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邑夫人_十四 古都建陵(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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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古都建陵(3) (第2/3页)

琛并一名陌生男子,一起从里间书案旁走来。暄笑道:“六皇叔赢了什么?”

    赵琛取过右边几案上一只敞开的八宝镶金乌木匣子,内中却是一块鹅卵大小的美玉,通体碧绿,莹润清透,好似琉璃一般。

    赵瑭指着另二人道:“我早说过,唯有名花佳人方能入了世子的眼,他俩偏偏不信,非要将宝贝一并摆着,赌你到底留意哪一边。如今还不是我赢?”

    “这就是七皇叔刚得的稀罕物?”暄笑眼将那玉石一瞟,“美人儿独在洞房枯坐,皇叔倒在这儿猫着,还不去前厅待客!”

    赵琛便对暄道:“不忙,先来见一个人!”

    暄这才将眼望向赵琛身侧的男子,见对方身着天青暗纹云锦长袍,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云锦乃上用之物,而此人自己竟不曾见过。

    男子刚要见礼,赵瑭便笑道:“今日都是至交好友,无分尊卑,那些繁文缛节,倒也罢了!”

    那男子便略略躬身一揖,嗓音朗如珠玉,“靖南程远砚,久仰世子美名。”

    暄道:“好说好说。”这时却见对方抬起头来——俊眉修目,神采照人——心中无端沉了一沉,便将目光错开,对赵琛道:“这位定是皇叔所说,早前在靖州偶遇的鉴玉高人了!”

    赵琛点头称是。

    远砚谦然一笑,“世子、侯爷谬赞,程某不过自小随父辈从事玉石买卖,玉器经手得多些罢了。”

    赵瑭便道:“既如此,远砚兄也不必过谦,只与我们讲讲这块玉的妙处吧!”

    远砚淡笑道:“此玉并非我赵衍之物,与西炎羊脂白玉也全然不同,乃是南方异域所产。倒有一个名字,行内曰‘翠’。此玉常常一红一绿伴生,绿的既曰‘翠’,红的便称为‘翡’——”

    “名字取得倒妙!”不等远砚说完,暄闲闲两指捏起那玉,唬得赵琛赶紧伸手在底下接着,生怕被他一失手打了——只见暄随口说道:“可惜此种翠玉赵衍识得的人却不多,也不值几何,皇叔自己收着赏玩便罢了。”

    赵琛平素除了胡混,倒也算有一雅好——喜欢四处搜罗美玉,偶在靖州寻玉与程远砚结识,一见如故。此番花重金得了这玉,前日在城中闲逛,又恰好遇到远砚进京,便将他请至府中。此时听他二人如此一说,便讪讪开口道:“我不过看这玉石通透可喜,放在掌中甚是温润妥帖——”

    “这便是了。”远砚澹然笑道,“所谓金有价,玉无价——若当真得了侯爷的眼缘,又岂是区区银钱所能估量?”

    赵琛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远砚兄真乃琛之知己也!初时一见,便觉与它投缘,不惜重金也要买下。今日听远砚兄一番话,心中更是豁然!”

    暄嗤笑一声,“皇叔眼光向来独到,不只是玉,连人亦是如此吧——”

    “若说的是染翠,”赵琛笑道,“还果真如此!”

    这染翠便是今日的新嫁娘,原是京郊某处染坊的浣纱女,出身低微,与偶在溪边饮马的侯爷仅一面之缘,便被接入侯府纳为妾室。初时一众浪荡子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绝色女子,纷纷拥到侯府,一见之下俱是瞠然——此女既无如花容颜,又无窈窕身段,连中人之姿尚且不足,尤其一双手,因日日浸在水中劳作,竟是粗鄙不堪。

    “女人亦如这玉,”只听远砚开口道,“同一块石料,落至不同匠人手中,许是打磨成一件俗器,亦可出落成绝世珍品。”

    “正所谓可心之人,当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赵瑭突然笑道,“前厅贵客们恐是等得急了,诸位还是快些过去吧!”

    “程兄果然真知灼见!”暄将玉放回匣中,轻笑道,“只做玉器生意,倒是可惜了——”

    远砚抬手轻揖,“世子取笑!”

    四人出了偏厅,却见那赵晅一身便装,自游廊上匆匆赶来,隔着老远便道:“你们竟在这儿躲着,让我好找!”

    到了近前,晅先笑道:“今日不但要恭喜七皇叔娶得佳人,一并还要与王兄践行,明晨怕是不得见了!”

    “哦?”赵琛疑惑道,“皇上不能亲临,特命朝中百官明日为世子送行,再三叮嘱我等不可缺席,殿下这是——”

    晅便苦笑道:“母妃今早只说身上不适,怕是春上旧疾又要复发,父皇便命我每日辰时去景沅殿探视。还望王兄见谅!”

    “殿下何必说这些见外话。”暄不耐道,“走便走了,最烦见那些枯老头子,不回家颐养天年,镇日里只会在朝堂上吵吵闹闹——明日更不知要耽搁到几时了!”一面说着,一面往前厅走。

    晅向来羡慕赵暄秉性随意,“我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岂敢让父皇知道!”又道,“来时可巧遇到隋将军进宫,许是再议明日启程之事。王兄此去,路途遥远,怕有月余不得见了。”

    赵瑭便笑道:“当日听闻皇上派世子前去迎亲,我倒吃了一惊。好在隋将军向来行事稳重,我等也可放心些!”

    此时晅才注意到一直跟在皇叔身后的锦衣男子——只因赵暄赵瑭等人结识的狎朋昵友甚多,三教九流,甚或优伶娼妓,故而先前也未曾留意。不料打眼一望,却见此人举手投足间全然不似常人气度。不禁问道:“这位是——”

    赵琛便将远砚引至晅身前。一番寒暄过后,晅抚掌笑道:“到今日,我算见过两位,风姿可与暄王兄相较的!一位陈大人,另一位——”

    暄独自走在最前,头也不回懒懒打断他道:“只因殿下久居宫中,阅人太少的缘故!”

    回头却说那阿七,与苏岑在靖州城外破庙中宿了一晚,次日清晨,佯装药力未解,爬上马背便赖着不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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