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流水东逝,白雪纷纷! (第2/2页)
,找cao练是吧!”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在老王这里待到九点多钟,铁柱才一路小跑,去接老高的班。 准时十点钟,开始给锅炉加水,推煤泥,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铁柱从怀中拿出《孙子兵法》,点燃一根大前门,抽着烟,开始在昏黄的灯光下挑灯夜读。 此时此刻,两双眼睛,正在暗黑中望着远处的铁柱。 花白的头发,却被梳理的整整齐齐;一声大棉袄,微微佝偻的脊背。 浑浊的眸子,布满褶皱的脸,却掩盖不住她的沉稳与沧桑。 这位老奶奶,赫然正是从东北过来的藏上桑! “快二十年了,这就是我藏上桑的孙子吗?”老人望着远处灯光下铁柱佝偻的脊背与平凡的一切,心中微微酸涩。 “师娘,要不要,,,!”在老人身旁,一袭军大衣,身材魁梧的孙满弓欲言又止。 “不用,我王家的子孙,是龙是虎,全凭他们自己去闯,这也是他爷爷的心意!”老太太打断了孙满弓的话。 “师娘,你不过去吗?”孙满弓望着老人浑浊双眼中所透露的苍凉,心中竟有点隐约的悸动。 “我相信老天爷会让我们在最合适的时机见面!”老太太微微一笑,睿智的双眸,像是可以看透世间一切。 “我的孙儿,真像他!”望着远处挑灯夜读的铁柱,老太太眯着一双眼睛,脸上露出的慈祥笑容,足以温暖这个苦寒的隆冬。 “走吧!去看看他!” 老人与铁柱的第一次会面,就这么平淡如水的结束。 但是孙满弓知道,不远数千里,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老太太只是为了这一眼。 一眼,便足够了! “王家的子孙,吃点苦,受点累,是应该的,因为他姓王!”
隆冬的黑夜,一辆悍马车发出咆哮的轰鸣声,向着李家沟奔驰而去。 快二十年了,她今天终于见到了她的孙子,就算是死,她也可以瞑目了。 雪,真的很厚,悍马车走的很慢,等到了李家沟,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七点多钟。 寥寥十几户人家,没有一点生气,像是一个废弃的世外桃源。 苍茫山岳,满山的枯树,踩着积雪,老太太被孙满弓搀扶着,走上了一个小斜坡。 斜坡上,有一处微微隆起的坟包,它面前既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信息,但是孙满弓知道,这就是昔年的东北王,叱咤风云的千佛埋骨地。 “老头子,我来看你了!”老太太手中提着两瓶烧刀子酒,那是王三千年轻时候最好喝的酒,纯正的辛辣味,原汁原味的东北风。 孙满弓神色惆然,不曾想昔年风云了一辈子的千佛,最后竟然会被葬在这里。 他开始有点后悔当年对千佛所做的一切。 这位风云整个东北的东北虎,就这样,跪在雪地中,对着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坟包,磕了三个头。 转身,他离开了,留给老太太与千佛独自相处的机会。 二十年了,千佛离开了二十年,带走了他与老太太的儿子;而老太太,就这样缩在屁大点的相家庄,一过就是二十年。 她的心中,藏了多少恨,多少愁,在今天,看着这个凄凉的小坟包,都悉数化为飞灰。 “你怎么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你还是这样,一个人走了!” 拧开烧刀子酒的瓶盖,老太太将一整瓶烈酒全部倒在了王三千的坟前。 “喝吧!尽情畅快的喝吧!我想我这是最后一次亲自给你倒酒了!”老太太神色惆然,看着覆盖白雪的坟包,她拧开另外一瓶酒,就这样头仰天,直接灌了一大口霸道的烧刀子酒。 辛辣的味道,瞬间直冲鼻端,呛得老奶奶不住的咳嗽着,浑浊的眸子中嗜满了晶莹的泪花。 “老不死的,你给别人算了一辈子的卦,可曾算过自己的卦?” “你怎么,,,就死了呢!!”悲怆哀怨的话语传出,飘荡在小小坟包上空,久久不散,老太太再也忍不住,眸子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褶皱的脸颊,打落在厚厚的积雪中。 二十年的恨,二十年的怨,看着这个凄凉的小坟包,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对逝者无穷无尽,宛若汪洋一般的思念。 “老不死的,二十年了,我等了你足足二十年,我以为你会回来找我,你怎么能一个人就走了!”喝着烈酒,老奶奶的声音,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如果还有时间,真想在亲手给你做一顿饭菜!”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我只想对你说,我依然爱你!” 寒风飘雪,老奶奶孤独的坐在小小的坟包前,像是沉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以后,孙满弓害怕老太太发生什么意外,便再次走上了小斜坡。 然而映入他眼前的景象,竟让这个叱咤风云的东北王,不禁也潸然泪下。 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坟包上,老奶奶的身体,轻轻的拥着那些黄土,她面色安详,像是在紧抱那个早已离去的负心汉。 她的嘴角,露出的丝丝微笑,足以融化世间万物。 寒风呜咽,吹起老太太满头花白的长发乱舞,她就这么柔柔的拥着坟包,像是在和爱人轻轻耳语。 飞雪,在这一刻,似乎也被这份温情感化,不在落下! 那一年,流水东逝,白雪纷纷,我抱着你,沉眠于青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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