朝最受依重的宰相。 但他一样有一个弱点,这导致了他在李世民一朝的脆败。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